章梦非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高洋渝常常嘲笑她说那只不过是女人的胡思乱想。这次杭州之行,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国庆度假,但是章梦非的心里,总是空空的,就好像前面有一张网,在等着自己一样,那张网的背后,依稀,还有那个人不变的笑容,那样熟悉,那样可怕,那样的让自己噩梦连连。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那件事?”章梦非迟疑了许久,终于鼓足了勇气,问道。
“怎么,菲菲,又在乱想了吧,放心好了,请的是专业人士,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再说,我们在杭州,这件事怎么可能和我们有关系呢,那个家伙,还想学什么梁山好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斤两,蚍蜉撼树,谈何容易啊,呵呵。”高洋渝不以为然的随口答道。
“我觉得,他,就在附近,你有没有感觉,这几天一直有人盯着我们,好可怕。”章梦非把自己包在厚厚的羊毛毯中,只露出一抹雪白的香肩,那慵懒而又有些忧心的表情,让高洋渝突然喉头一干,一股莫名的心火就从小腹升了上来。
“哎呀,你干嘛呢,人家给你说正经的呢,真讨厌。”章梦非一把推开心急如火,如同大鹰一般扑上来的高洋渝,不高兴的皱皱眉头,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个贺旗,算什么东西,半路出家的货色,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山沟里藏着呢,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可是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吗,恩,倒是那个大胡子硬气,打断了腿都不肯说一个字,可惜啊,遇人不淑,只能如此,悲剧,真是悲剧。”高洋渝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一只手,却不动声色的伸进了羊毛毯中。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有人跟着我们呢,从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了,你就不怕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章梦非缩了缩身子,不满的说道。
“呵呵,我高洋渝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社会,菲菲,这次从北京来的,不只是我们两个人,远洋你知道吗,北京有名的私家侦探事务所,这次跟着我们来的,是我花了重金请来的两位专家,有他们看护着,没人能动得了我们,那个大胡子的事情,也是他们出面做的,这家侦探事务所,十几年了,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情,黑的,白的,大的,小的,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如果那个贺旗,还敢动什么心思,不好意思,我高洋渝就要不客气了。”
“吓我一跳,原来是你找的人。”章梦非终于高兴了起来,一张尖长的小脸上露出桃花一般的笑容,这笑容就像是那点燃火药桶的火星一般,刹那间让高洋渝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再也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把章梦非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好了,就此为止吧。”就在高洋渝的隔壁,章梦非那娇的喘吁吁的声音随着那红色指示灯的熄灭戛然而止,一个面若冰霜的女子摘下了头上的耳麦,冷冷的对着身边一个早就听的入神的年轻男子说道。
“苏瑶,你。”那男子使劲的咽下了一口吐沫,犹豫片刻,抬起头来,盯着那冰山美人的眼睛,鼓足了勇气,说:“你不想吗?”
“想?想什么?”女子奇怪道。
“就是,就是那个。”男子指了指桌上的播放器,说。
“隋风,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再听到类似的话,如果你想死的话,请不要牵扯到我,我不想看到你死的不明不白,就像上一代的风将一样。”叫做苏瑶的女子冷冷的说道。
原本满脸的赤潮瞬间就从男子的脸上褪去了,一丝冷汗从他的眉角淌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连他的身体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我,我只是说说,我没那个胆子的。”隋风把头深深的埋入了自己的双肩,讪讪地小声的说道。
“胆子小的人,总会长命百岁的,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王除,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怕他,就没有人敢反抗吗?”
“连郑火都畏惧的人,还用解释什么吗?郑火那种脾气,见了他,都要畏畏缩缩,现在,恐怕除了李正,已经没有人能制住他了,可是,李正,你又在哪里呢?”苏瑶看着窗外的繁星,轻轻的问着。
“正字门里,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可以立为李正的人吗?几百个人里,就没有一个人,有上代李正那样的智慧吗?就像,就像我们风字门一样。”隋风忍不住问道。
“没有那么容易的,提将只要眼神好些,为人机灵些,也就够了,正将统领大局,协调七将,是掌门一样的人物,如果不能做出举世无双的大局,是没有这个资格的,所以这个职务,宁缺毋滥,李正消失的五年来,我们七门之所以能勉强维持独立,就是因为这个规矩,不然以王除的性格,就不仅仅是踩到我们头上这样简单了。”
“那个人,可以做李正吗?”隋风瞥了一眼墙上那张照片,照片里的人,虽然只有一个侧面,却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
“大概可以吧,如果他能过得了我们这一关,虽然王除给我们的命令,是保护这两个人,可是我们能做的,也只不过是通风报信而已,风将和谣将的本事,只有这么大,那个人虽然只做了两个局,却是少见的精彩,大概只有齐反才能比得上,可是齐反,却管不了这么多人,所以他到现在,也只是个反将而已,骗骗老太太还行,他的本事,可有限的很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人,这次得手了,王除那里,我们会不会没有办法交代?”
“不会的,王除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收多少钱,办多少事,姓高的太小气,这么点钱只配这么点力气,让他吃吃苦头也是好的,这样他才会乖乖的吐出更多的钱来,何况,明年就是上下八将一试高低的时候了,王除他丢不起这个人,他也想看看那个人的本事,如果说的过去,恐怕还要借来用用。”苏瑶微微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