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喝红糖水可治不了根,赵燕歌叫了几个太医过来给公孙起把脉,帮公孙起调理一下身子。
“陛下,殿下这是先天疾病,如果想调理过来,平时一定要多注意,不能多沾凉水。”
“除此之外,饮食之类的也要多注意,有些食物不能轻易入口。”几位太医给公孙起把过脉,给公孙起开了一个调理身体的药方道。
这是属于女人的先天疾病之一,公孙起的症状比起那些真正发作起来的女人可要轻的多,真正严重的,会手脚冰凉,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疼的满床打滚的都不在少数。
只是除了富裕家庭,谁家的女孩子又能十指不沾阳春水呢,这病太医们很熟悉,公孙起的身子调理起来并不困难。
而赵燕歌又不懂医术,能做的最多的就是给公孙起准备好红糖和卫生巾。
等太医们离去以后,公孙起的脸色都还通红着,“陛下,妾的事用不着这么小题大做的。”
谁家女子会为了这事专门请大夫看病呀,不说这病难以启齿,光是被外男知道都快羞死人了。
“身子出了问题,可不能讳疾忌医。再说了,医者眼中无性别。”要是顾虑世俗的眼光,最终耽误的还是自己的健康。
公孙起本来就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之所以会那么说,还不是在顾忌赵燕歌。
自始皇帝时期,咸阳宫内就增添了不少被去了势的宦者,因为不是男人了,哪怕接触了宫妃们也没事,这从中就了窥出男人心底的占有欲可见一斑。
要不是秦三世和秦四世后宫人数这么少,只怕宦者们早就成为了民间的一个职业。
就这样,仍旧还有不少穷苦百姓日子过不下去了,把孩子去势送入宫中换取一些能活命的银钱。
“既然陛下这么说,那妾以后就不说了。”公孙起笑容大方爽朗道。
尽管有些羞人,但是她也想尽快的调理自己身上的毛病,这对每日都勤加练武的她被迫放假数天,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好了,这几天你就好好的休息,把身体好好的补补。”见到公孙起脸色微白,赵燕歌有些心疼道。
反正公孙起平常习武身体消耗量也大,也不用怕身材变胖。
“对了,不知陛下您那个东西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妾用着觉得很好。”公孙起问赵燕歌道,卫生巾这种私人贴身的女子物品,她准备以后自己做。
“棉……”赵燕歌轻声道。
“丝绵么?妾觉得有些不像啊。”丝绵好像没有这样的吸水性。
“不,是棉花的棉,等以后我带你去看。”赵燕歌轻笑道,准备把棉花也从系统那里购买种子出来种植。
时下秦朝可没有什么棉花,人家棉花还在自己的老家大本营安静的长着,没有流传过来。
在没有暖和棉花的古代,下层百姓们身上穿的就是麻布做成的衣服,这也是他们被称为“布衣”的由来。
而被做成两层的衣物,里面装塞的都是芦花等蓬松柔软等东西,多少可以保点暖。
身份高一点的,他们穿的就是丝绵,没有棉花那么保暖的情况下,有钱人就会多穿几件过冬,还有人用各种动物的皮毛制成大氅为自己保暖。
而下面的人,没有余钱买衣服,哪怕冬天了身上也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被冻死从来都不是说笑。
就像红薯玉米一样,赵燕歌在有外挂的情况下,绝不会花费数年派人去长途跋涉把东西给带回来,就为给它们的出现找一个出处。
这事没有几年的功夫办不成,谁知道这中间又会有多少百姓被冻死饿死。
里子重要还是面子重要,这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
棉花作为保暖的东西,种植量必然不能少,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赵燕歌的本体,那头黑龙身上的龙气又淡薄了一层。
系统张了张嘴,想叫赵燕歌别这样浪费自己身上的龙气,可却又知道这是前期必须付出的代价,没有付出,又哪里来的回报。
把大量的棉花种子交给龙卫,让龙卫带去皇家庄园,让龙卫内的农家种植,做完这些事情以后,赵燕歌的身体不由晃了晃,险些失去平衡。
接二连三的付出,终究还是让才刚登基没多久的赵燕歌有些吃不消。
【你没事吧?】系统紧张道。
“我没事。”赵燕歌站稳后揉了揉了眼角,缓解着自己身上突如其来的酸痛。
他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绝不会在现在倒下。
挺直腰板,赵燕歌手负在身后,面色如常的走出了帝王私库。
【玉研阁】和瓷器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只可惜它们只是赵燕歌手中的敛财工具,于民生无益,所以赵燕歌身上的龙气才没有多少进项。
不过瓷器拍卖让赵燕歌狠狠的赚了一笔,他心里的那些计划也该实施起来了。
首先,最开始受到影响的就是咸阳宫。
如果说,之前的厕所问题让赵燕歌有些无法忍受的话,那么宫内就还有一处会让赵燕歌感到不自在。
那个地方就是尚衣局名下的浣衣坊。
顾名思义,也就是咸阳宫洗衣服的地方,每天都会有大量的衣服被送到那里进行清洗和晾晒。
身为帝后,赵燕歌和公孙起的衣服没有人敢不给他们洗干净,只是当初建立之初,房屋朝阳的位置都被建成了各个宫殿,而浣衣坊等这样的地方,难免就会被打发到背阴处。
尽管也有太阳,可是每日见到太阳光的时间并不长,再加上咸阳宫的宫殿整体高耸伫立,很大可能会对下面的房屋进行遮光。
尤其是浣衣坊,没有经过阳光曝晒的衣服是没有灵魂的,赵燕歌喜欢闻到衣服和被褥上那股属于太阳的味道,那样的生活会更舒适和健康。
“陛下。”见到赵燕歌过来,尚衣局的尚衣令连忙过来迎接,不知道赵燕歌为什么会突然到这种地方来,这和陛下的万金之躯可不符。
“我来这里看看,想改造一下浣衣坊。”赵燕歌道,身后还跟随了不少人。
尚衣令眼睛不由一亮,是像厕所那样改建么?
