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莫!
哪知,我的一个分神,冷不防的一击正中我的胸口,五脏六腑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金色的血液出自我口,汇聚成一条金线,流入了我一侧龙爷的口中。咂咂嘴,龙爷伸伸小腿,一尾巴敲在我的脑门上,道:“这是颜兽,它的本身是没有形体的,但是它能反射出别人脑中最思念的人的容颜,笨蛋,这么低级的错误你也会犯。”
“呼呼!”原来是这样,我懊恼的咬牙。
刚想冲上去,脑中传来白起的声音,“小心,它不止能够反映出别人脑中最思念的人的容貌,还能变化成任何东西,甚至是……水、熔岩。”
啊!我大吃一惊,因为,就在白起话音刚落的时候,对面的那个颜兽已经消失不见了,环顾四周,任凭我怎么样寻找,都找不到……
“后面……”白起猛的开口。
我的身体刹间一冻,没了起伏,连呼吸都不敢出,人一闪,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块巨型熔岩石后,吐了口气,猛的想到白起的话,对着正对面的熔岩石蓦地一脚,熔岩石碎裂,又出现一个黑色火焰的身影。
幸好。
或许是那颜兽也没有想到我会识别出它,也是一愣,身形顿了顿,猛的朝着上空游去,我的目光跟着也扫了一下,连忙跟上,真元罩也快要消失了,运气真的很好,趁势跟着这岩浆。
“呼!”岩层上,龙爷已经在等我了,这小家伙真是插科打诨的第一高手。
“颜兽呢!”我问。
龙爷懒洋洋的朝着对面一指,两只硕大的火太岁正浮游在半空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一愣,冷笑,变成火太岁是吧!好,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
随即我将身一纵,只听“铮”然一声轻响,右手闪现手镯的青光破茧而出,对上正面火太岁的攻势,旋身避向一旁,与此同时,一把五尺长的尖刀从我的胸口出现,带着金黄色的血液,一滴、两滴,慢慢地渗透我胸口的衣服。
回过头去,是龙爷。
龙爷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慢慢地,一簇黑色的火焰从他的脸上逐渐开始燃烧,晕色退去,是一个黑洞一般的冷焰,原来,是颜兽啊!我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意识又一次开始模糊,浅笑,不断地有记忆在眼前浮现……我的出生、孩提时的顽皮、初中时早恋被抓包、大学、穿越、房莫……这一生,真是失败啊!
总是没用……又犹豫不决,只不过是运气比别人好罢了……才活到现在,估计,也差不多了,活着,害人害己而已。
“梅葚……梅葚……”脑海中,白起焦急的声音也逐渐离我远去。
要死了吧!
穿胸的刀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它在不断的吸取我的力量……
“是这里了吧!”
一双不染纤尘的黑色绒靴踩上枯黄的落叶,落叶间,斜插着几根染着朱砂的树枝,红色混迹在枯黄和褐色之间,如果不是特意去寻找,根本就看不出来。公良策蹲下身,拨开那些污秽的落叶,脚尖倏然一顿,伫立半晌,方才含着一丝异笑,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匕首,匕尖抵上自己的心口,扎下。
“既然要欠……不妨再多欠一点吧!”
血,顺着落叶间的脉痕流向朱砂红签,公良策瘫倒下来,殷红的血迹自嘴角溢出,苦笑,可是胸口却舒服了很多。
胸口像是有什么要炸开一样,当所有的记忆重复一边,最后留下的,就只有房莫。他一直冰山似的脸上也会露出罕见的笑容,还会笨手笨脚的在灶台下生火,但是最多的,却是那梨花树下最慵懒的身影,他最爱吃的是梨,所以有着一口健康而闪闪亮的白牙……
“喂……我的怀抱,就这么舒服吗!”一个好听的男声从头顶响起。我睁开眼,正对上夜离的脸,我……还是没死吗?
“真是了不起,竟然破了七煞阵,看来,我也要对你另眼相看喽。”抬头的刹那夜离的眸中是一个惊诧,转而,是不敢置信的闪闪惊喜,与根本掩饰不住的爱慕。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围,再瞥瞥旁边的夜离,突然扭头,再仰面痴痴望着自己的那个男人,闭嘴,用意识呼唤白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脑海中传来一阵沉默,半晌,白起的声音才幽幽的响起,“你怀孕了。”
“……”
“是你的孩子救了你。那一刀不仅没能要了你的命,反而激发出那肚中小生命顽强的反抗意识,不知道为什么它竟然能够带动起手镯的力量,几乎吞噬了四周围的所有生命体,包括火太岁。至于颜兽,是那条龙打败的,因为你的昏迷,我没能得知战斗的经过。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出了这七煞阵的,那我就不知道了。唯一的可能性,是有人从外面破了这阵……当然,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夜离。”白起的声音像是充满了不甘,随即长叹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孩子……应该是夜离的吧!”
我的目光,不禁一个怔然,然后呼吸,猛的一个停顿。心,连颤痛,都办不到了,整个人,只能在一片酸楚中无力地呼吸。
“梅葚,你……准备怎么办!”
我无力的摇摇头,“不知道。”颤抖着嘴唇,拨开夜离的怀抱,无视他略带失落的神情,独自抱臂,想着要站立起来,脚下却是一滑,再次摔倒。泪,恨和心绪烦乱的痛苦让我茫然的趴在地上,伸手抓起一把土,埋首在地上嘤嘤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