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蕾歐拉被鬧鐘吵醒。她從被窩裡鑽出,回想起昨夜的情景。
昨夜阿波羅為了避免蕾歐拉再出意外,他堅持將蕾歐拉送到宿舍門口才肯回去。想到這裡,紅暈漸漸浮現在她臉上。
蕾歐拉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帶著極好心情上課去了,卻絲毫不知自己背後正發生的一切。
阿波羅今天一大早便衝進宙斯的辦公室,一股勁按在辦公桌上。
“宙斯,你要瞞我們到什麼時候?蕾歐拉到底誰?”
“你什麼意思?”宙斯懶洋洋地靠著椅背,臉部表情隱藏得很好。
“別裝傻!蕾歐拉到底是誰?!”
“她就一人類啊!”
“人類?如果她真是人類,那你為什麼只見了她一眼就收她進奧林匹斯?”阿波羅的眼神裡滿是熾熱。
“我就看她漂亮唄!”
“那人類什麼時候可以傷得了天神!”阿波羅著急地一拳打在辦公桌上,桌子立馬斷成兩半。
“你什麼意思?!”宙斯原本平靜的眼神閃過一絲危險。
“她昨晚和我跳舞的時候踩了我兩腳。”阿波羅邊說邊脫掉鞋子,只見他左腳的腳背上多了個紫青窟窿,右腳的大拇指內出血,金色的血塊鬱積在甲床內。
“這。。。”宙斯皺褶紋頭,彷彿在糾結什麼。
“你還不說嗎?”阿波羅看著宙斯,眼神裡閃過一絲失望。
“我還不能確定。”
“那至少說說你確定的。”
“第一天開學的時候我在她眼睛裡看見了天空之神烏拉諾斯,所以才讓她加入神話社。然後封神之前我去找了命運三女神,她們居然找不到蕾歐拉的前世記錄。”宙斯猶豫了一下,最終全盤托出。
“怎麼可能沒有?除了我們天神外,不可能有人類會沒有前世。”阿波羅的瞳孔放大,驚訝地望著宙斯。
“我也不確定為什麼,但是能確定的是蕾歐拉絕對不是普通人類,得設法探出她的身世。”
“昨天選舞會國王和王后時,我和她對視了。從她眼睛裡看見她被殺死的情景,我不能確定是預言還是過去發生過的事。”阿波羅回想起昨夜舞會時發生的一切。
“你可是司掌預言的天神,分不清是過去還是預言是什麼意思?”
“那畫面感覺上是她讓我看見的,而不是我自己去看。”
“你是懷疑她也有預言的能力?”得到的回應是阿波羅點點頭,兩人眼神漸漸變冷,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不久後,阿波羅從辦公室裡出來,臉色有些不太好。
“阿波羅,我的辦公桌!”他走後不久,宙斯回過神來在房裡大喊道。
蕾歐拉下課後和凱瑟琳一起吃午餐時,不禁望向天空。
“凱瑟琳,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太陽有些陰鬱?”
“有嗎?每天的太陽都這樣不是嗎?”凱瑟琳不以為然,專注吃著手中的甜點。
“沒有嗎?”蕾歐拉小聲說道,聲音小得只有她一個人聽見。
兩人用完午餐便回宿捨去了。自從看了陰鬱的太陽後,蕾歐拉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好的事將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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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蕾歐拉來到奧林匹斯參加慶功宴。同樣的宴會廳裡,她坐在普通委員的桌子,總感覺有對眼睛正在看著她。
“大家來乾杯!慶祝我們神話社的演出成功!”宙斯站在站台,高舉著啤酒瓶。
“乾杯!”成員們紛紛站起,拿起酒杯。
“首先呢,我要感謝各位的付出。感謝服裝和珠寶專業的同學們為大家量身訂造的禮服、表演服、面具和首飾等,然後是要感謝表演和文學系的同學的賣力演出。再來是視覺藝術提供的臉部彩繪和藝術照服務,謝謝你們。之後是要感謝圖文和雕塑專業的為神話社打造出了第一批宣傳作品,我們的漫畫和手辦。最後要感謝的是我們建築專業的同學們幫忙搭了表演道具,尤其是那特洛伊木馬。感謝大家,乾杯!”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接下來是你們的副社長有好消息告訴大家。”宙斯放下酒杯,以手勢喚赫拉上台。
“謝謝宙斯。剛才下午學院內部來消息說了這次新生舞會很成功,神話社也幫了不少忙,加上演出很帶動氣氛,所以特別頒給神話社一份大禮!”赫拉打開手裡的信封,看了看內容後說道。“大禮有兩份。第一份是學院每學期給我們神話社的經費提高了百分之二十!”
“耶!”成員們紛紛歡呼道。
“第二份大禮就是我們神話社得到學院的榮譽獎狀一份!”
“太棒了!”
“接下來第二個好消息就是我們裝飾和視覺藝術的同學們做出來的面具銷售量很可觀,為神話社賺得了兩千多塊的經費,加上臉部彩繪和藝術照的服務一共賺了五千多塊經費。然後我們今天推出的漫畫和手辦也賺了三千多塊經費!”
