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月色,边走边回想今夜之情景,心情一爽,不由笑出声来!
陡听一声“神经病!”
“刷!”的一声细响,一道纤细的情影自林胜俊的左侧迅即掠过,瞬即消失于远处,林胜俊暗自一凛:“好快的身法,听那声音,这人的年纪不大哩!”
林胜俊按捺住好奇的心,仍是稳步前进。
早上三竿,林胜俊又穿过另一座城镇,继续朝北前进,陡听右侧林内传出一阵阵“哎唷”!“痛喔”的呻吟声。
“大牛,你忍着点,马上就要到金神医的家了!”
“阿爸!我真的肚疼用要命,”哎唷!“
“唉!金神医的大寿时辰就要到了,偏偏我却突然腹疼起来,这些礼该怎么拿呢?真是急死了!”
“阿爸,你就把这些鸡鸭先拿去吧!别忘了向金神医拿药来给我吃,我的肚子不疼之后再把这对山羊担去献礼吧!”
“唉!憨囝仔,哪有这种贺礼法的,唉!金神医去年救了你阿艰一条命,若让他知道咱们失礼,他会不高兴的!”
“阿爸,咱们该怎么办?”
“嗯!只好由我来试试看了!”
林胜俊听到那一声声“阿爸”,心中突然兴起一阵亲切感,弄清这对父子的困境之后,便朝林中行去。
只见一名长工模样的中年人肩挑着两只大山羊,双手分别提着六只鸡鸭,身子摇摇晃晃,险状环生。
另有一名十七、八风的大块头得小子,抚着肚子坐在地上,神情焦急不已!
那对山羊随着晃动“哞哞”直叫挣扎着!
“阿爸!不行啦!阿爸!小心啦!哎唷。”
那中年人脚步跄踉,满头大汗,眼看着就要摔跤。
陡听:“大叔!别慌!”
中年人只觉肩头,轻,抬目一瞧,只见那对山羊已被一个华服少年抗在右肩,不由叫道:“小兄弟,你……”
“大叔,时间有限,咱们上路吧!”
大牛突然喊道:“阿爸,小心受骗!”
林胜俊笑道:“这位大哥,瞧不出你粗中有细哩!来!你先把这两锭小元定拿着!”
说完,仍掏出那两锭小元宝丢了过去!
大牛接住了那两锭小元宝,楞了一下,张口朝和两锭小元宝轻咬—下,大牛:
‘阿爸,是真金哩!“
中年人正欲开口相询,林胜俊笑道:“大叔,咱们边走边说吧!”
“小兄弟,你这付打扮,挑得对山羊,太那个了吧!”
‘哈哈,大叔,衣衫只是遮身而已,管它是什么料,走吧!“中年人朝大牛叫道:“大牛,把那东西还人家!”
‘哈哈,拿来拿去的,太浪费时间了!“
说完,大牛朝前行去。
中年人勿勿丢一句:“大牛,别把东西丢啦!”
立即担着鸡鸭追了上去!
林胜俊放缓步子,等中年人跟上来之后,笑道:“大叔,你府上在哪里?”
“晋江,小兄弟,你是丰州人吧?”
“是呀!怪不得我方才听到大牛那声”阿爸“,觉得好亲切喔!对了!那位金神医住在何处?”
“不远,大约只有三里远,小兄弟,金神医不但医术超群,更是仁心仁术,若非他自家母腹内取出八粒大如儿源之石粒,家母早已不在人世了!”
“喔!你感恩图报,特地将这些宝贝打老远的送来此地当寿礼呀?”
“对!这对山羊已经养了五、六年,一向是家母的心肝宝贝,家母为了增加金神医的吉祥,特别忍心割爱哩!
为了向金神医祝寿,我特别向咱们员外请了假,自昨天一大早即开始赶路,可能是赶得太急了,赶出了毛病!“
林胜俊吃惊的道:“什么?你们自昨天一大早就开始赶路啦?动作挺快的哩!”
中年人笑道:“小兄弟,员外对我及大牛皆很好,咱们不好意思请假太久,所以,只有连夜赶路了!”
两人边走边聊,陡听中年人笑道:“到了!”
