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说大也不大,充其量也只是一千多平米,一层写字楼的空间,但真正让陈操之发出这种感叹的却是那种只有赌徒才能体会的沉醉感觉。
没错,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氛,扑克,骰子,轮盘,各种惊叫,叹息,欢呼交织在一起,盘随着空气中淡淡的钞票独有的油墨香味,让人不由的如痴如醉,陈操之自问赌遍南京,但这种发自内心的欲罢不能,还是第一次。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陈操之早就想去澳门好好玩上一把,虽然一直没有机会,但平时却没少看这方面的电影,这里简直就是澳门赌场的缩小版,触目可及的是脸上带着笑容举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的服务生,一脸漠然身形高大站在墙角的西装保安,还有不住发出尖叫声的男男女女,最让陈操之心动的,还是大厅之中排列有序的一张张赌台,百家乐,轮盘,牌九扑克,只要是他知道的,还真没有找不到的,这里,是他的天堂。
“老陈,这个地方怎么样?”李撞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经痴掉的陈操之问道。
“很好!”陈操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好的话,就去玩两把吧,我也看看,这里的人,手上有几碗水。”李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抬起手对微微的勾了下手指,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孩就微笑着走了过来。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女孩的声音很好听,虽然笑着,脸上却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冷艳,即便如此,陈操之的心还是猛的跳了一下,女孩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材的比例却恰起到好处,最让人鼻血喷涌的是,那小小的旗袍下摆彷佛是故意做的很短,仅仅能遮住女孩圆润的翘臀,这种设计最大的特点就是,走路的时候,不得不将腰肢配合双腿的摆动而进行调整,不然的话,就会春光外泄,让人看个清楚,这样的设计直接导致了女孩虽然竭力维持自己的冷漠,却仍旧不得不将腰肢扭动的犹如水蛇一般,凭空增添了许多诱惑,让人无法侧目。
“帮我们换点筹码,然后送过来。”李撞见陈操之死死的盯着女孩的下身目不转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对着女孩微微点了点头,从手包中拿出一沓人民币递了过去,然后压低了声音,附在陈操之耳边,笑着问道:“喜欢吗?”
“啊?”陈操之慌忙将目光从款款而去的女孩身上移了开来,尴尬的冲着李撞笑了笑,嘴巴动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老爷子说你是难得的君子,除了喜欢打打麻将之外,没什么不好,想不到也是我辈中人啊,有机会带你去广州走走,我想,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的,那里,才是男人的天堂。”李撞笑呵呵的说道。
“不是这样的,小少爷,你可千万不要去老板那里乱说啊,我就是,我就是看看。”陈操之吓了一跳,连忙辩白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偶尔出来散散心其实也没什么,老爷子在的时候,拘束一点倒也无妨,以后跟我出来的时候,就不必这样做做了,我这个人不一样,喜欢真性情,男人在世,要活的痛快一点。”李撞笑着说道。
陈操之心里一凛,已经听出这番话的意思了,李撞没回来之前,几个管事的都拼了命的去拍小姐的马屁,希望李依依日后还能够继续分一杯羹给他们,但这个李撞的突然回归,让事情起了极大的变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姐和少爷已经是水火不容了,今天李撞带他来这里,分明就是个拉拢的意思。
“好好陪我的朋友。”见那女孩已经端着一盘筹码走了过来,李撞笑了笑,拿起一打筹码塞到了女孩的手中,然后转过头来,饱含深意的对着陈操之说了一句:“用心去做,有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陈操之嘴巴张张,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那女孩不动声色的贴了上来,一对柔软的东西轻轻的摩挲着他的手臂,让他顿时有了一种飘飘然飞起来的感觉。
“这样都行!”陈操之心中发出这样的长叹,他现在终于有机会近距离的打量这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孩了,明明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女孩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脸上的冷漠变成淡淡的媚笑,见陈操之盯着自己看个不停,甚至还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不由的让陈操之觉得造物之神奇,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哥,今天想怎么玩?”女孩眨眨眼睛,媚惑的望着陈操之,柔声问道。
稳住,稳住,陈操之不住的告诫自己,这句话太让人浮想联翩了,女孩身上的芳香让他小腹一热,差点直接转身带着女孩下楼,但一想起家中母老虎手中持刀的样子,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带我随便逛逛好了。”
女孩乖巧的点点头,拉着陈操之的手,走到一张轮盘赌台边上,和荷官打了个招呼,然后对陈操之笑了笑,说:“哥,第一次来这里的客人都喜欢玩这个,要不要试试手气?”