虽然他们现在厕所上的分外舒爽,可是浣衣坊是洗刷晾晒衣服的地方,和厕所的建筑风格完全不一样啊。
尚衣令摇了摇自己脑洞大开的脑袋,连忙跟在了赵燕歌的身后。
赵燕歌则低声和一位老者交谈着,问玻璃的厚度目前检测的如何了。
“陛下可是想用玻璃建房?”玻璃目前的总负责人疑问道。
刚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玻璃会和瓷器一样成为装饰工艺品的宠儿,可是等他们深入了解以后,发现玻璃的用途更广,更大。
因为已经推出了瓷器,有珠玉在前,玻璃被制造的再精美也得让外界对瓷器先进行消化,所以外界除了几片玻璃罩外,并没有任何的玻璃制品在民间流通。
而赵燕歌则想用玻璃建造玻璃房,反正也不住人,玻璃透光,可以让衣物们得到更好晾晒。
玻璃的原材料并不值钱,制造出来的成本更是廉价,对比一下,玻璃房可以说是物美价廉了,赵燕歌身边的工匠们听了都支持。
而在后面听到赵燕歌要特地为浣衣坊建设一座前所未有的新建筑,尚衣令不由扶住了身边尚衣丞的胳膊,嘴中道,“陛下,我们这里何德何能啊……”
浣衣坊是什么地方?可以说是宫中最低下的地方了,在这里每年都有不少的人手被冻得溃烂,从而再也不能劳作。
冰天雪地,每天都需要出去洗衣服,用的还都是冰凉的井水,洗衣服用热水多费柴火,哪怕是财大气粗的咸阳宫也不能每日都提供这么大量的热水。
而今年已经好太多了,因为宫中供应肥皂,让浣衣坊洗衣服的速度加快了不少,省却了被冷水浸泡的时间,可以预见今天冬天会少一批被冻手的宫人们。
“这个问题,我会看着解决的。”赵燕歌道。
作为一个君王,他不会坐视他名下的任何一个臣民劳动能力被废除。
本来就只有2000多万,这么丁点人,他可不敢随意挥霍浪费。
玻璃房所需要的玻璃数量,玻璃的承重能力,还有原有浣衣坊的拆除计划,赵燕歌提出的衣物排水等计划,在众多工匠们讨论了三天以后,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就被送到了赵燕歌的案桌上。
计划书图文并茂,最后的尾端还有墨家人提出来的“滚筒洗衣机”雏形,就是建造一个桶状机关,让人脚踩从而让机关转动,用工具代替人力,只是这个计划并不十分严谨,不过赵燕歌却夸奖了这种勇于创新的精神。
尽管这个计划现在还实现不了,可是不代表以后也实现不了。
“陛下,听说您最近在忙活浣衣坊的事情?”公孙起有些迷茫道,不知道赵燕歌为什么要忙碌这些东西。
“是啊,厕所建设不是已经快要完工了么,我就给他们找了一些事做。”
咸阳宫现在的施工团队,赵燕歌是准备让他们以后出去建桥修路的,现在就用咸阳宫内的一些小建筑先给他们练练手。
“正好,咸阳宫有很多地方都没有人住,可以把那些地方开辟一个玻璃大棚出来。”赵燕歌不由自言自语道,想想咸阳宫内还有什么需要建设的建筑物。
“玻璃大棚?那是什么?”公孙起迷糊道。
“用玻璃搭建出来的大棚,可以在里面种植一些蔬菜,这样一来,哪怕冬天我们也能吃上可口的蔬菜。”赵燕歌对公孙起道,突然想起来自己私库的那些东西,摆放的虽然非常整齐,但是大部分都被收拢在箱子里。
赵燕歌不由对公孙起的那些嫁妆好奇起来。
公孙起道,“那些东西都被收拢在箱中,是母亲特地找了上好的木材打造,涂抹药材,可以很好的防止蛀虫和啃咬。”
赵燕歌不由回想起了那些西方贵族夫人们的衣帽间,衣服被分门别类的放着,无数双精美的高跟鞋被摆放在架子上,一个人所拥有的就堪比一个华丽的商场。
既然这样,他媳妇也不能比别人差了不是。
赵燕歌叫来人,让人把他们夫妻二人所居住的宫殿隔壁给打通,把地方重新装修一下,用来做他们夫妻两人的衣帽间。
在这之后,赵燕歌带公孙起去了龙卫处去看那些玻璃。
工匠们此时正在摸索着镜子的方法,玻璃是双面透明的,如果想要把玻璃变成镜子,必须得封上它们的一面才行。
“陛下,殿下,你们来的正好,我们刚做出来了一样东西,应该就是陛下所说的镜子了。”工匠们恭敬行礼道,为赵燕歌奉上了一枚巴掌大小,圆润可爱的小镜子,镜子边缘处被封边,后面被涂抹了能反射光线的涂料,镜子中清晰的映出了赵燕歌的容貌,纤毫毕现。
咸阳宫内的镜子一般都是由金子和玉石雕刻,可以一定程度上的映出人的容貌,而民间则用水当做镜子,有时会免不了水波荡漾,可是它们和玻璃比起来,就像是高度近视和2.0的区别。
公孙起不由惊呼一声,赵燕歌把这块小镜子递给她,镜中立刻映出了公孙起的容貌。
墨眉杏眸,琼鼻樱唇,脸上还带着一股可爱的婴儿肥,发丝乌黑如墨,连同一根头发丝都能被照的清清楚楚。
公孙起手里拿着镜子揽镜自照,玩的是爱不释手。
赵燕歌笑着道,“等到时候衣帽间弄好了,给你弄一个全身镜,这样可以看的更清楚。”
衣帽间可不是全都用来装衣服的,除了衣服,鞋子,还有公孙起的那些饰品、护肤品、化妆品、布匹和财务等,完全可以做到一样一间,反正咸阳宫别的不多,就房子多。
在后宫没有那么多后妃的情况下,那些房子可不都是公孙起和赵燕歌两个人的么。
墨家的能工巧匠手艺自不必细说,只要材料到位,他们能玩的花样那可就太多了。
“咦,陛下,那是锻造兵器的地方么?”公孙起眼睛不由一亮道。
“是啊,他们正在摸索新式兵器。”赵燕歌道,拉住公孙起不让她过去,那里的温度太高,可能会把她的肌肤给烫红。
直到被赵燕歌拉着离开,公孙起依旧数次回眸,道,“陛下,妾想要一个专门放置兵器的房间。”
“好啊,那就把咱们两个的武器放到一块去。”赵燕歌捏了捏公孙起的脸颊道,公孙起立马喜笑颜开。
身为嫁进皇宫的皇后,公孙家给公孙起的嫁妆堪称丰厚,只是再丰厚,那也不可能让皇后带着几大箱兵器进宫啊,所以公孙起手头上的兵器实在有限。
而赵燕歌就不同了,帝王私库内,几代帝王收集起来的武器数量是非常可观的,那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工艺。
见到赵燕歌愿意把自己的私库兵器也给拿出来,公孙起就想早点大饱眼福。
“别急,等到时候把柜子什么的都打造好了再说,以后你的东西只会更好。”赵燕歌道,和公孙起两个回了宫殿。
等回到了房间,公孙起褪了鞋在床上把玩着那块镜子,问道,“陛下,镜子可要放到【玉研阁】进行售卖?”
