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村里的事
村里又要搞大工程了,高一的时候修大堤刚结束不久,听说又要整体搬迁。沙子住堤内不用搬,堤外的就要全部搬进堤内,宣传目的依然是为了防汛抗洪,为了生命财产安全。1998年就真的来了次洪灾,堤外全部成了河,房子内的水都有近一米高,邻居们就将家当全部搬到大堤上或者放到堤内邻居家。沙子还小不懂事,跟着外婆坐船去房里取东西,感觉好开心。
沙子就眼睁睁看着外婆、二伯和其他邻居好好的家被拆成一片废墟。不过,后来搬迁成果还是让人比较满意,因为二十多户人家沿着与大堤垂直的一条大路陆陆续续建起了好多楼房,像城里的大街似的,看着让沙子有些羡慕,于是沙子每年过年跨年点时都要去大堤上许愿,愿家乡越来越好及自己梦想成真。不过这也为后来堤外出事打下了基础。不知是村里哪个村支书同意县里将城里的垃圾倒砸废墟上,污染了地下水和河流水源不说,光是说空气质量都差的让人不能好好呼吸。这一倒就是六年。豹花连门也不敢出了,因为垃圾实在是太臭太多埋得太深了。可能上面觉得对不住罗村吧,沙子工作后就突然开始建设美丽乡村了,要发展旅游业,于是那条搬迁线成了主干道,道路两边都是卖特色产品和小吃的,这也带动了不少村民鼓了腰包,搞碰碰车、游乐场,也建起了特色产业:趣龟园。尤其二伯母乐呵呵的,自家的干菜成了抢手货,网上还有人下订单,都是慕名而来。
十一、大战敌狗
主人上学去了,豹花半躺在大门外台阶上,一切都很安静,只听得到知了在树上“知了知了”循环往复叫个不停,这已然是盛夏,太阳火辣,豹花挪了个地儿,睡到堂屋门口了,喝了几口水,要不然会晒成狗干。他想到那四眼狗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四眼狗应该比他大不了多少,对了,就是那次朝他射击麻醉药的人,手里牵的一只狗,那人怕是丽的家人或是亲戚什么的。豹花顿时眼冒金星,火冒三丈,Kao,非要把咬个残废不可。豹花想要摆脱这拴牛铁链,于是他假装狂躁起来,看能不能吸引奶奶的注意,他用脖子使劲拉扯链子,奶奶真的来了,放开了豹花,说拉屎去吧你。
豹花蹦哒着,为自己的心计开心,不多久就来到丽家,“老早就发现你要来,想来干什么?”四眼狗向豹花狂吠,站起身子来,丽家没人,这下可以好好打一架了。于是豹花跟四眼狗用狗语对着话:“你为什么要咬伤我主人?”“你主人成绩优秀,吸引男同学,不咬醒她会早恋知道吗?”“鬼扯,都快十八了,还不能恋爱?你又不是主人的谁!”“不能就是不能”……豹花和四眼狗争吵着不分高低,“别怪我不客气,还给你!”豹花咬住四眼狗的大腿使劲用力,慢慢渗透出了狗血。四眼狗被拴住脖子,无法用力,只好乖乖就范,第二口,四眼狗的背,“给我自己和同伴报仇,你那麻醉枪害了不少同伴”,四眼狗怒了,用爪子一抓,刮花了豹花的脸,还好没出血,只是脱了几撮毛,“那是丽的弟弟,他没钱上学了,才打狗赚钱的”。
后来豹花知道丽家出了大事,因为丽得了尿毒症,不能结婚也不能生孩子,只等换肾、做化疗,豹花宽心了,她们家也有今天。
十二、田园酒家
豹花慢慢进入老年,沙子高中毕业后去省城读大学了,回得也少,只剩他和爷爷奶奶作伴,他开始想念小时候的沙子,不离不弃的,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要老朋友了?她最怀念的是那次和沙子的长途旅行,还是少女的沙子军训被晒的乌黑乌黑,十一便着他去南湖市找爸爸妈妈,在车上摇摇晃晃了一上午,终于到站了。还好沙子牵着豹花,来接站的爸爸看到沙子晒那么黑了都认不出了,豹花在一旁跳的老高这才发现。
田园酒家是沙子妈妈五姊妹一起开的,刚开始每家都没什么钱,于是一起凑钱勉强开了这家饭店。店里生意一般般,大多是熟客,姨妈、姨父的同事、朋友经常光顾。而他们做得最好的是卖酒,有五粮液、水井坊、酒鬼酒等,还有自酿白酒,好酒的人一来就知道这是真酒、好酒,所以酒生意比饭菜生意做得好多了。
