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桀此时才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站在平地上的时候身高也不过在我胸口的样子,此时站在围栏上,然后在被窝一拽一拉,整个人顿时朝着我扑过来。盈盈粉嫩的双手圈住了我的脖子,水汪汪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那火热的视线更是让我一个激灵,“梅葚!我有点等不及要长大了!这副身体,限制了我做很多事。”
“比如……”
没有比如,在我一个愣神的当口,宫桀板着脸看了我一会儿,两片滚烫的唇就贴了上来,粗鲁的侵入、滚烫的呼吸,仿佛是未尽人事的处子,宫桀的吻生涩而稚嫩,鼻腔中充盈着他的气息,我抬手准备推开他,然而他现在的身子却是那么的柔弱而稚嫩,仿佛只要我一用力,就会化为水泡消失一样,双手无力的抱上他的腰肢,狠狠地咬了一口,哀叹一声,道:“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我在犯罪!”
他跳开,眉开眼笑,还顺带满足的舔了舔自己的唇,优雅的跳离我的怀抱,双手插在袍袖口,一副得逞的模样,道:“把我当成还是之前的方慕谨不就得了!我现在只是这具身体还小嘛!不过你放心,再有个五六年,应该是差不多了。现在你可以先欠着。”
我有些无语,是我色吗?老牛吃嫩草?好吧,我色,这感觉还不错。
忽然想到公良闫,心口猛地一揪,脸色沉下来,板起脸,道:“这一辈子你已是宫桀。至于那方慕谨已是你的前生,你理当忘记,痛痛快快的过完这世不好么?爱情终究无法勉强,我不希望我或者你为了今天的冲动而后悔!毕竟……你是个凡人。”他是个凡人吗?我不知道。
宫桀不说话,目光直直的看向我。
我被他看的不自在,低着头从他身边绕过去,身后,却传来他幽幽的一叹,“若当真是如此,那你又为何如此执着于房莫。他的今生已变成了公良闫,那你又为何不让他痛痛快快的过完这世呢?到底是谁在执着,是我?还是你?”
宫桀的声音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子将我震醒。
一直以来我都是在用一种游戏的心态来掩饰着我对房莫的思念。口中说着只是要看一眼就走,可是看完了一眼之后呢?第二眼、第三眼……我爱的是前世的房莫,而不是今生的公良闫,哪怕他的体内,是我房莫的灵魂。
“我……我不知道。”我摇着头,有一丝慌乱。或许正是因为我太孤单了,太想要有人和我一起分担这种漫长的无边无际的岁月的磨人,才会兴盛起要寻找房莫的念头。
可是,我也好想爱啊,虽然成了神,却为何偏偏又给我一颗寂寞的心?
用过早饭,在宫桀的带领下来到了军中的练马场。
一般在军队中的马都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战马,与一般用于运输和交通的马不同。这种马已经习惯了血腥,在战场上,能够在腥风血雨中不畏惧、不扰乱阵型。倘若是普通马儿进入战场的话,哪怕他是关云长再世,多少条命都不够看。也正是因为于此,战马的价格才会相当于普通马匹的两倍还多,尤为珍贵。
所以,喂马的马倌听宫桀说我们是要用两匹马而去打猎的时候。那眼底顿时闪过一阵难以察觉的深深的鄙视,如此危急关头,竟然还有心思去打猎,在那些兵士的心目中,宫桀的形象就一下子由才高八斗的小王爷一下子变成了纨绔、不知民间疾苦的代名词。
“小王爷,请允许属下跟随左右。”
“为什么?”宫桀不解的看着身后十来个整装待发,面含怒气的军士,脸色一沉。“各位将军是在看不起本王吗?”
“请王爷息怒,这是属下等的职责所在。”
我笑道:“算了,别生气!让他们跟吧,我估计他们可不是不放心你。他们不放心的是这两匹战马吧!贵着呢!”我好笑的看着这几个军士被我说中心思后涨红的脸色,摇头。有他们跟着也好,至少回来的时候还有人帮着多拿点东西。伸手摸了摸马头,我在那些军士们惊讶的目光下一跃而上。
而宫桀却是跃了两次才堪堪纵身上马。一来,这些战马桀骜不驯惯了,身上若没有一点杀气镇着,它们自然不会服你;二来,宫某人的身高也才不过一米五左右,光马身都要两米不到点,这个世界上的战马都没有马鞍,跃纵腾跳,靠的,完全是一手好的骑术。无处下手,才累得宫某人形象全失。
“最近军中缺粮,大伙平日里都吃点什么?”一路沿着小道绕行,我好奇的转过头来。身后,是一个身形魁梧的三十多岁猛男,皮肤黝黑,双目不怒而威。
“还能吃什么?挖点野菜、草根呗。幸好现在天气不冷,还有的挖,倘若再过两天,这天一下雪,河水结冰,别说野菜帮子,就连山窟窿里的老鼠都窝着不出来了!”
“呵呵,苦中作乐吧?行军打仗本就是一件吃苦的事情。”我一笑,遥想起我的前世,一步一步的打江山,也算是个半路出家的军人,当时的苦,现在想来,却是最怀念的。
“听姑娘的口气,倒是比我们更像是一个军人。”
“呵呵。”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头好奇的问道:“公良将军平时的为人怎么样?”
“好,呃……很好……”那军士一愣,脸上的神色有点尴尬,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身份,说了两个好字就灰溜溜的溜到了其他人身边。宫桀悄悄走上前来,摇头低叹道:“梅葚,你现在还当你是大唐中华女帝呢?这口气……啧啧……”说着,便摇头晃脑的哀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