光是看她的样子就能知道镜子在女子中会有怎样的市场。
要知道,公孙起还不是那些闺阁女子呢。
“这个东西啊,你可以把它们赏赐给喜欢的后宅夫人们,如果拿出去【玉研阁】售卖,那定价不会低。”
“也算是朝中做官的后宅福利吧。”赵燕歌笑着对公孙起道。
不同于瓷器,赵燕歌虽然放出消息,时至今日也就只有三公手里才有一件瓷器,至于其余的官员们,还在赵燕歌的考察中。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把瓷器给定为高端产品,那必然不能让它们的价值被糟蹋了。
随着时间流逝,【玉研阁】每日的客户量也固定了下来,营业额也跟着稳固,毕竟这里的东西买回去可以用很久,就算是这样,也有很多女子相互结伴每天进来转转,哪怕不买,光是看看也能让心情变好。
反正女子能做的事情不多,每天都很空闲,不知不觉间,【玉研阁】就成了她们经常光顾的老地方。
而今天,女子们敏锐的发现【玉研阁】内多出了一样从未见过的新东西。
那样东西巴掌大小,一掌可握,又轻薄透亮,可随身携带不说,还非常具备实用性。
不少见到了镜中真容的女子们的惊呼声在【玉研阁】内此起彼伏的响起,等她们意识到这件东西是什么作用以后,手中连忙紧紧握住手中的镜子不愿意松开。
能天天逛【玉研阁】的女子不说身份,光是钱财就不是那些平民女子能够比的,尽管一小块镜子的价格被定的不低,可是依旧有很多女子当场购买。
镜子的加入让【玉研阁】稳定下来的营业额直往上飙升,让赵燕歌的私库又变得充盈些。
就在这段期间,民间的春耕已经过去,劳役令已经颁布下去,不少少年儿郎们皆告别家乡和长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囊,就随着有经验的家乡长辈们宛若河流一般的汇率到了咸阳城。
他们将在咸阳城内跟随着三公之一的公孙太尉前往边关。
去了那里以后,他们可能会遭遇战争,还需要苦修长城,顺带换个地方继续耕耘。
十万儿郎,背后是无数对他们安危牵肠挂肚的亲人们,他们中间有的已经成为父亲,有的还未成家,还是父母膝下的孩子,只是劳役令一出,无数父母妻儿的眼泪泪撒当晚,却又不得不为他们依依送别。
赵燕歌带着公孙起来到咸阳宫最高处往下方俯视,十万人乌压压一片,连绵数百亩地,其实在最高处已经看不清楚下方人的容貌,可是赵燕歌的心情却有些沉重起来。
不同于公孙起,看到同样的一幕骨子里只有热血沸腾,恨不得一同前往边关去。
大漠孤烟直,马革裹尸还。
这是公孙起曾经的向往,也是公孙起对公孙太尉这个在战场上拼杀的父亲的憧憬。
“走吧,我们下去,送公孙太尉一程。”赵燕歌拉住公孙起的手道,生怕她一个激动一不小心从这里栽下去了。
十万劳役,不同于兵役,他们的身上没有盔甲和武器,去了边关以后他们就是去干活的,尽管赵燕歌已经规划出来了大秦未来领域板块的范围,长城的修缮进度也是不能停下的,
长城的作用不仅仅只是防御,更多的作用还是切断对边关那些蛮夷的补给,堵住所有可能的道路,不让他们趁机进入大秦的领域内胡作非为。
古代不懂什么叫做经济制裁,他们只是用最朴素的方式来修建一座能够划分里外的长城,希冀着长城能够维护住他们的安危。
“此次太尉前去边关,朕有一样东西想要送给太尉带去边关。”赵燕歌身穿天子服饰,对公孙太尉郑重道。
那是把红薯玉米等农作物交给公孙太尉时都不曾有过的表情。
公孙太尉不由一愣,而后跟随着赵燕歌踏上长又高的台阶,来到了城墙的另一面空旷处。
往下俯瞰,那里一片平整,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里已经被赵燕歌给清了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
正当公孙太尉不明所以之际,赵燕歌弯腰提起一小袋面粉,把面粉口袋打开,而后把一袋面粉往天空和远处扬撒而去。
这是什么践行方式?
而后公孙太尉就看到赵燕歌指尖轻轻一弹,一枚燃烧着火星子的火折子就往那片雪白中投掷而去。
“轰——”地一声,声音石破天惊,地面被微微动摇。
面粉炸.弹的威力横扫四周,要不是赵燕歌投掷的足够远,此时的他们也会在面粉炸.弹的波及范围之内。
公孙太尉不由瞪大了那双虎眸。
少年帝王身穿玄青色服饰,于波澜壮阔的背景中回眸。
火.器的威力对于处于冷兵器时代的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
现在本不该这种大杀器出现,只是赵燕歌不可能为了敌军而对友军残忍。
明明能够让他们更快的结束战斗,伤亡来的更小,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有伤天和?
他堂堂黑龙可不怕这个。
“陛下,这东西是什么?威力如此巨大。”公孙太尉相信,他们两个要是离的近了,就算身穿盔甲也依旧无法幸免。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这些用血肉之躯来拼杀的将士们是那么的让人匪夷所思。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赵燕歌道,“我刚才撒出去的是面粉,另一种就是火,就这两样,结合起来形成的如此威力。”
硝石什么的以前并没有大面积开采,运用到前线上估计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面粉炸.弹来的便捷一些。
赵燕歌把面粉炸.弹的注意事项说给公孙太尉听,公孙太尉不由喉中发干,嗓音沙哑沉重道,“是,陛下,我们一定会注意面粉和火的距离,不让它们靠近。”
十万劳役,肯定是要运送粮草前往边关的,而这其中面粉的数量可不小啊。
一想到他们以前也是这样做的,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现在回想起来公孙太尉就有些背后发凉。
别还没到边关抵御外敌呢,就先被折在了自己人手中。
等一切都交代好以后,赵燕歌回去城墙上,目送着十万劳役跟随着大秦军队离开。
玄黑色的大秦旗帜招展,直至越来越远,赵燕歌这才步下城墙,回到咸阳宫。
公孙起在外多逗留了一会,陪伴着自己母亲轻声安慰着,晚了赵燕歌一会才回来。
“太尉夫人没事吧?”赵燕歌问道。
“没事,母亲早就习惯了,再说了,父亲只是送劳役过去边关,很快就回来了。”公孙起道。
赵燕歌神色不由一动,问道,“你想去边关看看么?”