陈操之摇摇头,这种轮盘实在是任何技术含量,玩家可以选择三十八个数字押注,或者单纯的选择颜色和奇偶,但无论哪一种玩法,胜算都不会太高,陈操之专门研究过毕竟流行的玩法,也看过一些教程,知道就算最赔率最低,只有一赔一的颜色和奇偶玩法胜算都不会高于百分之四十,要想从这上面赚到钱,无论怎么组合,庄家的优势都远远大于玩家,虽然看着简单,也不用动什么脑子,但只有第一次来玩的雏儿才会选择这种玩法。
“那试试二十一点?那边好多人呢。”女孩指着不远处尖叫一片的几张赌台说道。
陈操之抬眼望去,只见人群中的荷官一脸苦相,似乎输了不少钱,十几个围在那里的赌客大呼小叫,不住的将一把把的筹码押在台上,心中暗喜,到赌场玩也是要借势的,有些荷官一看就是强横无比,这种人势头放在那里,很少会输,有些则会像那个荷官一样,人弱鬼欺,再好的牌也会输掉,一般赌场发现了这种情况,就会立即换人,刚才他进来的时候,那张台子还没有这么多人,很显然是刚刚开始的事情,这种机会,可不多得啊。
“那个荷官不像是这么倒霉的人啊,怎么手气这么差?”陈操之为人谨慎,站在台边看了一会,小声问道。
“他呀,昨天晚上肯定又去鬼混了,你看他的黑眼圈,可怜的人干。”女孩看了一眼,捂着嘴巴笑道。
“呵呵,那我可不能错过了。”陈操之一乐,这荷官还真是活该倒霉啊,赌场里有许多莫名其妙的规矩,其中一条就是荷官上台之前不能纵欲,怕耗尽了精气,惹鬼上身,特别是男性荷官,阳气不足,一旦开赌,基本就是上去送钱的。
“最低多少?”陈操之问道,他也看出来了,能到这里玩的都不是一般人,老老少少身上的衣服随便拔下一身就是几万块钱,他本来也想照着大家的数下注,但一扫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安了,台子上一堆堆的筹码,最少的一个也是五六千,李撞给了他两万多,他可不想几把就完蛋。
“一千。”荷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有气无力的对着台子边上的人说:“还有没有下注的啊,没有就发牌了啊。”
“哼!”陈操之冷笑一声,在女人面前可不能丢面子,扔出三个筹码,说:“算我一个。”
陈操之运气不错,或者应该说那个荷官的确很倒霉,第一把就是十九点,二十一点顾名思义,谁手中的牌加起来更接近二十一点就算赢了,要是超了,那就太倒霉了,这个荷官显然就是后者,又发了一轮牌之后竟然爆了。
“邪了门了!”陈操之连着赢了几把之后,那荷官也憋红了眼睛,气急败坏的挽起袖子来,双手颤颤的又发了一轮牌,这一次陈操之简直要笑出来了,他手中的牌是必赢的二十一点,其他人手中的牌也不错,基本上没有小于十七点的,那荷官一见这阵势,脸色瞬时煞白煞白的,颤抖着掀开自己那张盖着的底牌,陈操之一看,大笑不已,竟是两张花牌,加起来正是二十点,除非人品爆发,不然还是难逃爆掉的局面,那荷官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那里,竟然已经晕了过去。
“痛快,真是痛快!”陈操之十五分钟不到,赢了三万块钱,十分得意,正想再接再厉的时候,那女孩突然贴过来悄声说道:“哥,新来的这个是场子里的老师傅,咱们换一台吧。”
陈操之定睛一看,那家伙五十多岁,老态龙钟,但走起路来却不摇不晃,眼睛里精芒十足,的确是个劲敌,跟这种荷官玩,那真是送死了,于是感激的捏了捏女孩的小手,跟着她又来到了另外一桌。
这一桌玩的是百家乐,也是中国人最喜欢的一种游戏,花牌和十都算零,剩下的加起来,谁更接近九就是赢家,输赢比率在五五之间,极为公平,陈操之挟新胜之威,又是赌本雄厚,不再小气,第一把一出手就是一万,上来就拿到了九点的好牌,将那个荷官气的半死,一试之下,陈操之已经确信无疑今天运气极好,索性玩起了大的,每次都是几万块的筹码,仅仅半个小时就逼得赌场换了荷官。
“这么多?”陈操之换到梭哈台子的时候,李撞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在他的面前,见到他面前密密麻麻小山一样的筹码,不由的大吃一惊。
“少爷,哈哈,今天,真是好运啊,我赢了一百多万啊!”陈操之欣喜若狂,已经快要发疯了,见到李撞,情不自禁的高声叫了起来。
“该走了。”李撞笑眯眯的点点头,指了指手上的腕表。
“都这么晚了?”陈操之一看,已经是半夜时分,也吓了一跳,母老虎管的甚严,回去晚了可是要杀人的。
“改天再来,这里的人,呵呵,不过如此。”李撞见陈操之恋恋不舍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