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兰贸易?
白尔斯在自己的记忆里努力搜寻了一下,找到的相关关键词只有py交易。
“关于我的任务?说来听听?”
“现在么?不太方便。”讯使微笑着看向一旁的奥科,“任务内容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为好。”
“他不算别人,如果你要说的……”
“没事!”奥科突然打断了白尔斯的话,“白尔斯,你们去巷子里谈吧,我在这等你。”
白尔斯有些奇怪的看向奥科:“你干嘛?这么想让我被人推倒啊?”
讯使的笑容僵了一下。
“当然不是,可是喀兰贸易都主动来找你了,你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是吧?”奥科偷偷压低了声音,“而且听说他们特别有钱,如果把你上了一定会给很多补偿金!”
讯使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钱?他就一讯使,送信的,你觉得他能拿出多少钱?”
“那个……打断一下?”讯使尽量维持住表情的平静,“只是谈话而已,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
这两个人为什么谈着谈着突然就谈到自己能出多少钱了啊?!
就算我有钱也不会来找一个男人好吗!
虽然也不会找女人就是了。
白尔斯看了奥科一眼:“那你没关系吧?”
“没关系,我在这等你,快点啊,我还要吃烧烤呢。”
“放心,今晚的烧烤少不了你的!”白尔斯哈哈一笑,看向讯使:“那我们走吧。”
“请随我来。”讯使朝向街道一旁走去,白尔斯看了奥科一眼,露出一抹微笑,“在这等我哈!”
奥科嫌弃的摆了摆手:“去去去,有了新欢还要旧爱干什么?”
“那我可把你忘记了啊?”
“忘吧忘吧!”奥科捂住心口,嘤嘤一声,“你这个负心汉啊!亏我过度使用源石技艺保护你啊!”
白尔斯无语的瞥了奥科一眼,心说你特么是想趁机多要一顿烧烤么?
他比了个中指,跟上讯使。
奥科笑嘻嘻的看着白尔斯走入巷子,然后松了口气,靠在墙上,眼中露出几分疲倦。
过度使用源石技艺……么?
的确啊。奥科叹了口气,靠在一旁的墙上,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先前对白尔斯说的话,于是学着狗的样子嗷嗷叫了两声,然后笑了:“我想什么呢?这样赶得走死神个屁啊,这样只能把他喊过来,说我要死了快把我带走吧。没事,我得去找那个混蛋,和他理论理论……这辈子被他弄的那么短,下辈子必须续上,不然,亏死我了……”
他吞了口唾沫,觉得喉头已经被梗住了。
……
“好了,就到这里吧。”讯使转过身来,“我再向你确认一下,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
“真的。”白司合心说我特么就没见过你,“我前几天不知道遇到什么事,就记得醒来之后什么也不记得,脸上带着面具,躺在一户人家的窗户底下,头痛得要死。”
讯使叹了口气:“好吧,那现在也没足够的时间给我自我介绍了,我本来是想直接把你喊回去的,但现在你什么都忘了,似乎有点麻烦。这样,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白司合心说你不会真的要和我来一场激情的巷战吧?
“你跟我回去,我告诉你你的身份,很简单吧?”讯使淡淡的一笑,“放心吧,我们不会对你不利的。虽然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本来就是朋友?
神特么这个半夜带匕首在妹子房间底下窝着的死变态居然和这个温文尔雅的家伙是朋友?!
白尔斯仔细想了想,似乎每个丝袜套脑袋上的变态身后都有一个温文尔雅正人君子模样的……另一个变态。
“说得好听,不过我知道我的身份干嘛?很重要吗?”白尔斯翻了个白眼。
“对现在的你也许不重要,但这样你可是重新开始哦?自己以前的积累都会化为尘埃,灰飞烟灭哦?”
“你的话说服力还不够。”
“也许吧,但毕竟这是我的任务,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只能强行把你带回去了。”讯使叹了口气,明显很不愿意的说道。
白尔斯笑了:“喀兰贸易是这样的绑架团伙么?”
“诋毁喀兰贸易是不明智的决定,”讯使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寒冷,“我可以给你时间思考。但你要记住,你以现在这幅姿态走在乌萨斯的街道上,随时都有可能被逮捕,处决。”
“那又怎么样,整合运动有很多我要保护的东西,很多我要保护的人!在你们看来我们带来的是一场浩劫,但这是对腐朽制度的浩劫!乌萨斯做了很多事,在他们还清楚债之前,我是不可能离开的。”
“白尔斯!你不是感染者!”讯使皱起眉头。
“你……”白尔斯愣了一下,讯使……知道他不是感染者?
