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策现在虽然不是朝廷命官了,可是好歹手上却掌握着大宋命脉的……墨门。作为新一任的现任掌令,就算是在皇帝面前,也带着三分傲气。
一旁,公良闫和公良炎却默不作声,一脸复杂的看着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却不好亲自开口。背后,蓝驷一声冷笑,慢条斯理道:“皇兄,三弟我可不是不让你成亲,之前你一直以你母妃的死祭做推脱,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这次皇兄你从宛城回来,身边不是还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嘛!若皇兄怕我这个做弟弟的抢了你的先头,我们可以同一天成婚不就得了。”
蓝驷朝着宫子忻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公良策身上,“二公子的未婚妻不正是梅娘吗?巧了,这次前往宛城接我未婚妻的时候刚好遇到梅家小姐从外乡探亲回来,你两的婚事也拖了不少时日,看来,是时候将他一起办了。”
狡猾如狐,果然不愧是曾经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蓝大总裁,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梅家女儿梅娘被大周捋去作人质的事情是大宋皇室的禁忌,现在蓝驷轻飘飘地将它说成了梅娘前往外乡探亲,如此一来,公良策自然再也无法说出什么话来反驳。这个哑巴亏自然只好自己吞下。
果然,蓝驷的话音刚落,宫子忻和公良策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宫子忻抬头,目光紧紧的盯着皇帝,脸上闪过一抹坚毅,“从宛城带回来的姑娘是三公子公良闫的红颜知己,只是当时三公子人在外面,一时无法照顾到她,所以便由孩儿将她带回!父皇明鉴,孩儿与那姑娘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
“三公子?”蓝驷若有所思的将目光落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公良闫身上。眸光不明的看了我一眼,邪肆的勾起嘴角,笑道:“公良兄,皇兄所言,可是当真!”
蓝驷话里有话。
如果公良闫承认了那女子与他之间的关系,那就从侧面承认了他和宫子忻之间非同一般的友情。而这样的超出君臣之间的友谊在这样关键的皇嗣之争中,就会很容易的划成宫子忻一派,这与他之前淡漠功名的形象大相径庭。
而第二,蓝驷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很有可能就会将那个名字转而送给公良闫来接受,那公良闫就得代替宫子忻娶了那名女子。
当然,他若要不接受也可以。
那蓝驷就在不声不响的几句话之间,瓦解了他和宫子忻之间的盟友关系。
凭着宫子忻对于我的那种势在必得的架势,几天不管公良闫怎么做,他都已经被害的两面不是人了。
“与我无关!”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公良闫朝着皇帝躬身一个稽首,面无表情道:“皇上,委身刚从宛城回来,神疲体乏,还请皇上允许微臣告退。”
“恩……”皇帝的下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公良闫双手围着罗圈俯身恭敬的倒退了出去,是我的错觉吗?我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缕近乎疯狂和极度忧伤的神色。
绣着花的软木底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逍宁殿前,三三两两的宫中侍女成群结伴的走过,都不忘含羞带怯的朝着里面探视一眼。谁都知道,现如今在逍宁殿中来了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加之比皇宫之中的三位皇子还有那原本丞相家中的三位公良公子都要人才出众,而与那男子一起的,还有一个稀罕的金毛妖怪也是一样的让人好奇。
“梅葚在哪里?”
逍宁殿的正大厅之中,宫子忻沉着面色将已经变冷的茶水推开一边。目光怨恨的瞪着蓝驷,而身后的无计道长,却将所有的视线落在一旁笑眯眯看着他的夜离身上。
心中没来由的一寒,一股子凉意从脚底沿着脊梁骨直窜后脑,无计毫无防备的晃了晃身形,脸色微微的发白。
这个男人,美得妖异,邪的让人发寒。
那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就像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梅葚的时候一样,从心灵的深处发出一种战栗,深的让人如坠万丈深渊。
“梅葚闭关了。近半个月都不会见人!如果你想见她,半个月之后的订婚宴上自会见到。”既然捅破了窗户纸,蓝驷和宫子忻之间也不再虚与委蛇,伸手找过身后的侍女为宫子忻有换上一杯热茶,狭长的某种笑的有几分像是夜离。
宫子忻脸色一沉,怒道:“你将她藏起来?”
蓝驷笑道:“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手脚都长在她自己身上,而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强人所难的人。”
蓝驷的话惹来夜离不给面子的一声轻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转过脸去。
夜离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看着蓝驷。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竟然脸皮如此之厚,若是一般人,会像现在这般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还有……她是谁?”宫子忻扯下手,将手锁在狐裘毛包裹的暖袖中,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拳头瞬间握紧,紧的发着青白。
蓝驷嘲讽地一笑,道:“皇兄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又有何立场在这里想我讨要梅葚?至于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么,皇兄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么?梅葚即将成为我的妻子……你的弟妹。”
“你胡说……说!你到底是用什么威胁她的!”宫子忻“噌”的跳起来,坚毅俊美的脸上发出铁青色。
“威胁?”蓝驷邪肆的一笑,上下打量了宫子忻一眼,勾起嘴角,“皇兄以为臣弟与你一样吗?用什么威胁?公良炎和公良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