“实不相瞒,妾的确向往边关的风景,只是现在,妾的初衷已经改变了。”公孙起笑着道。
以前的她向往的何止是边关的风景,还有边关那自由自在的气息,在那里,她不用担心自己格格不入,作为习武的女子,在这座大秦首都中生活的并不是很自在。
公孙起在未进宫前,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都压制住自己的天性,去恭维讨好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可谁知道她嫁进来以后日子过得比家里面还要自在。
公孙起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子,她知道很多女子嫁人之后日子都过得困苦,不是身体上就是精神上,总没有十全十美的,而她之所以如此自在,不过是因为赵燕歌对她的爱重珍惜和尊重。
在赵燕歌的身边,她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有被束缚住,她每天可以照旧练武,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可以不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成为嫁人之后,过得比在闺阁中还要开心快乐那种少有的存在,她何其有幸。
公孙起依旧向往边关,只是不同于以前向往的自由气息,而是想要去看看自己父辈们为之付出一生的地方,去看看那些将士们曾走过的路。
这是来自她骨子里对那些将士们的共鸣,是哪怕没有白虎一族的记忆都无法抹掉的存在。
赵燕歌摸了摸公孙起乌黑亮丽的头发,道,“会有这个机会的,等以后把边关塞外也纳入大秦的领土,我就带你去看看。”
没几天,赵燕歌要的柜子款式也已经被打造好,没有用那些木料,不管是衣柜还是首饰柜等,通通都是由玻璃打造,与此同时,各个宫殿的窗户也都被糊上了小块精致的玻璃,让宫殿内透亮了不少。
相比起木料的柜子,玻璃柜防腐防虫还防潮,没有柜子沉闷的颜色,玻璃柜被工匠们做的大气而宽敞,让人看了不由眼睛一亮。
地板上被铺设着厚重软绵舒适的地毯,哪怕光着脚走过也不会感到一丝的凉意,等赵燕歌和公孙起到的时候,已经有宫娥把公孙起抬出来的嫁妆开始分门别类的填充进柜子里。
衣柜、鞋柜、首饰柜、饰品柜……还有专门放置夫妻两人的武器柜。
看到武器柜被赵燕歌用帝王私库内的兵器填充着差不多,公孙起见猎心喜的跑过去,眼睛发光发亮。
棠溪,墨曜,合伯,邓师,宛冯,龙泉,太阿,莫邪,干将……
这是天下最出名的宝剑,秦扫六合之后,它们就归属进了帝王库中,比如赵燕歌身上时常佩戴的就是龙泉剑,不说龙泉剑的名字赵燕歌很喜欢,它的锋利和坚硬程度也让赵燕歌感到满意。
绝世宝剑,历经千年而不朽,足以可见春秋战国这段时间发达的工艺,只是绝世宝剑的原材料可遇而不可求,注定无法大批量打造,只能少量产出。
公孙起摸摸这把,又摸摸那把,就像犯了选择困难症一般,不知该拿哪把佩戴来好,最后还是赵燕歌把排名第一的棠溪塞到她的手里,这才让公孙起停下了内心的纠结。
剑藏于身,公孙起刚把棠溪从剑鞘中拔出一点,就寒光熠熠,弥漫着一层冰冷血腥之气。
剑主杀伐,哪把绝世宝剑不是饱饮人血,如果来一个胆小的,估计看到剑身就会被吓退,公孙起把棠溪从剑鞘中抽出,丝毫不受影响的划了几下,空气中传来锋利的破空声。
“过来看,这是给你制做的全身镜。”赵燕歌带着公孙起来到了衣柜处,这里每隔几步就摆放着一块精致大气的全身镜,可以让公孙起随时都能查看自己的妆容。
公孙起从衣柜中取了一份襦裙拿在身上比划着,最后比较着,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的这件最好看。
相比起以前每件衣服还需要叠进柜子里和翻找,有了衣柜后穿戴都方便了很多。
赵燕歌也有自己的专属衣柜,里面的衣服并不比公孙起的衣服来的少。
“陛下,这份工具已经进行改进,您看可行否?”一位墨家出身的匠人心中紧张道。
赵燕歌之前看到的“滚筒洗衣机”雏形就是他设计出来的,那个时候的洗衣机关还很粗糙,就在浣衣坊搭建玻璃房的时候,他又把自己的那份图纸给翻来覆去的更改的更加完善。
其中最主要的一点是他增加了机关滑轮的数量,一脚踩下去,可以让木桶转上四五圈,比之前更加的节省人力,除此之外,可以让衣服快速甩干的洗衣工具也被打好了草稿。
甩干的机关不像滚筒机关那样设计,毕竟现在哪怕有滑轮,也拥有不了离心那般的速度,而是像旗帜一样高高竖起的圆柱体,底如磨盘,把衣服挂在柱子上,完全可以交由牲口拉着围着运转。
这样一来,洗衣服和晾晒衣服的时间将会大大的缩短,每天能洗的衣服数量会更多。
玻璃房采用坚固的玻璃建成,确认了玻璃的坚固以后,施工队一连把玻璃房建到了和周边建筑齐平的位置,每层都一半遮挡,一半露天,露天的位置刚好可以够到外面甩干的柱体,可以非常轻松就把衣服给挂上去,而后交由下方的驴子开始转动。
不仅如此,玻璃房内还有机关连接外面的河水,可以进行快速的接水排水,浣衣坊洗衣服的宫人们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露天洗衣服,饱受夏日炎阳和冬季冷风的侵袭。
与此同时赵燕歌给公孙起提起过的玻璃大棚也被搭建完毕,比起浣衣坊的玻璃房来,玻璃大棚更没有技术含量,玻璃大棚占地面积并不小,里面宽敞明亮,被移植进去了很多时令果蔬。
赵燕歌走在玻璃大棚里,感受着来自外界暖洋洋的太阳,对龙卫首领龙熠道,“去龙卫给我找农家人过来。”
先前种植棉花的时候赵燕歌已经把农家的人分出去一批到皇庄上,所以这次前来玻璃大棚的农家人并不多。
他们到的时候,赵燕歌正在用自己临时抱佛脚学来的知识在给蔬果们嫁接。
“陛下,您在做什么?”农家人疑惑道,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四世为什么要折腾这些好好的农植们。
凭借着强大的控制力,赵燕歌把一段长着小嫩牙的枝条嫁接到了一块砧木上,而后把这对因他而结合的两个物种给缠绕固定住。
赵燕歌做完以后起身道,“这是嫁接术,可以提高粮食的产量,大致流程就像我手中这样,不过也并不是什么种类都能进行嫁接,这就需要你们农家去细心摸索了。”如果想要更多的粮食,开发新品种,优化已有品种是必须的。
也是看到了玻璃大棚的果蔬们,赵燕歌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嫁接术。
之后就是术业有专攻,全都交给农家的人了。
听到赵燕歌这么说,农家的人看着被赵燕歌嫁接的那个植物眼睛亮了起来,道,“陛下请放心,吾等必将尽心尽力的侍奉。”
