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搬的?搬到哪里去了?”苏安橙情急之下抓住了铁门的边缘,女人发现已来不及,铁门的收势止不住,毫无意外砸到了苏安橙的手。
那双拉小提琴指节分明的手条件反射地抖了抖,一双眼睛却执拗地看着女人,渴求着答案。
女人看鬼一样地看着苏安橙,心想哪里来得神经病,架不住苏安橙的眼神太过瘆人,女人生怕自己不说的话,眼前的疯子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只好耐着性子说道:“昨天就搬走了。”
苏安橙闻言,顿时觉得周身力气正在迅速消散,砸出红痕的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女人抖了抖眼皮,神情不太自然道:“小赵今天好像回来了一趟,应该就在你来之前不久。”
“什么?”苏安橙眼睛陡然一亮,她挪到窗口,视线投向小区外面坐车的位置,果然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高大身影,孤傲不可侵犯,透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息——
是她第一次见面就被吸引,说要喜欢一辈子的人!
也是两天前被她用谎言重重的伤害的人……
“霆瑄,赵霆瑄!”她奋力地呼喊他的名字,可惜距离小区门口太远,声音都飘散在了风里。
天边响起一道惊雷,乌云翻滚,灰矮的居民楼几乎要与那昏暗的天色融为一体。
苏安橙发现赵霆瑄听不见自己声音后,便改变了主意,她转过身,顾不上脚腕的疼痛,向着楼下飞奔而去。
可是不知怎的,明明五层的楼梯却像是天梯一样,怎么跑都跑不完,苏安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下到一楼,终于能从两米高的大门看到小区的门口。
可就在此时,一辆出租车在苏安橙面前划过,随后稳稳地停在赵霆瑄的身前。
“不要!”苏安橙拼劲全力大喊道,“赵霆瑄,别走!”
她等不及一步一步走下最后几步台阶,跑得太急,却忘了自己的脚腕早就受了伤,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赵霆瑄恍惚间好像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回过了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那个以玩弄他人感情玩乐的女人,怎么还会回来,叫自己的名字呢?
消沉的气息被风吹散,他不再留恋,拉开车门走了进去。
苏安橙哭着从楼道里爬了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出租车越走越远,最后变成一个黑点……
“霆瑄,赵霆瑄……”任她怎么哭喊,车里的男人都再也听不见了。
……
苏安橙猛地惊醒,看着前面的车窗,愣了几秒钟,才意识过来自己在做梦。
“醒了?”耳旁响起温柔的嗓音。
苏安橙转过头,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眼角是湿润的,她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呵欠,装作一副刚醒流生理泪水的模样,“早啊,泽成哥。”
她回过头懊悔地想,昨晚明明掐着自己大腿的,怎么还是睡着了。
窗外是一米多高的芦苇荡,看上去十分的偏僻,她心里涌起一丝不安:“泽成哥,这是哪啊?”
“郊外啊。”陆泽成神情愉悦地说。
苏安橙:“……”我能不知道这是郊外吗?
陆泽成看到苏安橙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更甚,“我们快到了。”
方向盘一转,丰田在芦苇荡中转了个弯,苏安橙看到了道路尽头,是一片宽阔的海域。岸边的码头,白帆飘扬,是足以远渡万里的轮船。
苏安橙心里沉了沉,真的来不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