“噢噢噢!”成員越來越興奮,還有男成員直接站在椅子上。
“最後一個好消息就是!由於這學期的經費很充足,所以宙斯決定今年的感謝宴將在M城最頂級的自助餐廳舉辦!謝謝宙斯!”
“謝謝宙斯大人!乾杯!”蕾歐拉在其中看著興奮的大家,打從心底覺得能加入這大家庭真是無比幸運。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其實這次新生舞會能有那麼精彩的成就都歸功於一個人,她就是我們的黑夜女神——蕾歐拉!大家一起為她乾杯!”宙斯望著蕾歐拉說道。
“謝謝蕾歐拉!”蕾歐拉害羞地站起身,與大家對飲。
“謝謝大家。但是如果沒有大家的合作,憑我一個人的能力也不可能有這般成就,所以其實這次的成功,最大的功臣還是大家。所以謝謝各位!”她對著大家深深鞠了個躬。
“你就別謙虛了,你一個提議就讓社團賺了將近一萬塊錢,這實力不容小覷啊!”坐在高級委員座的波塞冬站起來說道。
“就是就是。”有人附議道。
“謝謝大家的信任。”說著說著,蕾歐拉的眼眶漸漸泛紅,淚水不禁湧出眼眶。
“別哭啊你,那麼高興的氣氛應該要笑才對。”阿佛洛狄忒走過來為她擦掉眼淚,拍拍她的肩。
“嗯嗯!”蕾歐拉低著頭擦乾眼淚,擠出燦爛的笑容,用力點了點頭。
看見蕾歐拉落淚,阿波羅的心臟突然抽搐了幾下,即熟悉又陌生。他猛地看向愛神厄洛斯,輕皺了一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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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直到深夜才結束,成員一如往常那樣在宴會廳裡找到一席之地便睡。蕾歐拉被灌了不少酒,她迷迷糊糊地走出奧林匹斯透透氣。
她在水潭上的石塊跳來跳去,玩得不亦樂乎,絲毫沒察覺身後的阿波羅悄悄跟出來,正隱在黑暗處看著她。
蕾歐拉一個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眼見就要掉進水潭里。阿波羅以光的速度衝過來拉著她,沒讓她掉下去。
“呵呵。。。是你啊!”蕾歐滿臉醉意地望著阿波羅,酒精的作祟讓她出現的幻覺。“怎麼阿波羅。。。變成。。。一。。。二。。。三。。。三個了?”
“你醉了。”阿波羅扶著她的腰,防止她東倒西歪地。
“才沒有。。。我才喝。。。喝了。。。兩三瓶。。。嗝。”蕾歐拉打了個飽嗝,都是酒精的酸味。
“回去吧,你真醉了。”阿波羅抬頭望了望夜空,月亮都被雲給遮擋住,感覺就快下雨了。
“我不!。。。我不回。。。我要繼續。。。繼續喝。”蕾歐拉開始耍起酒瘋,天空不遠處打下一道閃電,尾隨著雷鳴聲。
“快下雨了,你不走那我先走了。”阿波羅將蕾歐拉放在有遮掩的石階上,作勢轉身離開。
“別走。。。嗚嗚。。。”蕾歐拉對著阿波羅的背影揮著手,當她眼淚掉下那一刻,天空也跟著下起了小雨。
雨勢隨著蕾歐拉的哭泣聲漸漸變大。
聽見蕾歐拉的哭聲,阿波羅再次回到台階上,手不知覺地附上蕾歐拉通紅的臉頰,為她擦去淚水。
“好我不走,別哭。”他安慰道,語氣無比溫柔。
“嘻嘻。。。”蕾歐拉露出可愛的笑容,挽著阿波羅的手臂,像是生怕他再次離開。
就在阿波羅為蕾歐拉擦掉最後一滴眼淚時,天空突然放晴了,月亮也從雲朵裡探出頭來。
阿波羅望了望天空,再看向蕾歐拉,察覺到什麼的他眼神裡閃過一絲危險。
“雨停了,我要走了。”為了確認,阿波羅試著抽出手,卻被蕾歐拉挽得更緊。
“你說不走的!你騙人!哇嗚嗚嗚。”蕾歐拉說哭就哭,本以轉晴的天空又開始下起大雨,遠處還打起了雷。
阿波羅的心突然抽痛,伸手接過雨滴,緊緊地握在手心裡。
“不哭不哭,我不走便是。”不知為什麼,柔情的話脫口而出,說完阿波羅自己也震驚了。
“你個騙子。。。”哭著哭著,蕾歐拉哭累了便睡著了。她靠在阿波羅的肩上,安穩地睡著,眼角還掛著淚珠。
阿波羅情不自禁地將手滑過蕾歐拉的秀發,為她拭去眼淚。
“唉。。。”阿波羅看向遠處,輕嘆了一聲,眼神裡都是複雜的情緒。
雨勢慢慢變小,奧林匹斯的大門前,阿波羅的背影緩緩走上石階,懷裡多了個熟睡中的蕾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