但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他冷笑一声:“是啊,我不是感染者,所以我就要像正常人一样歧视他们?他们又做错了什么!这种压迫,这种愤怒,就算我是普通人又怎么样!我觉得我是错的,所以我要帮助整合运动,修正秩序,这样才是无愧!”
“你变了,”讯使居然笑了,“不过是我喜欢的那种转变,你开始有几分人情味了。不过,真的不考虑一下?”
“算了吧,”白尔斯冷哼一声,转股身去,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还要给奥科烤烧烤,忙着呢。麻烦你把你那些无聊的引诱收回去,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他大步踏出巷子,伸了个懒腰,看向奥科原先在的方向,漫不经心的喊道:“奥科!谈完了,我们……”
他剩下的话还在嗓子里,就被眼前的一幕压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随时有可能爆发的痛苦怒吼和呜咽。
奥科靠在路边的墙上,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源石在他的喉头和右肩绽放,血色的晶体如同盛放的彼岸花。
他过度的使用了源石技艺,现在,虚弱的身体终于燃烧尽了最后一点点狂暴的力量。而再狂暴的东西,一旦沉寂下来,就会冰寂的异常。
惊慌攀上他的神经,寒冷在一瞬间掠走了世界的所有温度,再寒冷的冰天雪地也不过如此。
白尔斯快步冲到奥科身边,跪在他身边,不断摇晃着他的身子。但源石的粉尘立刻从奥科的身上发散出来。
什么鬼?!
我他妈的不是已经冲出危险了吗!我他妈不是已经从那鬼地方出来了吗!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好让自己能正常点说话,但他冷静不下来,他阻止不了颤抖混入自己的声音。
“奥科,你醒醒,你特么别睡了!”
没有回应。
“等一下啊混蛋,我不是让你等我一下吗?你这算什么啊!”
依然死寂。
“起来啊你这混蛋!!”白尔斯牙关紧咬,他昂起头,不让眼眶中晶莹的液体落下:“胆敢放我鸽子的话,你今晚的烧烤,不,你这辈子的烧烤可都没了啊!!”
一无所有。
这个世界怎么了?白尔斯失了神的站起身来,突然发出一阵咆哮。在暮色的笼罩下,他像一只孤独的野兽,像是那只深海中孤独游弋的须鲸,他吼着哭着咆哮着,但是发出的声音其他人都听不见。别人的声音是这个世界的狂欢,他的声音是沉入冰海的泡沫,他只有在深夜里自己和自己碰杯,眼泪都不知道流给谁。
而自己刚才居然在大言不惭着,自己还有许多宝贵的东西,还有很多要保护的人?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拒绝讯使了,他是在害怕,因为白尔斯——真正的白尔斯——实在是太强了,而他只不过是个没有力量的穿越者。他什么也做不到,所以什么也不敢尝试。只要能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就心满意足,于是便可以自以为是的拒绝讯使。
但他错了。
他再小心翼翼也保护不了他们,他就像个蛋壳,别人温暖的包覆着他,他就拼尽全力抵挡。别人轻轻的敲一下他,他就碎裂开来。不可理喻而引人发笑的像个幼稚的孩子。
孩子失去了东西就该痛哭。
弱者的权力同样只有痛哭。
“讯使!”他突然嘶哑的狂吼。
“我在,”讯使就在他的身后,“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接受……不,我求你,让我进行这次交易。”白尔斯的双手攥紧,青筋暴露。他回过头来,眼神像是被噩梦浸泡过一样黑暗。“但我不要钱,我要别的,给我源石技艺,给我扭转这一切的力量!”
“我也许给不了你那个——”讯使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老板一定可以,对了,你还记得老板吧?”
“老……板?”白尔斯愣住了,他依稀记得先前自己精神异常从小黑屋里醒来的时候,12F也说他嘴里念叨着一个老板。
讯使淡淡的一笑:
“喀兰贸易董事长,银灰老爷。相信他一定能帮到你的……毕竟,你一直都是我的同事,喀兰贸易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