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有一种无力感。
对于那个女人来说,到底自己算是个什么?而她,又到底要点什么?
汐随风从进入酒肆之后就一直低着头,半晌,才抬起头,看向公良策,“二公子,那个,她,真的要回来了吗?”
闻言,公良策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轻浅地勾起唇角,再转转眼眸,看向汐随风,“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可是,你敢说太上皇让位,不是因为她要回来?而且,据我所知,也是因为你前往天牢看望了三公子的缘故……”
“够了,随风,你暨越了。”宫子旻一声喝断了汐随风,丹目扫向公良策,浅浅一笑,“二公子不要见怪,是本王教下无方。”
妈的,这公良家的三个男人都与那神仙有关系,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凡间的皇帝,哪敢得罪他啊!
公良策一愣,随即埋头闷笑起来,半晌,才抬头看向宫子旻,轻道:“无妨。我想,汐将军应该是关心我大哥的情况才对,毕竟,他是和梅葚一起消失了,你说我说的对么?汐将军。”
气氛一静。
哪知道汐随风又道:“那你……到底和梅葚是什么关系。”
公良策笑眯眯地摇摇头,只说出了一个字:“没。”
没关系。
是……不想、不愿,也不希望有关系,那真的很痛苦。
痛,深入骨髓,麻痹了,感觉不到了。而是在夜阑人静的时候,那种叫做思念的毒,便开始在四肢百骸蔓延,比死更痛苦,禁锢着灵魂,脑中全是往昔那种种,刮骨、蚀心。忘不了,就像爱情已经转变成一种亲情,她就是我,我也就是她。
新人换旧人。
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即使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可是随着时间的流失,那种纯粹的爱恋已经慢慢变得复杂,一种怀疑开始占据内心……她的身边已经有了新人,那,还会像以前那样一如既往的爱吗?
或许,自从见到那个叫做夜离的男人开始,自己就开始不自信了。
因为,他太出色了。
琅邪山,方圆五百里,山脚下,一片尖刀竖戟,重兵把守。山上,原先的杂物凌乱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三步一岗,五步一位的严密防守。
一座巨大的宫殿矗立在山巅。
这宫殿的富丽堂皇已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光那空中那些巨大坠灯上颗颗大如龙眼的璀璨美钻,每颗估计就以足够买下一个城镇,更别说那殿中那几根巨柱上镶嵌的无数宝石了。大殿正中有一张巨大的长方形椅子,那龙椅的富贵自然不用多说,奇异的是椅子的前方摆放着一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那水晶球凭空悬浮在一阵淡淡的金黄色的烟雾之中,缓缓的在水晶球的中央转动不休。
如果不是宫桀的到来,谁也不会发现在琅邪山的顶端,竟然有这么一座奢靡的宫殿的存在。
可是现在,除了宫桀,还有公良闫、、蓝驷、安康王爷等人之外,还有无数消息灵通的人士也赶了过来,此时,四周围一片寂静,几乎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所极尽人们想象力都无法建造出来的豪华宫殿,瞠目结舌。
突然,宫殿内传来一阵轻轻的琴声,在琴声中那金色的殿门缓缓打开,一群面戴金色面具的侍者鱼贯而出。那些侍者轻轻的走动的时候,脚底竟然发出金铁交戈的声音,叮咚作响,和着那依旧飘扬的琴声,甚是动听,仔细看去才发现,那地面哪里只是铺了金粉那样简单,竟然完全是用一块块金砖铺成,而那些侍人所穿的高底云靴,竟然也是金子铸就。
“父王,各位,接下来的事,便是我宫桀一个人的事了……如果不愿意回去的话,也请不要进来,因为,我不敢保证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宫桀身披一件宽大的金色长袍,长袍下摆随风而动,说不出的随意潇洒。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步入金色的殿门,那些侍者也跟着走了进去。
门“轰……”的一声关上。
“你去哪?”众人的注意力被蓝驷的声音转移,发现一直以来都一声不吭的公良闫已经转身离开,朝着琅邪山的西边走去。
“没什么,随便看看。”公良闫别有深意的一回头,淡漠的离开。
众人相视一眼,蓝驷的脸不自觉的沉了下来。
冲破一阵光膜,宫桀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身后跟着的那些侍者已经消失不见,借着那夜明珠发出的光芒,宫桀往四周看去,地方实在太大,头顶距离地面几乎有近五米高,四面均是金色的墙壁,在那夜明珠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耀眼的金色,但是怪异的是,那墙壁好似有生命一般微微颤动着,在中央有一团团巨大的金块不住上下起伏的跳动着,金块旁边有许多细长的管状物体往四周延伸而去,最当中的一团金块中隐隐有点点光芒散出。
这里是哪里?狐妖在哪里?
宫桀走到长方形椅子前,看着那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
突然,里面原本悬浮着的淡金色烟雾突然不动了,而那一只袅袅传来的乐曲也停止下来。
“你是……来释放我的吗?”一个尖细的是声音在宫桀的脑中炸开。
“不,我只是来想变得更强。”
四周围安静下来,半晌,整个大殿突然开始摇晃起来,就像是在地震,中间夹杂着一种难以言语的狂笑声。
这个笑声让站在宫殿背后的公良闫手下一顿,随即,面无表情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