林胜俊抬头一打量,又见前面隐隐现出一座极大的庄院,四周茂林修竹,环境十分的清静幽雅。
林胜俊来到庄门之前,一见四周静悄悄的,并不像江湖人物做寿的样于,不由暗忖:“这哪里似在作寿,莫非,他们父子记错了日子!”
中年人却笑道:“小兄弟,作稍筹一下!”
说完,使向在门走了过去:“阿财,是你呀!好久不见了!”
却见一名黄衣大汉迎了出来,笑道:“阿福,你是来祝寿的呀?大牛呢?”
“这个楞小子突然肚子疼,幸好有这位小兄弟帮忙,否则,我可真挑不动这对大山羊哩!”
黄衣大汉瞧了林胜俊一眼,一见这位斯斯文文的公子爷居然找得动那对大山羊,心中不由一阵子怀疑!
林胜俊会意的道:“大叔!这对大山羊出劳烦这位大叔挑进去,我走啦!”
“小兄弟!慢点,既然来到此地了,进去向金神医拜个寿再走吧!”
那黄衣大汉沉吟半刻,道:“小兄弟,进去喝几杯再走吧!”
“可是,在下与金神医素未谋面……”
阿福笑道:“小兄弟,你放心,神医最好客啦!走啦!”
黄衣大汉开门揖客,在前引导。
阿福低声道:“小兄弟,小心点,这里的路挺奇怪的哩!”
院内的布置十分别致,宽广的院落中,栽满了冬青树,弯弯曲曲的形成了各式通道,每隔十步之遥,便有一株细长的垂柳。
林胜俊张目一看,知道其中暗藏六合八卦:“哈!小K斯!”
他仍然佯装不知的随着黄衣大汉逢右即拐。
走了一会,耳际忽闻一阵阵喧哗之声。
他们三人迳向厅中行去。
厅中已经高高低低坐了十余人,众人似在全神讨论什么?以致门外来了三个人,也都丝毫未觉。
他们三人不敢惊动他们,穿过右侧之后,立即在一个小厅中见到了一个一身寿服的秃头老者,林胜俊暗忖他必是今日之寿星公。
只见他眉头紧蹙,分明心中存有难以解决之事。
一见三人进来,他“哦”了一声,站起了身子,兴奋的道:“阿福,是你呀!干嘛带这些东西来?大牛呢?”
阿福笑道:“神医,阮阿母吩咐带这对大山羊来,祝你永远吉祥如意,这些鸡鸭,祝你们……祝你们人丁兴旺!”
“哈哈!太好啦!老夫只有一个女儿就是人丁不旺,阿财,把东西收下啦!阿福,这位小兄弟是……”
阿福将东西交给黄衣大汉后,指着林胜俊的背影,笑道:“我也不认识他。他是自愿帮大牛忙的!”
接着,将事情说了一遍。
此时,林胜俊自后院,重又走入,金神医凝祝他一阵子,突然低咦一声,只厅他喃喃自语道:“太像啦……怎么可能呢?”
林胜俊耳尖,金神医可能见过他的生父,心中一阵狂喜,立即问道:“神医,你说在下像谁呢?”
金神医却神色一凛,道:“小兄弟,此种热心助人的义行,太像古时圣贤所言之仁人君子了!”
一顿,自柜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阿福,道:“阿福,大牛可能急了赶路,腹肠有些微恙,先把这药拿给他服下!”
阿福接过那个瓷瓶,感激的道:“神医,待会儿,我再带大牛来向你拜寿!”
“哈哈!好!好!阿财,送送阿福,这位小兄弟,咱们到大厅坐坐吧!”
林胜俊察言观色,知道神医方才对己之言不实,但又不好追问,此时一听他的邀请,立即欣喜的随他入厅。
这是一座圆的建筑,厅内大约有二十余人,分成两处而坐,看样子还有分贵宾席及一般席哩!
在一个角落处有一道有色的细纤背影独据一案品茗磕瓜子。
林胜俊一见那个背影,立即认出正是昨夜骂自己一句:“神经病”然后迅即超前而去的人,不由多瞧了一眼!
陡听一声欢呼:“寿星公来了!”
接着一阵热烈的掌声。
只见众人立宜身子不住的鼓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