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亲手解决这几只讨厌的苍蝇让顾人玉感觉很爽,尤其是那只嗡嗡声最响的麻蝇,最是让他心痒痒。
先劈了它,一剑斩下,剑锋所向正是王一鸣。
嗡,剑斩到一半,让顾人玉奇怪的是那只最讨厌的麻蝇却突然消失了,跑了?算你机灵,那就换一个肥的,或许是被那扎眼的绿色所吸引,没有了最讨厌的目标顾人玉只好把剑斩向了那只最肥的绿豆蝇。
花最多的钱,买来的却是最毒的打,可怜本是来救火的贾子春,本身目标大也就算了,那一身的珠光宝气实在是太过显眼,本来与此事无关的他却悲催的成了顾人玉的第一个目标。
“斩!”
夹杂着磅礴的水灵之力,顾人玉的剑距离绿豆蝇那肥鼓鼓的脸只剩下不到一尺的距离,可奇怪的是明明死到临头,那死胖子却居然还笑得出来。
有诈!就在这时,贾子春肩头一团不起眼的白色的火焰却引起了顾人玉的注意,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本能的感到了不妙。
顾人玉的剑最终还是没有斩下,他果断的选择了放弃,并第一时间开始后退,与此同时,一把凭空出现的匕首险而又险的在他的颈前划过,带起了一串血珠,隐约可以看到的只有那匕首后面的几只修长手指。
顾人玉毫无征兆的后退救了自己一命,虽然危机感是那白色火焰带来的,但真正的危险却是在他的身后那把匕首。
顾不得右脸那火辣辣的疼痛,顾人玉开始害怕了,那刚刚还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白色火焰此刻居然已经大到小树一般,而那肆虐的火种居然还在飞速的变大。
“走!”
再也顾不上那几只讨厌的“苍蝇”了,顾人玉一声令想要远离这个让他感到恐怖的无名火炎。
“起!”
在顾人玉选择撤退的同时,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再次响起,那白色的火焰好像得到了命令一般飞速的向他追了过来。
“不!”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追杀小队此刻却已然被那熊熊的白色火焰包围。
“燃!”
那微不可闻的声音再次想起,那极具磁性的男声在顾人玉耳中却好似死神的召唤,咬了咬牙,顾人玉有些不舍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符篆,轻轻的扔了出去。
“轰!”
一个巨大的水球凭空出现,与那无名的白色火焰激烈的碰撞到了一起,似乎是被这水球激起了心中的怒火,那白色火焰更加的凶猛起来,在它猛烈的攻势下水球没坚持几息便被化为了乌有。
水球没能阻挡住那白色火焰,这既在顾人玉的预料之中,也在他的预料之外,他料到了那保命的水球很有可能挡不住那白色火焰,但却没想到会溃败的如此之快。所幸水球还是阻挡了一下,也就是这几息的时间,让顾人玉等人才可以逃出生天,几个人甚至连头没没敢回一次,就那么不要命似的逃出了仙人台。
“智师兄,这就是南明离火阵?”
贾子春虽然没见到人,但那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神木峰的小路上,段云智缓缓的走了出来,却没有回答贾子春的话,只是阴沉着脸道:“今天的事不要让师父和大师兄知道!”
喏喏的答应了几声,四个人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跟在段云智的后面不敢再说话。
“真可惜,智师兄你的火只要再晚发动哪怕那么一丢丢,我就可以杀了那顾人玉了。”
王一鸣显得有些懊恼,心有不甘的拍着大腿,你不仁我不义,既然对方动了杀心,王一鸣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手,特别还是在神木峰的家门口。
冷冷的看了一眼王一鸣,段云智拂了一下衣袖,颇为严肃,“还好意思说?你应该庆幸我及时赶上了,再晚出手半刻你或许能杀死顾人玉,可老三的命恐怕也要交代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要是杀了他,你怎么办?宗门会放过你吗?”
被段云智训斥的王一鸣半晌没敢做声,愧疚的看了一眼贾子春,他心里也清楚,不是段云智快了,而是自己慢了。
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王一鸣偷眼看了看段云智,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还说我,你刚才明明就想要一锅端了他们,你就不怕……”似乎想到了什么,王一鸣似有所悟突然闭上了嘴。
的确不怕,斩草除根才能以绝后患,要么不动杀心,一旦动了杀心,就不能留一个活口。如果能够一锅端了自然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这些人来神木峰杀人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也就是说即便他们死了,只要没有活口也就没有人可以指证他们。
想通了之后,王一鸣用一种近乎崇拜又有些惊奇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文弱的背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危险的地方待的久了自然就学会了杀伐果断,不论是三人一开始出其不意的杀招,还是最后王一鸣那几乎致命的一击,曾经混迹江湖的他们,在关键时刻当然不会手软,而此刻他们才发现,这个书生模样的智师兄看似柔弱,但耍起狠来似乎尤在他们之上,不论是手法还是眼界,甚至还要更高明一些。
项天虽然没有所谓的江湖经历,但却也在爷爷的口中听说不少,聪慧的他在经历了这一番波折之后心中也在不断和衡量着修者的世界和爷爷口中的江湖之间的区别。
一场危机在段云智的南明离火中终于告一段落,虽然说他没有明确的说明,但小哥几个却隐隐猜到了。论实力或许神木峰不行,但有清风子和段云智在,神木峰又怎么会轻易让人欺上门来。五行老祖的护山大阵都可以修复的师徒俩,在这神木峰到底布下了多少机关没人知道,但显然这个家是安全的。
理是什么?就是规则,而规则是建立在一切都平等的基础上的,如果两方不是对等的关系,那即便是超出了规则之外也无理可讲,特别是在拿不出确凿证据的前提下。
有理的不敢讲,没理的当然也不会主动跳出来,百花谷这场风波虽然凶险,但不论是天水峰还是岩邑峰都没有传出一丝一毫的关于这场风波的任何消息,知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守口如瓶,虽然被人追杀到了家门口,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神木峰,在段云智的安排下同样也选择了沉默。
风平浪静,一切如常,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距离百花谷的风波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最大的变化就是三害,变得要比以前老实了许多,除了贾子春时不时的还会出去做些买卖,高耸和王一鸣二人却是很少下山。
也许是项天的居所比较偏僻的原因吧,闲不住的二人这段时间倒成了项天这里的常客,美其名曰关系项天这个最小的师弟,其实就是闲的没事做。两位爷倒是潇洒了,却苦了项天这位小师弟,因为白天要伺候这两位大爷,搞的项天不得不把修炼的时间放到了晚上。
这天早晨,项天刚刚结束一夜的修炼,沮丧的感受着体内那去而复返的火灵力,暴虐、炙热,却小的可怜。这段时间项天唯一的进步就是可以更快的替换功法了,至于修为嘛,还是维持在可怜的人境一层,没有多出一分也没有少掉一毫。
拿起胸前的白月,项天又仔细看了看,百花谷的那一幕他还清晰的记得,回来的时候也曾一度认为这一切是这白月搞的鬼,他甚至尝试过把白月放到一旁,可灵力的反复替换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而自从那次之后白月也没有再出现过任何的异常。想到小白临终之前的嘱托还有那恐怖的黑狼,项天最终还是决定把这白月一直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