豹花喜欢吃田园酒家的剩饭剩菜,有大鱼大肉,那时候胃口很好,感觉有使不完的力,而这时豹花也遇到了自己的真爱,她是隔壁超市店里的一条母柯基。豹花也不嫌她矮,他说宠物狗基因好命好,柯基也是见豹花有拉布拉多血统才喜欢上。于是他两生了一窝小狗,沙子笑称拉布拉基,可惜沙子没抱养一条,是怕这种两代杂交品种养不活。
十三、奶奶释疑
时间来到沙子26岁的时候,沙子想把井三带去老家看看,可碍于相互不熟悉又只是送她回家一次缘分,沙子真不好意思直接对井三开口。于是沙子在同学群群发了自己老家的宣传片,马上就有同学回应了,你老家这些壁画涂鸦画的真有创意啊,有同学表示想去看看,沙子说欢迎大家来玩,随时恭候。当然,井三也被邀请在列。
大家一块十多人租了个小型巴士浩浩汤汤来到罗村,于是大家分头行动,约定饭点在沙子叔叔家的饭店集合。大家都玩去了,就剩沙子和井三站在那里,这时沙子的堂弟从饭店走出来,“姐,你男朋友啊?”沙子顿生尴尬,心想,本小姐还没有男朋友呢!于是她对井三说,井三,想不想去我们家的老宅逛逛?井三点头,阳光照得他头发反光发亮,白皙的脸庞上仿佛写着对沙子充满好感,高挺的鼻梁像天生的脸模一脸精致。
这栋老宅始建于爷爷年轻时,也就是建国初期的土砖瓦房,后来有过多次修缮。前面几次是换屋瓦,最近的一次是爸爸去年又把屋瓦换成了精致的琉璃瓦,墙壁内外都刷白了,地面贴上了磁砖。房子周围开了条水沟,好排水,让屋内不至于太潮湿。堂屋内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神龛子,点着红色的电子小灯,像香烛,忽闪忽闪的。这是奶奶作法要恭敬的菩萨。堂屋左边是沙子一家两个卧室和厨房,右边是奶奶的。穿过堂屋,里面设置才精彩,感觉别有洞天的是穿过种着睡莲的一池清水,前方是奶奶的织布房和刮蓖麻房。池水仿佛连着天空,刚下过雨,池水还透着天空的阳光味道。爸爸还特意装潢了一个麻将室,就等养老的时候跟邻居打牌娱乐。妈妈喜欢养花草,池水四周都摆放着妈妈心爱的种了几年的植物,奶奶时常来浇水,长得好不自在。
奶奶刚拿着水壶就看到了井三和他身后的狗尾巴,她像是被电击了,她老人家与豹花死后的灵魂连接上了。“沙子,快来扶奶奶!”奶奶这么老了还通灵,身体有点受不住了。井三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赶紧去扶奶奶坐下,奶奶问井三:“你小时候是不是养过一条拉布拉多母犬?”奶奶起身敬菩萨像,菩萨像开口了,我是豹花啊,沙子,一个小男孩子的声音,井三感觉太神奇了,奶奶怎么知道他家养过拉布拉多?于是开始敬畏起奶奶和沙子来。
你去哪儿了,豹花?
我升狗仙了,尾巴留给了井三,我妈妈的小主人,就是想让你找井三,好报恩,因为妈妈生我时得了重病。
井三激动起来,问你妈妈生了几条小狗?
七条,老六就是我,黑白相间。
你妈得了什么严重的病?
乳腺炎。
一切谜题答案揭晓,井三十分珍惜这难得的缘分,一片倾心全给予了沙子。
十四、决胜狗魔
菩萨像继续说,四眼狗死后化成了狗魔,使活狗发疯到处咬人,咬了100人就会化成地魔,危害阴阳平衡,上天派我来惩治他,但单靠我的力量不够,需要你们的帮助。
奶奶使用阴阳追踪术探测到狗魔,正在沙子叔叔饭店找吃的,“沙子学着点,以后传给你”,沙子感觉这阴阳术有点意思啊!奶奶交给沙子一张捕梦网,叫她记住咒语,赶紧去寻找狗魔。狗仙的尾巴也不是盖的,井三和沙子像身上有马达一般,一瞬间就被尾巴带到了饭店。狗魔没发现,沙子开始念咒语,井三拿着捕梦网双手一扑,只套到了狗魔的意念。没有了意念的狗魔更疯了。突然天空出现多道彩虹,晴空万里,一道光照在狗魔身上,“狗仙出现,还不乖乖就范”。还好先把意念消除,要不此战非死即伤,狗魔趴地上精疲力竭,呜呜两声,缩小变成了一枚戒指。“这本是佛祖手上不幸丢失的一枚钻戒,它不甘于自己不是生命,幻化成狗危害人间,死了还不罢休,要成魔。”
井三感觉像在看魔幻大片,狗尾巴又回到了井三身上,奶奶说:“井三啊,以后就跟着沙子操起祖业吧,男的叫阴阳师,女的叫阴阳婆。狗仙尾巴很厉害的。”井三深情的望着沙子,腼腆地微笑着说:“未来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