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桑泽朗的目光触及到洋洋红肿的脸颊,黑眸顿时沉了几分,那该死的女人居然骗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跟我回去。”明白自己误解了她,桑泽朗也不再多言,上前径自拉起她就走。
“你放开。”使劲撒手,洋洋一个转身窜到金宵身后,露着一双大眼冒着怒火瞪着同样怒火冲天的男人。
凭什么?这回又凭什么随便的要她回去?真以为她阮洋洋是那种随意就能捏来揉去的人吗?明明错的是他,口气还这么恶劣,搞得自己好像他在外偷情被捉歼在床的妻子。
看到眼前的女人不但反抗他,居然还躲到别的男人身边,心口一股无名火涌上,让他全身都迸发着阴寒的气息。
精锐的黑眸闪动着灼人的光芒,桑泽朗开始打量起眼前俊逸出色的男人,却不料接触到一道犀利刺骨的眼神,虽然只是一瞬间,明锐异常他还是捕捉到了。
黑眸眯起,带着几分警戒的看着眼前一眨眼又是一脸温润的男人,邪唇轻挑,直直的对上洋洋的大眼,极缓慢的提醒,“别忘了你还欠我什么?不要逼我采取非常措施。”
果然,桑泽朗的话相当奏效,洋洋顿时变了脸色,又气又恼,清秀的小脸上红白交错,好不精彩。
“那个,金宵你先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们有空再约。”
“洋洋,你若是有难处,尽管告诉我。”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一旁脸色不善的男人。
“回去。”看着眼前非常碍眼的一幕,桑泽朗耐心尽失的加重嗓音。
“嚷什么嚷,我有耳朵。”跟金宵挥了挥手,洋洋才极不甘愿的尾随在桑泽朗身后坐进他的车里。
一坐进车里,洋洋憋了许久的情绪立刻一股脑的发作出来,“你是有病啊,要我滚的是你,要我回去的也是你,你把我当什么?有种就不要拿那些破事威胁我,我这辈子从来就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见他没什么反应,洋洋越说越窝火,越说越委屈,哽咽着嗓音,“你就见不得我好,成天就知道欺负我,连着你的情人一起来欺凌我,你不是人,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
说到最后,洋洋几乎是用吼的,眼泪也随之扑朔扑朔跟着滚下来。
一个猛的刹车,桑泽朗将车停了下来,静默的好半晌,才侧过身看着窝着身子抽泣不停的人儿,心头一阵窒闷。
伸出手刚想抚上那纤细肩膀的手顿了一下,转了个方向抚上那渗着泪,却肿的相当高的脸颊。
见她没抗拒,高大的身子又挪近了几分,低声轻哄着,“脸都肿成这样了,别哭了。”
“我就哭就哭就哭……”扬起脑袋,洋洋耍性子的大嚷着,一脸的鼻涕泪水。
窒了窒,对她的耍性子桑泽朗莞尔勾唇,猝而俯下脑袋,吻上那泪湿的眼睑。
洋洋一怔,被吓的成分居多,竟忘了要继续哭下去。
伸出健臂,紧紧的拥住微微颤抖的纤细肩头,附耳轻语,“对不起,宝贝。”
心底的某处被重重的偷袭了一下,只听见顿时崩塌的声音,清亮的大眼转了两圈,洋洋使劲推开他,一脸不解恨的道,“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告诉你,我不接受。”
“你……”这女人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何时跟女人开口道过歉?她竟还不领情,男性自尊一股脑涌上来,脸上有写挂不住,桑泽朗也气闷的坐回原位上,一个使劲的踩下油门,让一时不防的洋洋差点撞到前头的玻璃窗上。
眉头皱的死紧死紧,洋洋侧过头,一脸气恼的瞪着他,心里头却不停的嘀咕着,只不过是小试一下道歉的诚意,这么经不起考验,真是自大又霸道的男人,两个字,龟毛。
洋洋当然知道,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又在花丛流连惯了的男人自然不会对女人开口道过歉,其实她是赚到了,但只要一想到那女人给自己的一连串欺凌和他的不分青红皂白,心头的火就是难以熄灭。
她阮洋洋的宗旨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还人一寸,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所以,想从她嘴里轻易听到原谅两字,一个字,不可能,哦不,是三个字。
洋洋也不再说话,转过脑袋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在外呆了一天的身体在安静舒适的空间内逐渐放松下来,眼皮也开始加重,迷迷糊糊中任由知觉迷失在黑甜的睡梦中。
小心的将纤细的身躯放在床上,看着连睡梦都皱着眉头的洋洋,看来这小妮子真是气的不轻。
目光下移,掠过那越显红肿的脸颊,如夜空一般无底的深眸复杂的看着熟睡着的容颜,眸光一闪,起身往门外走去。
半晌,桑泽朗手中拿着冰袋,小心的侧躺在洋洋身边,对着细白的耳朵轻声吐息,“宝贝,先醒醒,脸先敷下,不然明天会肿的更厉害。”
洋洋的反应是嘤咛一声,不高兴的皱皱眉头抓了抓痒痒的耳朵,然后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身吧唧吧唧两声,继续睡的呼呼大响。
俊脸一愣,随即宠溺的笑笑,没办法,只能当一次苦力了。
大掌握着冰袋,又怕惊醒她,桑泽朗格外小心的轻触那细嫩的肌肤,那专注的模样仿佛生怕至爱的宝贝有一丝丝破损。
可能是盛夏天气,即使是夜晚,室内的温度也有些燥热,所以洋洋并没有惊醒,反倒因为突然的冰凉触感舒服的嘤咛出声。
睡梦中的小脸无意识的更加贴近那冰冰凉凉舒服的感觉轻轻摩挲着,洋洋翻过身,小嘴发出呼呼两声,诚实的发表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