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灯光昏暗,偶尔射灯照过来,照在靠在沙发里的男人,很快这光线又移到别处。张恩怀一身酒气,他面前的桌上摆满了空酒瓶,身边站着几名黑衣人。
其中一人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他似笑非笑,眼中一丝笑意也没有。“这个江总动作也太快了,还想着怎么折磨一下那个珍珠公主呢!他倒是急着把人送了进去,弄得我都不好下手了。”
半醉半醒间他面前过来好些人,一群女人一字排开站在他对面,酒吧的人殷勤地介绍,说让他看哪个顺眼,有些微醺的张恩怀掀了下眼皮。“都带走,谁也别来打扰我。”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他没理会又喝了一杯,见那打电话的人很执着,他眉头微皱,扫了眼手机,看是季心的名字马上拿起电话。
季心奇怪他怎么不接电话,难道在工作?刚要挂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张恩怀,你怎么才接电话?”虽然被吼可他很高兴。
“那盆栽我浇水了,它还没死……”
“你打电话就是和我说这个?”
季心沉默了几秒钟。“那天你在我床边说的那些话……”
张恩怀握着电话的手收紧,可语气却满不在乎。“你在担心我吗?”
被拆穿心事她有点不好意思。“才不是,你好好工作,别做其他没意义的事,不说了,我挂了。”
他笑了,笑得身边的手下心里发毛,老板最近情绪都很不正常,最近更是情绪低落,连话都不怎么说,接了这个电话情绪更反常了,怎么感觉老板笑得很悲伤呢?
挂了电话季心也没放下心,总感觉他怪怪的,当时万念俱灰没太注意他的话,事后回想起来,他的语气可不像是在哄她,难道他真要找蒋菲报仇?还好蒋菲现在进了监狱。
奇怪在她面前他从来脾气都很好,挖苦他也不在意,可莫名的感觉他是一个狠厉的人呢?
不放心又给他发了信息,把受伤的那只手拍给他,要发的文字信息还没编辑好,他的语音信息就发过来了。
“像个猪蹄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这人很轻松的就把她惹毛了,也顾不得编辑文字了。“你才像个猪蹄。”
张恩怀听着她气急败坏的声音笑了,那条语音又反复听了两遍。
季心见他也发来一张手的照片,她只看到他手腕上那只超贵的手表。“张老板是在和我炫富吗?”
张恩怀笑出声,这个女人呀!“我是想让你看,本公子的手比你好看多了。”
季心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最幼稚的是还跟比她幼稚的人聊了这么久。“不说了,我想告诉你我的手好了,你好好当你的老板吧!”
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可张恩怀明白她的意思,这个女人终于良心发现担心她了。她不再发来信息,他看着那张她发来的照片发呆,轻轻呢喃。“你那么喜欢画画……”
这时有人送来一份文件,是蒋家因为投毒案受到损失的明细表,他快速翻了几页把那文件扔在桌上。旁边的人一脸为难的样子。“张总,咱们已经准备了三年多,这时动手太可惜了,应该在蒋家与其他公司签完合同后再动手,那样他们会比现在还要惨。”
张恩怀毫不在意的样子。“如果不是蒋菲不老实,我也不会这么早下手,谁让她动了不该动的人。这次没能让蒋家一下子破产,但也快了,我已经忍得太久了,都迫不及待了。”
“现在警方抓得紧,蒋家也在动用关系查这件事,我们要不等风头过了再说。”
“也好,等收拾了蒋家就轮到他了。”
晚上江礼回来后,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要睡觉时季心说。“我看你很累,今天你睡床吧!”
“好啊!”季心被他拉到卧室。
“我是说你睡床我睡画室的小床。”
“不要,今天我心情不好又累极了,你在旁边陪着我。”她这是找了个男朋友吗?是收养了个孩子吧?
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他闭着眼,脸一半埋在她松软的枕头里,因为很累,声线微微沙哑。“和我说说离开我这三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往事重提,现在回想当年自己狼狈的样子,也不觉得可怜了,因为她一直喜欢着她。“刚去A市我就病了,其实我在路上就病了,一到A市杜萧就把我送进了医院……”
“因为听了那句话把自己憋屈病了?”
“恩。”
“真是傻,都不想着问问我就逃跑了。还有什么?”和她说话时他始终闭着眼躺在那里,看来真的很累。
“不说了,你又要嘲笑我。”
“我送你的项链看你一直戴着,送你的水晶球你也一直留着,是不是想我时会看着那水晶球发呆?”
她难为情不想承认,可事实的确是这样。他又说。“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幸福,不再让你流眼泪,可你要相信我,一定不要再逃跑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她很安心,有了困意也睡着了,床头柜上水晶球梦幻的光照在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