这嫁接术真要是能提高粮食的产量,那将会是他们农家史上的一大变革。
一想到粮食将在他们手中提高产量,能够让天下百姓免受饥饿之苦,几位农家老者饱经风霜的目光就激动的无法自已。
看着少年天子,农家众人不禁回想起了数年前,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在民间耕种,是赵燕歌让人找到了他们,把他们给吸纳进去了龙卫里。
龙卫内部百家并立,也并不是一点摩擦都没有的,只是他们都看在少年天子的面子上,把这种矛盾转明为暗,暗中悄悄的较劲着。
皆因为赵燕歌在他们刚进龙卫时对他们说的那番话:求同存异。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百家中任何一家都无法支撑住大秦朝的运转,他们只有彼此合作,齐心协力才能让整个大秦和百姓们过得安居乐业。
而现在,少年天子正向他对他们承诺过的那样去做,把百姓的问题放在心上并努力想办法去解决,这如何不让农家的众人感慨万千。
赵燕歌只是简单的抛砖引玉,之后就把嫁接的事宜交给了农家人来接手,比起他这种门外汉来,他们才是最专业的。
一群面容沧桑的老者们小心翼翼的看护着那枚被赵燕歌嫁接的嫩芽,把玻璃大棚的权限从赵燕歌的手中讨了过去。
如果温度真的能够控制农作物的生长周期,那他们农家在其中能做的事情可就更多了。
“几天没见左相,左相那里的进展如何了?”赵燕歌问龙熠道。
白话文和断句,这事说起来听着很轻巧,实际上做起来很难。
白话文还好说,目前没有多少人把心神放在这上面,断句就不一样了,赵燕歌把标点符号给了左相以后,左相回家后细看,越看越觉得这些符号的含义博大精深,遂邀请了不少儒家的好友们前来一起讨论。
并且随着赵燕歌的皇榜颁布,左相府内每天都有人前来拜访,门庭若市般热闹。
能够探讨学问,儒家出身的左相自然非常开怀,可是随着人数越来越多,每个人对书籍都有着不一样的理解,渐渐的,因为断句这事,文人们身上的火.药味也浓了起来。
这样的思想碰撞下,被送到赵燕歌案前的文章注释就有好几个版本。
右相见了不由道,“还好律法不像那些书籍一样需要辩驳,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就是翻译出个花来,也无法更改律法的本质。”
也因为《秦律》的完善,它也是最早完成断句的一本书。
赵燕歌让人把秦律上晦涩的语句给翻译过来,并让人编排成朗朗上口的小段子流传到民间去,从而加深民间对律法的印象,让他们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右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躬身道,“臣不如陛下矣。”
他是法家出身,向来秉公执法,可是却从未想过如果把那些犯罪的源头给掐灭在萌芽中是怎样的情形。
这样一来,他们的工作会减轻,民间的风气也会变得越来越清明。
“劳累右相你们了。”赵燕歌声音温和道。
劲瘦挺拔的身材撑起那庄严肃穆的玄色天子服饰,少年满脸的沉稳之色,身上不带有丝毫的轻浮和稚气,右相这才发现,他们曾经辅佐的那个雉儿帝王已经成长的极为出色,已经能够担任的起帝王这个职责。
如果换成有野心的辅政大臣们来,他们只会对这样的帝王如鲠在喉,惶恐不安,可是三公虽然平时各有各的立场,但是他们一心为秦的心是肯定的,赵燕歌越出色,他们只会越高兴。
“对了,右相,最近龙卫可能会带一批人回来,你记得及时把下面的人手给补充下去。”赵燕歌突然想到什么,对右相说道。
朝中的百官可不是都像三公这样德高望重,一心为秦的存在,不管是哪个朝代,从来都不缺乏蛀虫的存在,顶多只是多和少的区别而已。
而赵燕歌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整个大秦帝国都是他的东西,那些蛀虫既然敢吸附在他的身上吸血,那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其中也不乏有尸位素餐的平庸之辈,等有用的一批人出现以后,他们就可以收拾东西回老家去了。
右相道,“再有几个月就是秋试了,将会有一大批学子前来为陛下效力,臣会好好留意这件事的。”
科举三年一次,今年的秋试是帝王登基以来第一次的第一次科举,也是首届四世的“天子学生”,算是帝王的正统嫡系。
按照以往的惯例,随着新的天子门生进入朝堂之上,朝堂会迎来一次大换血,帝王会换上他的人手,从而对朝堂来一次“大清洗”。
只是赵燕歌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在他这里,没有新旧老臣之分,只有得用和不得用。
就像三公们,各个都立得住,赵燕歌就没打算换他们,毕竟经验和眼界摆在那里,比起新人们,他们能够做的更好。
与此同时赵燕歌也会让那些百官们知晓他的底线。
“大秦以法为本,秦律就是朕的底线。”赵燕歌对右相如此说道。
右相不由被赵燕歌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眶,“陛下……”
二世亲儒家,三世近道家,如今终于有一个注重法家的帝王了。
大秦律法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缮,早已完善到了大秦的方方面面,可以说,只要帝王不带头破坏践踏大秦律法,那下面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反了天去,如此,国才能更加安稳。
以法固国,这可不就是法家的最高追求么。
“现在离秋试还有一段时间,而那些人不出意外很快就要回来了,右相还是安排下面有能力的人顶上来一段时间,等秋试过后,再看他们这一段时间的表现是否让他们转正。”赵燕歌道。
等到右相离开,赵燕歌让龙熠为他呈上帝王的私人账册,因为瓷器和【玉研阁】的关系,赵燕歌很是大赚了一笔。
只是这些钱看似很多,可是要投入国家机器的运转中,只会连个水漂都打不出。
“少府那边的水泥储备量准备的如何了?”赵燕歌问道。
现在秦朝虽然有秦直道驰道,但是它们的本质依旧是土路,而现在有了水泥以后,他们现在的工程量只会比当初的更小。
龙熠躬身道,“回避下,少府内的水泥储备量已经足够,工人们也早已做好准备,可以随时动工。”
原材料有了,干活的人有了,赵燕歌知道,自己该发工钱了,“让人去朕的私库,用私库里的钱给工人们开工钱。”赵燕歌道,想了一下,赵燕歌定出了一个比市场价高的工钱,这大大的超乎了龙熠所料。
