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季,万物复苏。
雁门关下,杨延武和凌晨望着以杨家祠堂而闻名的鹿蹄涧村,村里500多口人,而这500多人都是杨家后代。
杨家祠堂始建于元代,是现存最完整的一座杨家祠堂。因杨业死后被追赠为“太尉”,谥号“忠武”,他的后代以此题祠名为“杨忠武祠”,俗称“杨家祠堂”。
祠堂大殿前,有一块鹿蹄石,形状奇特,雕刻秀美。传说是杨业十四世孙杨友,镇守代州时一日外出打猎,射中一只梅花鹿。这只鹿带箭逃走,杨友紧追不放,追到现在的鹿蹄涧村,梅花鹿突然钻入地下。
杨友命人挖掘,挖出奇异的一方石头,上面雕刻着梅花鹿带箭图案,并有明显的鹿蹄印。后来,杨友将这块奇异的石头搬回祠中存放,鹿蹄涧村由此得名。
多少年以来,为缅怀先祖精忠报国的高尚情怀,鹿蹄涧村年年都举行村祭,年年村祭必定唱戏,唱戏必唱杨家将戏。
“血战金沙滩”是杨家将传说故事中,杨家将打得最悲壮、最惨烈的一仗。在这场恶战中,杨家将的七郎八虎中,大郎、二郎、三郎、七郎战死,四郎、八郎被俘,五郎出家,整个一个杨家战死一大半。
戏曲《金沙滩》演的就是这件英勇悲壮的事迹。但鹿跨涧村民什么戏都不看,唯独爱看《金沙滩》这出戏。
村里人头攒动,似乎正忙着搭戏台,杨延武领着凌晨慢悠悠的进了村子。村子里的人见有人进来,纷纷转头望去,先是一愣,随后纷纷聚到杨延武身边,将杨延武围了个水泄不通,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
这鹿蹄涧村正是杨延武的老家。这村子里的人都姓杨,也都是杨家后人。现代社会虽不兴练武,但这个村子里的每个人都是从小开始习武。
末日降临后,虽然屡遭魔种侵扰,但因每人都有不俗的武艺傍身,也没造成多大的伤亡。
杨延武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笑容洋溢了整个脸庞。“是小武吗?是小武回来了吗?”一个小孩儿伴随着一位老爷爷快步的走到杨延武的面前。
老爷爷是鹿蹄涧村的村长,也是杨延武的爷爷。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老爷爷的名字也叫杨业。
杨业抚摸着杨延武的脸,豆大的泪水不断的滚落下来。“你个龟孙儿!这几年你跑哪去了......爷爷想你想的紧呐......”杨业捧着杨延武的脸哽咽说道。
杨延武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大声说道:“爷爷,孙儿回来了!”“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杨业连忙将杨延武扶起说道。
扶起杨延武后,杨业朝着他身后望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杨延武眼神暗淡下来,对杨业轻声说道:“爷爷,爸爸和妈妈已经......”杨业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开始摇摆不定。
杨延武赶忙将杨业扶回家,伺候着老爷子。尽管老爷子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没抗住沉沉睡去。这世界上最大的悲伤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第二天,庞大的戏台上,几道人影互来互往,戏调传入台下看戏的杨延武与凌晨的耳朵里,正是那《金沙滩》。而台上唱戏的,是杨延武的爷爷。
戏曲过半,台上的“契丹兵”正向“杨家将”猛烈进攻。这时,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黄尘滚滚,搅得天昏地暗,台上台下,顿时乱作一团,台上的“契丹兵”也只好鸣金收兵。
打从西北方向滚过一团乌云,刹那间,风云过后,就是电闪雷鸣,瓢泼大雨铺天盖地从天而降,整个场子里成了风雨世界。
雨雾中,村门口,缓缓走进两个有着赤红双目的人。不,是魔种!那其中一只魔种轻轻打了一个响指,空中的雨水汇聚成一条水龙,水龙咆哮着向正在看戏的众人袭去。
