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潜默曰:“穷养子,富养女,与天理则不知,与人理则无理也。人理,弗人制之理,亦自然为至。何谓正?何谓平?何因天生之性而移之?大不得衡,小何不衡之?为何反因大不衡而使小趋大也?”
古税一致,不知区之贫富也;今税不同,盖较之贫富也。愈富税宜愈多,愈贫税愈少,然税率,未大改,此在正也,此在获也。劳而得知,获亦可谓之赏。逾法而罚,乃其对也。古常言圣君赏罚分明。法家之厉行赏罚,其意亦在此,今罚却常不较贫富,此在小规,未至罪也。小规,亦不可忽也!常犯之而害命,多为侥幸。贫者犯而惩之,常未能酬也,则知其费,于贫者亦多矣。贫者虽不抵此规,而甚可能窃之以付其酬,以犯余规而卫此规,实非卫也,迫不得已。目此初犯,或侥幸,或不慎,常不出本意。然察另违规又讨其酬,而不知宽之,不谓使其愈犯乎?反其路者也。而富者犯而惩之,费亦小也,不以为事,诸犯甚以资巴结,且讨其酬者,虽职之行,亦为糊口。若有不正者,收而纵之,则奈何?故我言小规之罚不较贫富不可也!纵小规之罚,富人宜多,贫人宜少,愈富宜愈多,愈贫宜愈少,而非在口头之教,而非在以威服人。威多而理少,亦非其人之所执也。
亲子、朋友、夫妻,其好宜胜于常人,至于待常人亦不同惩之恶暴及非人之人,其害宜应恶而增,此所以害者,适之法而极之惩也,以防再犯。今因密生戚,或因觉儒之名分不正,日久累之,以至相隙,隙久不能解,以致相仇,再者至于相殴,其害反胜于常人,甚胜于非人之人,倘不若无此系。且功过不相抵也,助害不相消也,失之一指则无以偿也。助己愈甚,助其愈甚。赠予一饭,偿予一饭;赠予二饭,偿予二饭,以此类推,或偿之愈多。损己愈甚,害其愈甚,以法度之,害尽可胜之其损。欲求无损,则勿密也,勿涉也。人各有私,勿生占人之心,勿盲从儒之名分。弗是迫疏,而愿勿密,宁疏勿密。疏之害不甚密之害,或可助之。
熬夜以学,后欲补眠常愈多,常得不偿失,非迫不得已不为,故必劳逸结合。素廉荤贵,而约十素一荤或十素三鱼而二蛋,饭后水果,饮食清淡,更利体健。
愚民易教,诈民难教。愚民之三观常未成,诈民之三观早成。成时愈长愈难教,若久教无效,必以法惩之。
使人疑己不轨之言,若非要,尽不言之。
唯心之忧患,可以唯心之学说治之(如齐物论、心学),此为唯物。
不要把你所承受的苦难、耻辱当作你的付出,甚至以此要求得到回报。往往那些反而是阻挡你得到回报的事物。
老子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非不可以不足奉有余,然不可使贫富加剧,而必使贫富之差率缩小,然贫富之数值可增,然差率必缩小,如不然,必多生劫富济贫之事。必使贫人能温饱,弗则易作乱,富人及中收入者可助贫且勤俭者使衡之,如不勤俭,则不必衡之。
医富人愈富所索宜愈多,医贫人愈穷所索宜愈少,然不可从表鉴之,必据实建以体系,他业亦有可鉴。
若贫人翻富人栏而折足,贫人非但无赔,而宜索赔,看似无理,然使衡之,衡之则安,故合理也。再宜建保弱之体系,非仅限妇孺,不因弱而使人欺之愈多,而宜欺之愈少,护之愈多。故必加以衡之,使之安之。再若蒙师常重女轻男,纵女胡为,则必严束女而公正于男,纵衡之,男为人伤常甚于女,亦倾女也。
孔子因材施教。子路进,孔子退之;冉有退,孔子进之。此亦为尚衡。
尚衡亦不同于中庸。尚衡,匡义者也;中庸,保守者也。
小犯小罚,中犯中罚,大犯大罚。罚必得当,而不辱身,弗则难行。小过不过小犯,言导可。人之改过,常受胁而弗欲改,纵改亦常不能久,是难察其利害也。以法报怨,言辱则偿歉。殴暴纵无伤可寻,其损常远大于言辱成风。言辱成风,我闭耳可,殴暴安可避之?却亦偿歉,而不偿资,其安可正乎?言辱师长可使其离校,殴暴同学不过几言训之,常无处分,安然无事,其境常好于得处分而无大害者,安可正乎?重师长而轻学生,安能使学生皆敬师长乎?虽有差,差不可过大,不然何谈教乎?欲生无为而己能为,欲生少尊而己多尊,欲生不过较殴暴而己却过较言辱,视言辱为大事,视学生之殴暴为小事,且言辱远不及殴暴之害,奚其正乎?今之父母,多视殴子为小事,以为可使趋正,然殊不知是泄私愤也,殴子不以为过,子有一言不敬己则过较之,必以十言训之,差何其大?差虽有亦不可过大,必存理。若差过大,则必专制而非守法也。师且不类师,父母且不类父母,安能使生、使子女尽其道乎?若合尊长之职,必不专制,而必耐导之,纵不改亦不殴之,可严训之,亦不首发言辱,方能使人敬己而从之。训人之言辱于人而言辱之,而使人效已之言辱而言辱之,安能止言辱乎?殴暴亦如此。常移泄于他人,不止常反愈多,师长、父母岂无责乎?是不能禁也,而必燎原,则已安能以殴暴为教乎?必先正己身,不论他身之正与不正。他身之正与不正,弗能为己不正之辞也。
为国者言必慎,须三思而后行,言出纵偶有过,必可改也,改之弗丧己之威名,而实见己之贤能。弗然,纵一时能威,却知过不改,长时果能威乎?贵在长利而非小利。亲有罪常迁之于人,岂其正否?亲害则尽偿之,不能偿,则以法处,迁于无辜,置法何地?若亲言行不慎,然无害人,谨谏可也,何必连累无辜以护亲名,甚至草菅人命,徒要虚颜何用?不法之亲信,不如废之。其大敢悖法,实大敢悖己,反不察乎?何其正乎?何其益乎?亲疏贵贱与功罚何异?
夫窃一铜与窃千铜同罪,则窃必多也,安能禁窃乎?商鞅亦不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