毕竟赵燕歌是帝王,就是白让他们干活也是他们应有的本分,可是见识过前车之鉴的赵燕歌知道不能这样做,只有让那些底层的工匠们得到切实的利益,他们才能发自内心的拥护帝王,要不然就是一个大兴土木的帽子被史书上扣下来。
“至于监工们,从龙卫内出,我不信外面的那些人。”赵燕歌对龙熠道,修路工程他要从头到尾都把控在自己手中。
“喏,陛下。”龙熠躬身退去,前去调遣人手。
刚修建完玻璃大棚的皇家工程团队还没等歇上几天呢,就又被龙卫的人聚集在一起,不少工人们都轻车熟路的说着话,琢磨着陛下又准备对哪块动工了。
别的不说,刚开始进来给皇家干活的时候,不少工匠们都兢兢战战的,生怕哪点做的不好会挨罚,一不小心还可能要丢掉自己的性命,可是谁知道,等他们进来以后,才知道他们这群被征调进来的工人还有工钱拿,管吃管住。
这可是农闲没事干时不可多得的收入啊,别的不说,他们其余的不会,浑身最旺盛的就是那一把子力气,只要饭管饱,他们就能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力气。
一来这个时候的百姓还很朴实,二来有上面派下来的监工看着,他们心里也没什么偷奸耍滑,延误工期以获得更多工钱的想法,不管是厕所,还是浣衣坊的玻璃房和玻璃大棚,他们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施工完毕。
本以为他们就要解散,心里还有些依依不舍呢,可谁知道,这仅仅只是他们这些施工团队的开始。
不仅工钱和待遇提高了,他们居然还能代表大秦的脸面去给外面修路,不少工人的领头者激动的脸红脖子粗,呼吸急促的保证道,“我们绝不辜负陛下对我们的期望。”
“一会你们一人选出一段路去修,各自负责各自的区域,会有龙卫做监工跟着你们监督和负责发放工钱,至于更多的人手,则可以从民间招揽。”修路是一个大工程,很显然不是皇宫内这点人手可以完成的,赵燕歌之所以会提高工人待遇,无非也是想更多的工人因为待遇而进来皇家工程队干活。
路没有大小之分,更别说以秦朝崇尚宽阔之美的审美,在不缺原材料和人手,只付出一点工钱的情况下赵燕歌自然要把路往大了修。
供车马通行的道路,还有让行人通行的道路,尤其是咸阳城内道路面积宽广,几十米的宽度不在话下。
当众工匠被龙卫带领着去少府支取足够多的原材料,看到图纸以后,指着某些标志点问道,“大人,这些是什么?”
“陛下说这是赠品,这个标志是修建厕所的标志,这个是修建房子的标志。”龙卫指着图纸上面的标志说道。
道路两边修建的是厕所,而房子则被建在大路的正中间,这是赵燕歌在为以后的收费做准备。
厕所的标志是每隔一段路就会出现一个,大路上的公厕会多一点,而靠近乡间小道的路数量则会少一点。
至于收费站,则全都在大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对路上行人收取一定的费用,毕竟赵燕歌又不是做慈善的,他也是需要回本的。
以咸阳城为辐射,最先修建的是咸阳通往陇西郡、北地郡、河东郡、三川郡、南阳郡、汉中郡的道路,其中道路有大有小,匠人们分别带领一些手底下的人赶往了不同的方位。
少府内,水泥被源源不断的运出去咸阳城,不少大臣们都好奇的直张望,三公不同其他大臣,右相直接朝着赵燕歌问了出来。
“他们是去修路了。”赵燕歌对右相道。
可是国库内并没有这次支出啊,想明白以后,右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陛下,这全都是您用私库垫的?”
赵燕歌点了点头,不管是少府的水泥,还是龙卫的玻璃和工匠,还有工人们的工钱,全都是从赵燕歌手中流出去的,没有惊动朝堂半分。
“陛下,您其实不用的,毕竟修路乃是利国利民的一件好事,这钱由国库来出更划算。”右相不由道,心中感慨万千,真是,作为丞相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劝帝王花国库的钱,不过四世一心为民,完全值得他这么忠心耿耿。
“修路一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得确保它能在我的掌控之下,走国库,那也太浪费时间了。”手里有钱,心里不慌的赵燕歌镇定自若道。
国库的每一笔支出都是一次大扯皮,他可没那个闲暇功夫和那些朝堂士大夫们掰扯,现在多好,路是他用私库修建的,以后道路收费,谁也反驳不了他。
而离开了咸阳城的工匠们来到自己选定的路段以后,在原地用玻璃稍微搭建了一所简易的玻璃房做他们临时落脚的地方,等吃饭的时候就讨论开来,“这段路地段不错,周围附近有六七个村庄,我们可以去走动走动。”
时下春耕已过,村子里不少汉子都闲在家里,当听到有人来村子招工,工作是修路,工钱日结,每天管两顿饭,不少人都惊喜的睁大眼睛,纷纷撂下手里的碗筷往大嗓门的村长家跑去探探真假。
这是小地方的做法,而再大一点的地方,直接去县城里找人,县城内人来人往,消息通达,很快就能把招工的信息给传到各个村子中。
而身为天子脚下,咸阳城内的施工团队更是让人瞩目,消息一出,无数身着褐衣短打的男人前来报名,施工团队的人手很快就被招满。
如果路还在人们的理解当中,那么显得有些多余的厕所在有些人眼中就那么必要了。
更别说厕所内装修豪华,比大部分平民家中还要漂亮,工人们实在很难想象陛下会把这么漂亮的东西修建在路的两边。
此时众人正在挖地基,用水泥打底,还有各种引水的小机关,水泥上铺设了一层明亮干净的瓷砖,瓷砖上有着漂亮的花纹图案,厕所分男女两间,女厕是身穿襦裙的图案,男厕则是一身修长的短打,非常容易区分,里面还有着数个隔断,厕所的最外面还修缮了一所玻璃房,工人们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何用意。
“这是厕所,用来解手用的。”在咸阳宫内干过活的匠人们语气深沉的说道。
“啥?厕所?让人拉屎撒尿的地方。”民间的工人们不敢置信道。
这个地方他们踩一踩都觉得是一种玷污,万万没有想到是这种用途。
“你们可知道陛下修建厕所的用意?”来之前就知道修建厕所真相的工匠们沉声问道。
“这我们哪知道啊。”
“陛下修建公厕有两种用途,一是不让以后的人随地解决个人的卫生问题,你们也知道,粪可以肥地,粪便集中起来可以另有用处。”
平民工人们点了点头,这点种地小知识他们还是知道的,所以平时一般都在自家地里面解决。
只是一家人的厕所频率能有多大量,对地只能起到杯水车薪的作用。
“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经过太医们的诊断发现,有不少病疫都是由身上不干净引起的,所以陛下才准备对这个问题集中处理,这才把厕所放在路边方便行人们。”
