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天性,盖指男女之通性,男女虽各有其性之趋,其间亦有否者,故贪财好色不可为单性之通性也。
人之所谓好色,吾亦可否也。以吾视之色不存也,故人之所谓好色,盖贪恋情耳,以吾视之亦无趣也,而人之所谓好色者因不存之物而多害其身,不亦谬哉?
吾不虑色之所存,亦弗谓之美,花草木之美可谓美,其美为实且深也。睹物思人,盖以友人馈物而思之,岂以物而代之?终非其物也。
今之高冷,其嫁多首虑信及财也,是虑将来,多不可谓之恋,以婚谓之恋,以恋谓之婚,盖迷之而不能自审也。男有分,女有归,然不能自立者亦难归也,借之终非夺自,不能自主也。
吾闻香、玉可喻君子,未喻女颜高者。如女颜高者可喻之,男颜高者何不可喻之?岂非古妇才常不及郎乎?古已成形,今亦难改。且香、玉宜譬之德而非譬之貌。
或问夫潜默曰:“沈消灾贪财好色,其声何不衰?”夫潜默曰:“沈消灾弗如所言,财色不过避祸耳,此乃上上之举,虽吾亦不能为之。”
沈消灾曰:“女不涉政,男权可治天下;男不涉政,女无立足之地。女权横霸,好色而已。”
沈消灾曰:“人言可畏,内乱可畏,女祸不足畏。”
叶致远论夫潜默曰:“美人,众人皆谓之美,少(夫)子弗谓之美。少子论人,无美,心亦从之。仅较之何丑,貌美心不美者亦谓之丑,无丑乃其至,亦鲜矣。美景,方乃少子之所谓之美也。”
徒思慕美人,不如赏花阅草而不思其。夫美人,虚也;花草之美,实也。何不掌其实而避其虚?夫美人纵美,纵能逞一时之志,然久必伤身、伤心而夭寿,不过短时不能自见也。且其亦不美也。而赏花阅草,久亦愉悦身心,是可延年益寿也。
贪财是自由的枷锁,好色是无耻的施舍。宁可贫穷也不能不自由,宁可不施舍也不能无耻。
好丑比好色更无耻,好丑者因无色可好,为了满足他们无耻的**竟然像狗一样好丑,还沾沾自喜、咄咄逼人,尽显丑态,真是人世间的败类。
丑者不知其丑,恶者常不知其恶,倘其知之,亦明避人之理而不妄为。徒有姿者貌未必高,而其姿常不实也,恃而妄为亦非少数。丑者甚有美其丑而恃者,愚之极也。其岂不知颜高者常不以己之颜为高乎?纵知之,反谓其颜不及己也,愚之极也!无可教也!
丑妇至愚,士皆避之,却有诸女愿与善交,虽至愚,无人责之,仍平安无事;陋男纵德高,恐无士与交,诸女亦避之,且常遭诋斥也,何其差之大?岂非世道之不正乎?岂非天理之邪乎?
花有遍体香者,人无遍体皆不臭者。臭亦有少多,而可以才德蔽之哉!才德高者虽常不及花香,距香之远却远小于与丑恶之距。
如果没有作乱者,红颜也难以成为祸水。红颜也许要防,但更防作乱者,最要防红颜和作乱者勾结。当然首先要正己身。
男权者,兵也;民权者,官也。乱权者,色也;乱兵者,佞也。乱权者未必坏,其有利民者亦可行之。乱兵必定坏,其必杀伤民,其祸难测矣!若天下无兵,天下无官,则色不敢乱权,佞不能乱作,贪污受贿、徇私舞弊之事亦鲜矣。故以兵废兵,以官废官,集权而收,再交之空权,若旁国无胁,则国大可安之。
心无主,虏也;行莫辨,傀也。行陌路,冷也;扶危助,暖也。心无主则莫能识之冷也,行莫辨则莫能识之暖也,善恶不分者不晓交友之道也,是非不明者不通人情之理也。且冷暖有变也。暖者,其质必不冷;冷者,其质必不暖。守道律己且高冷者方可为冷者也,解危扶困、见恶不屈者方可谓暖者,弗貌之大方、貌之义气,却背后谮人者:见危则逃,如遇辱则拳脚相加,弗知己先侮人也,此冷却远甚冷者,却弗冷者,而弗无障者也。其质远于冷者,由此观之,反不如与冷者交益胜其人。
武曌之祸,唐太宗亦有罪。如非其好色,焉能使数十万无辜者被杀?
关月婷谓刘玉嬛曰:“男人皆贪财好色。”刘玉嬛曰:“弗也,夫夫潜默则不然。”对曰:“其弗男人。”刘玉嬛无言。
夫潜默闻之曰:“夫女多高冷者,岂男无高冷者,其不好情欲者之率少焉,但弗无也。猪犬揣意,如登月之难。”
夫潜默曰:“貌高者不借其貌,才高者不恃其能,敬亦生矣。尽力以防貌高而为人玷,尽力以防才高而为人妒。纵人之过,已亦需谨也。着朴而去华,不敬己者则不显,可自保也。”
孰谓颜高者养眼?虽好于颜不高,然过观亦意乱神迷,或疲惫乏味,失性之稳、静。而观自然之物,常能练之,方能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使德高而质升、心悦而目怡。观人则不若此,而常以才德者励己。
好色降智。若貌高者极不合理之事亦受之,貌低者合理之事亦不受,则貌之高低为辨是非之则,而非合理之度。心中无主,任性胡为,长此以往,祸将至焉。若悖则所占事之甚虽貌高亦拒,若忠心耿直、深谋远虑两者皆存虽貌低亦往,则可避不必之祸,而享德馨之清静。
何为香?醇之物。何为玉?光滑之石。何为尤物?优异之物。夫物无意,而人强加之,既已成形,难改也。玉,璞玉,未雕之才;香,德馨,高尚之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