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头上还带着一个奇怪的斗笠,说它奇怪,完全是因为这帽子就跟传说中的凶器“血滴子”一样,用黑色的纱幔整个将头部抱住,还在脖子那边打了个死结,系的紧紧的。连一丝风都透不进去。
当这人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不经意的左手握拳在我面前一声轻咳,压低了嗓子低喝一声:“还不快都给我进去。”紧接着,原本还嚣张的那些个男人全都灰溜溜的像是一群鹌鹑一样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自觉地就像是小学生春游一样。
真是一个怪人!
从我们的房间转手过去第六间就是那个怪人所居住的客房,我转身看了一下公良闫他们好像还没有动静,于是就偷偷的跟了过去。
施展了一个隐身术,我穿墙而过。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主上,若不是这个湘王刚愎自用想要脱离我们的控制,政变也不至于会失败。现在虽然陈武姚控制了皇宫,但他的左膀右臂洪图和卮都已经身负重伤命在旦夕,而且玉玺还下落不明,大周太子想要登帝,暂时还是不太可能。”
“找到玉玺了没有?”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上责罚。”
狭小的房间之内,方才的那个怪人坐在桌子的一旁,在他的面前,清一色的围了五六个身装怪异的人。穿着兽皮的袄子、头顶着莫西干式的朝天髻,每个人的左耳之上,都带着一个银饰制作的雄鹰耳环。
“那政变的当晚,是有那些人出入了皇宫?”
“除了陈武姚之外,还有驸马乌兰陈、湘王、长公主姜晨公主……等一干皇亲国戚,哦,对了!昨天晚上的时候,陈武姚的儿子陈忠烈恰好刚从变成回来。”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那这些出入的人之中,你们有没有搜过了?”
“启禀主上,今天一早,吾等就已经挨家挨户搜查了一番,并没有找到所谓的玉玺的下落。但是现在吾等早就已经封锁了汴京的各条出路,相信这玉玺暂时还在这汴京城内。”
“恩……”怪人拖了一个长长的鼻音,那尾线拉的极长,和着怪人那诡异的声调,听起来能够让人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我们搜不到玉玺,他们也别想得到。鬼隼,你放消息出去,就说玉溪其实在陈武姚手上,然后……就让太子和陈武姚之间猜去吧!”
“是,那大宋那边……”
“听说乌兰陈在宫变的那一晚乘势救走了周帝的梅妃?”
“梅妃!没听过有这个人啊?”
“这个女人在大周的宗谱上并没有记述,但却是正宗梅正庭的女儿。你们现在就要找到她,然后杀了她。”
“主上的意思是……”
“浑水才好摸鱼……”
从房间悄悄的退守到了外面,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见那个怪人的真面目。而从他的身形和口音来判断,甚至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可是即使是这样,也不算是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梅娘有危险。
现代社会的女性是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好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可做古代的呢?不仅仅是要是要会针织女红、琴棋书画,能歌善舞、温柔体贴之外,最主要的,当然就是最好不要给自己的男人带来任何的危险,要不然,被抛弃、或者被甩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男人也是人,除了在生理上有点区别之外,其实并不比女人厉害多少。与其总希望自己的男人像是天神一样的来拯救自己,倒不如想尽办法让你不要成为别人的负担。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见乌兰陈和……出来,双眼对上,我冲着乌兰陈淡淡的一笑道:“商量好了?”
“呃?算是吧!姑娘一直站在这里?”乌兰陈的脸上有点尴尬,“我是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女子实在是不宜抛头露面。”
“要不然会被人当做是来做生意的是不是啊?放心,本姑娘今天一单生意都没谈成,要是驸马爷有意向,倒不如成全了我开门第一桩?”我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天色已晚,驸马爷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难道你不觉得你的驸马府更需要你吗?”
白天刚刚遭到贼人的搜劫,自己的老婆还受了重伤躺在驸马府中。他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和人谈天说地的,这男人到底是蠢还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以为这天底下的一切统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啪!”的关上门。
公良闫讶异的看着我异常的表现,走进来。伸手倒了一杯酒放在我的面前,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我以为是茶,刚放到嘴里抿了一口,随即“噗”的一口吐了出来。道:“我不喝酒。”
之所以不喝酒,因为我很容易醉。但是一两杯还是可以的,上辈子的时候我醉过好几次,每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身旁的人都会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回避着我,久而久之,我就戒酒了。
而且现在人间烟火对于我来说完全是可有可无,倒也还过意的去。
“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见我发火,公良闫却像是我吊足了胃口,好奇的凑过来。
于是,我就将方才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边。
哪料到话音刚落,他就脸色大变,激动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沉声道:“你怎么不早说!那个神秘人呢?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