“陛下……陛下真是爱民如子啊。”工人们不由哽咽道。
那些贵族们的卫生问题自然不用担忧,可是他们下面的这些人,一些小病小灾就有可能倾家荡产,还会失去自己的性命,以前他们不知道生病的原因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又有上面派下来给他们修厕所的工匠们,一时间,知道了真相的百姓们不由感动不已。
【宿主,龙气已经开始慢慢的恢复了。】系统惊喜道,从修炼中睁开眼睛向赵燕歌汇报道。
“恩,毕竟路修好以后,方便的还是他们,在能吃饱喝足和有工钱拿的情况下,他们对我自然会感激不尽。”相反,赵燕歌要是劳役他们修路,绝不会有这样的感激之心。
这,就是民心所向。
相比起他身上花出去的龙气,现在返回来的只是毛毛雨而已,所以赵燕歌心情并不激动。
浴池中,赵燕歌抱着公孙起白嫩的脸颊蹭了蹭,心中好似涌起一股灼热的火焰一般,烧的他心口发烫。
公孙起被他抱得很紧,有些喘不过起来,连忙用手抵住赵燕歌的胸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陛下,水是不是凉了点?”被赵燕歌缠着,公孙起已经适应了每日沐浴,而每次一沐浴,赵燕歌情绪都会有点激动。
“是凉了,你今天先上去吧。”赵燕歌亲了亲公孙起的脸颊道,没有添加热水,而是让公孙起先出去,他再在浴池里待会。
等公孙起穿好衣服出去以后,赵燕歌面皮滚烫的一头扎进了浴池中,潜到了池子的最底下静静的待着。
【宿主,你体内虚火旺盛,要不要来一罐凉茶?】系统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果然,龙气的回归让赵燕歌多多少少还有些不适应,连带着身体也出现了一些反应。
赵燕歌心中好似藏着一股火焰,连带着差点灼烧他的双眼,“没事,我好的很。”
他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多方面的原因,身体发育,龙气回归,最最重要的是他每天抱着媳妇却吃不到嘴里的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
昨天公孙起睡觉时不自觉的在他身上蹭了蹭,导致他的状况全都积累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龙的精力本来就旺盛,赵燕歌一直压抑着没有疏解,现在会这样完全是必然的结果。
“离公孙起长大还有多长时间?我已经快等不了了。”赵燕歌打开冷水的开关,让浴池内的水变得更加冰凉。
【这,还早呢,你要不找点事做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现在做的事情也不少啊。”只是每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心都不可抑制的分到公孙起身上一部分。
毕竟比起那些外物来,到时候能陪伴在他身边的还是自己的妻子。
【这样吧,夏天不是马上就要来了么,到时候我给你提供一些冰镇新品。】好歹能让这只心头上火的龙降降温。
赵燕歌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等池内的水彻底凉透,他也冷静了下来,穿好衣服,等身上的温度趋近正常以后才进入里间。
屏风上映出赵燕歌的身影,屏风另一边的公孙起看了不由道,“陛下,您最近是不是长高了?”
“有么?”赵燕歌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看了看公孙起,两人一直都有在一起,很难确定两人是不是真的长高了。
“是啊,以前我能够到陛下这里,现在我只能够到这里。”公孙起过来在赵燕歌的胸膛上比划着道。
少年本来就在长身体的阶段,每天又喝着牛奶,饭菜也营养丰盛,赵燕歌又不挑食,长高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看到对身高也有所在意的公孙起有些失落,赵燕歌亲了亲公孙起的脸颊道,“你还小,以后还有长高的余地呢,只是跟上我估计就不太可能了。”毕竟男女的身高的确有所差异。
公孙起不由气鼓鼓的鼓起了脸颊,拍掉赵燕歌的手去了床里面。
龙床宽广,公孙起往里面滚,赵燕歌也往里面滚,最后把公孙起逼到了角落里,捞回来塞进温暖的棉被里,夫妻两人闹了一会,这才沉沉睡去。
赵燕歌低头拿着一节细细的甘蔗仔细打量着,不同于后世甜水分又多的甘蔗,现在的甘蔗看上去不仅细长,水分也不如后世来的甜,咬上一口,几乎满嘴都是渣滓。
秦朝时期的甘蔗名字也不叫甘蔗,而是叫“柘”,字通“蔗”。
这是龙卫从甘蔗的原产地带回来,赵燕歌垂眸,让龙卫把甘蔗交给农家的人,让他们试着培育一下。
刚得到嫁接术的农家人一看来了新的品种,立马颠颠的把甘蔗带走对甘蔗进行又一次的人工驯化。
赵燕歌关心了一下嫁接术的进度,发现农家人已经开始对他们最常见,种植也最多的农作物开始了嫁接之术,有的植物存活了下来,变成了新的物种,有的植物则不适合嫁接在一起,这些都被农家的人一一记录下来。
“陛下,玻璃大棚内稍微改变一下温度,可以让我们更快得出农作物的结论。”比如那些一年一轮的农作物,在玻璃大棚的作用下完全可以做到一年三轮的生长,这将会大大的缩短农家人的观察记录时间。
咸阳宫内的农家禀报道,而咸阳宫外,负责在皇庄内种植棉花的农家人得到消息,特地回来咸阳宫内考察一番,得出玻璃大棚的实用性,让赵燕歌也给皇庄都建上玻璃大棚,可以加快他们种植的进度。
与此同时,那些被种植下去的棉花也开始生长起了花骨朵,颜色泛着一层深绿青色,被棉花壳紧紧包裹着的棉花水分十足,晒干以后,那种柔软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不已。
等知道棉花的真正价值后,农家的人伺候的更加尽心尽力,俨然成了皇庄农家人的心头宝,咸阳宫内有的,他们也要给棉花弄过去同样的。
建设玻璃大棚这事对于少府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事,从龙卫哪里批来一批特殊的玻璃,少府内的人就带着工人前往皇庄内做建设。
没几天功夫,一座座干净又透明的玻璃大棚就伫立在了各个皇庄内。
私库内每天都有进账和支出,除了瓷器赚来的一大笔,剩下的都是【玉研阁】内的进账,其余的铺子虽然也有生意,但是和【玉研阁】的势头没法比。
得益于公孙起的身高问题,赵燕歌突然灵感乍现,想着可以把高跟鞋这种可以提高女性身高的鞋子给做出来售卖,还有衣服和首饰等。