巨大的危机感席卷了杨延武全身。杨延武起身向前疾走几步,抽出腰间那两把随身携带的短剑,短剑周身闪烁着电光。
杨延武身形一跃,在空中便化作一团蓝白色的人形光团,疾如闪电的射向空中的巨大水龙。这转折之间,兔起鹘落如似一道闪电。
可是就在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高个魔种眉心一皱,大吼一声,本已算是巨大的身形又是变大三分,如岩石的一般的肌肉在皮肤下棱角分明,身体周围是燃烧起白色火焰,如同火焰魔王。
巨人魔种怒吼着举起一把火焰巨剑,横跨一步,进退迅疾,自下而上一个挥击便把空中蓝白色的杨延武打落。
一击既中,火焰巨人拖剑向前疾跑冲向杨延武,巨大的火焰巨剑在地面划出长长的火光。
一旁的凌晨连忙跃起,抽剑向巨人连连斩击,在巨人身体上打出点点火花,炎魔一般的魔种低头,速度半分没有减慢地冲向杨延武。
杨延武躲开几道流焰,转身跳上戏台的龙柱,同时向天上喷出一团巨大的火球。
火球击中天上的水龙,水火相遇,互相抵消并且迅速弥漫起白色的雾气,转眼间就伸手不见五指,连因为火焰而升高的空气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巨人魔种身后的那只魔种再次打了一个响指,顿时狂风呼啸,扫过雾气,只是一下白雾便散去大半。
杨延武与凌晨二人没有放下戒备,凌晨借风升向高空观望,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巨人慢慢向杨延武走来。
喀剌————,声似霹雳。躲在巨人身后的响指魔种身边凭空涌出一道蓝白色的闪电,霎时间化作一道人形,是杨延武!他手持双剑骤然劈向那响指魔种。
响指魔种胸口中创,痛呼一声,却没有慌张的味道。凌晨挥手一卷,在巨人魔种头部涌起火焰,化作炽阳炸裂,一时间巨人魔种眼中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这烈焰高温,逼迫得巨人魔种不得不暂时后退。趁此机会,凌晨半空急坠,在房顶之间蛇形快速移动,乘这一瞬间的空隙展开追击。
巨人魔种注意到情况剧变,大吼一声,转身向浑身弥漫着电光的杨延武袭去。
就在这时,一声轰鸣,巨人魔种如遭雷击,右臂飞溅起大片似岩石似血肉的碎片。
凌晨的斩击威力巨大!巨人怒吼一声,忍痛向前追去。
可是空气中突然涌现出数十片棱形晶片,晶片透明无法察觉,巨人魔种大步如飞,直到它的头撞在了晶片上。晶片瞬间在它的头部爆炸,巨大的爆炸力直接让它的头化为飞灰。
巨人魔种庞大的身躯缓缓倒在了地上。响指魔种见情况不妙,转身便要逃跑。
凌晨想要阻拦,却被那魔种欺身而上,随后一掌推开。
杨延武当然也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伴随着刺啦一声电鸣,杨延武出现在响指魔种面前。
“小武接枪!”杨业将杨延武的芦叶枪取来掷给了杨延武。杨延武接住长枪,枪身一震,枪尖泛起一条条雷蛇。
“喝!”杨延武挺起长枪,周身形成一条五爪雷龙!枪尖为龙头,枪身为龙身,杨延武为龙尾!“化煞雷龙!”伴随着一声大喝,雷龙以闪电的速度冲向响指魔种。
连人带枪透体而过。扑通!响指魔种栽倒在地,再无生机。
战斗结束!杨延武扶着长枪,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化煞雷龙固然强横,但这一招也抽空了杨延武所有的力气。
不等众人上前搀扶,杨延武便一头栽倒在地。
次日,天刚蒙蒙亮,睡在杨延武旁边的凌晨起身站起,手缓缓摸着脖子后的伤口。
是牙印!一道清晰的牙印。凌晨回想起昨日,那魔种欺身而上,在他的后脖咬了一口,随后一掌将他推开。
但是,凌晨并没有变为魔种,反而这一夜,让他实力大增,同时也想起了一些事情。
凌晨穿上一件高领毛衣,看着身旁熟睡的杨延武,手掌缓缓摸向腰间的匕首。片刻后,手掌滑落。
他走到门前,推开大门眺望着远处某个方向,轻声道:“姬轩鸿……”随即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