于是公孙起就看到赵燕歌在那里开始铺纸作画。
精致优雅而美丽的高跟鞋瞬间就吸引住了公孙起的目光,让公孙起的眼睛不由发亮。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高跟鞋,来源于别的国家,最开始时是由他们的男性穿戴,作用可不是为了美丽,而是为了踩屎。”说着,赵燕歌又为公孙起介绍了一下那些国家的环境,不像他们,早就学会了用粪便堆肥,在那些国家,粪便就是没有用的东西,也因为厕所不普及,他们那里满大街小巷都可以成为上厕所的地点。
高跟鞋就是由那里的贵族们所发明,作用就是防止出门踩一脚屎。
那么漂亮的鞋子,被赵燕歌普及了一下它的来源和作用,公孙起听的是脸都绿了,不由狠狠的踩了一下赵燕歌的脚。
被自家媳妇狠瞪眼的赵·直·燕·男·歌不明白公孙起为什么会生气。
实际上他心里非常庆幸抽中的是东方古国,而不是西方国家,那里连最基本的卫生纸都不存在,光是想想就后怕不已。
“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穿高跟鞋啊。”公孙起生气道。
“这高跟鞋可不是给年轻姑娘穿的,是给那些贵族夫人们穿的。”公孙起年龄不大,根本用不着穿高跟鞋这种东西,而且高跟鞋穿起来可没有平底鞋舒服,要说它最大的作用,可能就是修饰人的腿型了。
“也就是说,陛下还是在变着法的让他们从口袋中掏钱。”公孙起了然道。
赵燕歌点了点头,道,“【玉研阁】势头很好,我想把它打造成一个品牌,到时候【玉研阁】就交由你管理了。”
“妾并不是很擅长做生意。”公孙起小声说道,既对赵燕歌的提议心动,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
“你想什么呢,你是皇后,这些事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就行了。”因为赵燕歌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他除了宫中皇后特定的份例,还没给自家媳妇上交过工资呢。
份例是份例,工资是工资,虽然赵燕歌现在还需要【玉研阁】的进项,可是也打算慢慢的让【玉研阁】的进项慢慢变成公孙起的私库。
这样一来,他的目光就不由放到了那些士大夫文人们的身上去。
如今龙卫内的造纸技术越发纯熟,那些纸张也该到了它们面世的时候了。
别看文房四宝这类东西没有【玉研阁】内的东西来的繁杂,可是架不住它们都是消耗品。
笔、墨、纸、砚,除了最后的砚台,前面三个哪个不是用一点少一点,勤奋一点的文人,更是纸张的消耗大户,每年那些文人们在这上面的花销一点不比女子们的胭脂水粉来的少。
赵燕歌想了一下,为那些士大夫们以后买东西的地方提名为【墨斋】。
【墨斋】的开店地点则选在那些文人们的聚集地,是以【墨斋】才刚刚开店一会儿,就有眼尖的文人看到有新的店铺开张,泛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味,引的他们情不自禁的走了进去。
【墨斋】占地面积极大,完全可以容纳下众多文人,里面还提供稍作休息的地方,摆着桌子,上面陈列文房四宝,可以让那些来了兴致的文人们痛快的挥毫洒墨。
淡淡的水墨香味很让那些文人们喜欢,直到他们看到了店里面白如雪的纸张们,眼睛一下子就像盯在了上面一般,拔也拔不出来。
纸张的种类众多,完全可以满足不同文人们所有需求,让那些各有所长的文人们简直就像掉进了米缸里面的老鼠一般,快乐的简直要找不到东西南北。
当然,这种文人们眼中的新式纸张价格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的起的,足以让他们购买的时候痛并快乐着。
不仅如此,和【玉研阁】差不多模式的营销方式,总算是让那些士大夫们文人们切身体会了一下自家夫人那种复杂的心情。
要不,再多买一点,凑到一定数额,还能得到优惠呢。
就这样,凡是出手购买的,一般买回去的东西都比他们一开始想象中的多。
“你说什么?最近咸阳城内开了一下【墨斋】,把我们的生意一下子抢走了大半!”其余书斋的负责人不可置信道。
“是的掌柜,要不是【墨斋】的定价有些高,我们可能连这点客人都留不下。”负责禀报情况的下人头冒冷汗的说道。
不同于【玉研阁】,之前售卖胭脂水粉的店一般都是小打小闹,基本都是各家后宅夫人们的铺子,所以【玉研阁】的前面才没有拦路的人。
可是不同于【墨斋】,能做文人生意的,哪家店背后没有一点靠山。
赵燕歌更知道,大部分的书斋都是由那些六国贵族的后裔们掌控,他们的手中掌握着大量的藏书,控制文化的流传,哪怕一不小心流传出去,那也只是极少部分,他们则可以借着这样的垄断依旧维持着他们祖上的荣光。
尽管春秋战国时期打破了家族式的垄断教育,又有了科举制度,可是真正的寒门贵子们依旧难以出头,这其中涉及到方方面面。
书籍是非常珍贵的,在这个没有印刷术的年代,每一本书成都代表着莫大的心血,是以,没有人会把自家在世间立足的底蕴交出去。
只是他们有他们的立场,赵燕歌也有赵燕歌的立场,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人才,这种局面必定会被打破的一天。
而此时,那些六国贵族们在得知【墨斋】背后的真正主人以后,一时间差点全都心肌梗塞,他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不主张做生意的大秦,它的最高领导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他们的手中夺取利益?
比又比不过,打压又没有这个能力,他们只能在肚子里干呕血。
“唉,伴随着四世亲政,这未来的风向是越来越捉摸不定了。”
“四世这是想干什么?”
有人道,“无非就是收拢更多的权利于手中。”可是,身为大秦的帝王,他的权利已经足够至高无上了啊。
有高瞻远瞩的人不由联想到四世这段时间的举动,先是用举世无双的瓷器轰动了整个大秦,又有左相断句收拢天下有志之士于门中探讨,现在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修路工程,一时间他们俱都沉默不已。
总觉得,正有什么风雨欲来,而他们只能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而没有一丁点的反抗能力。
这种感觉让他们憋屈不已,却又不敢做太大的动作。
毕竟,现如今已经是大秦的天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