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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病神要赌马

日子一天天过去,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这一天一大早,阿俊正在鱼摊上杀鱼之时,陡听一阵咳嗽声,阿俊心中一喜低呼一声:“大叔!您回来了啊。”

他止住动作,探首一瞧,果然看见吴耀依仍是一袭白衫,边咳边走了过来,他立即冲了过去!

“大叔!早上比较凉,你怎么不加件外衫呢?”

“咳!咳!老毛病啦!阿俊,最近还好吧?”

“托大叔的福,你瞧,我现在结实不少,感觉可以打死一头牛,浑身是劲哩!”

吴耀依打量了他一眼,颔首道:“嗯!不错!收摊后帮我送一箱鸡蛋及一大块豆腐,记得用第一种步法进院!”

“大叔!你买那么多的鸡蛋及豆腐干嘛!”

“咳……咳……我自有用途,阿俊,你别担心‘挑沙填海——做憨工’,大叔保证你会获益无穷的,我走啦!”

“大叔您慢走,晚点见!”

说完,阿俊立即跑去订了鸡蛋及豆腐,同时还订了一个猪心,打包了一条鲈鱼要孝敬大叔!阿俊再怎么糊涂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身体越来越结实,力气也增加了很多,都归功于大叔教自己的步伐。

好不容易把鱼都卖完,以及清洗妥鱼摊,阿俊肩挂着那个装钱及猪心和鱼的布袋,双手分别挟着装着鸡蛋及豆腐的木箱子。

轻车熟路的出了城门,很快就沿着洛阳江走到了那个棵大树,顺着记忆往前走,跑向那间茅屋。

他施出“病鬼缠身”果然顺利的来到了那付棺材前,只见大叔坐在棺材内含笑问道:“阿俊,瞧瞧看破了几个蛋!”

“这……啊,竟然忘记这茬,破了六个了!”

“咳……咳…这表示你尚未练到家,把东西摆在椅上吧!”

阿俊这才发现棺材两侧各摆着一张圆高椅,轻轻放下之后,道:“大叔,我先去煮猪心汤跟鱼吧!”

“哈哈!好!好!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快去快回,回来之后,就站在那个圆圈吧,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阿俊惑然的瞧着丈余远处那个约有三尺方圆的圈子一眼,迅速奔入厨房,半晌之后,果然站在圈内。

吴耀依含笑道:“阿俊,咱们来玩一个‘蛋砸人’游戏,我砸你闪,你只要灵活运用那六招身法,绝对闪得了……”

“大叔,别开玩笑,那些蛋值不少钱哩,再说任意毁损可吃的东西,会遭到天打雷劈的!”

“哈哈!阿俊,今天老天爷放假!”

说着,取过一个鸡蛋,朝阿俊头部疾射过去。

事出突然,加上阿俊仍想劝止,因此,“噗”的一声,蛋黄和蛋清立即将阿俊的脸溅成“蛋花脸”!

未容他喘息一声,“阿俊,来,病鬼缠身”六个鸡蛋先后掷向阿俊!

“波……”

连响之中,阿俊结结实实的挨了六下,不但衣衫弄脏,被击之处,更是隐隐生疼!

“不行!再来,病魔缠身!”

这次,阿俊学乖了,迅速的一一闪了过去。

“不行,越出圈外了,重来!”

这次,比较轻些,虽挨了一下,但并不越出圈外!

“不行,重来!”

就这样反复的严格要求,当阿俊顺利的以“幽冥鬼步”一气呵成的避过“蛋袭”

时后,箱中已是所剩无几了。

吴耀依望着满身蛋黄污汁的阿俊,沉声道:“阿俊,接下去玩‘接豆腐’游戏,我丢你接,仍是以这些身法为主!”

“大叔,我……”

“少噜嗦!接吧!”

说罢,抓起一块豆腐,掷向阿俊的头部!

阿俊一见来势甚疾,扬起右掌一捏!

“滋!”

一声,立即被他所挤出的豆腐渣溅了一眼!

“不行,先卸势再轻轻接下,就好像人家丢银子给你,你如何接下一般,懂了吧!我先放缓势子,你试试看!”

说完,取过一块豆腐,掷了过去。

阿俊虽然捏住了,却仍把豆腐捏破!

吴耀依陡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喃喃道:“我忘了你还没有内功根底,根本不懂卸力之法,下回再说吧!”

当下笑道:“阿俊,准备吃饭吧!”

说完,逞自跃出棺材,朝屋内行去。

阿俊由于存心要孝敬他,因此,便主动的给吴耀依打了一碗满满的。

两人默默的吃了一会,吴耀依突然问道:“阿俊,说说你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这……”

“阿俊,我大江南北跑了不少的地方,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似你这般年幼的渔夫,你肯不肯告诉我?”

阿俊神色一惨,凝重的道:“大叔,我姓林,名叫胜俊,从小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也在几年前去世了,临终把我托付给了我的干爹陈余晖,大家都叫他胡须仔,还有一个干妈,一个兄长及一个姐姐!

“自我懂事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干爹出海打下手,有次遇到风浪,干爹他为了就我就受伤了,然后就瘫痪在床,后面我就独自跟着街坊叔叔伯伯一起出海打渔。

“一晃也有两年的时间了!”

吴耀依神色一冷,沉声道:“两年前的你才只有十岁,你怎么能拉得动渔网?怎么撑船?遇到风浪怎么办?”

阿俊想起那段往事,好似做了一场恶梦一般,打了一个寒噤,道:“大叔,刚开始之时,第一次出海,需然有根叔他们帮忙,但是也是差点回不来。”

“我知道我的力气小,动作又笨,有没有什么经验,还好后面有小灰帮忙,我省了不少力气。

吴耀依暗暗叹道:“怪不得他会受那么大的内伤,敢情是劳累过度,我还以为只是单纯因为挨打哩!”

当下问道:“阿俊,那你大哥大姐还有阿母通常都做些什么事?”

“这……”

“没关系,大叔不会笑你!”

“大叔,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自从你教了我那六个步法之后,我的动作更轻快,力气也更大了!”

“干妈得在家照顾干爹,阿兄除了经常去赌博以外,听说也常到‘夜来香’去找女人。

阿姐虽然不会赌博,但是她很爱美,经常买衣服及水粉,不过,最近他们都变好了!”

“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变好了?”

“阿大向王富贵借了一笔钱,由于拖太久,王富贵在前些日子带了三个人来要将我那个阿兄及阿姐抓去卖,后来,我和他们打了一架,莱市场内的大叔们同意分期代我们还债,他们也暂时放过了我们!”

“唉!阿俊,你真乖巧,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你为他们做牛做马报答胡须仔,唯一企求的就是不必挨打,他们却成天游手好闲,拿你当出气筒,哼!令人不齿!”

“大叔,你不要怨叹,书中曾言:万般皆天定,求不得,推不了,何况,我现在已经很好了!”

“阿俊,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一家人为何敢如此苛待你?”

“这……我没有想过,不过,阿大每次在打我的时候,总是一直骂我是‘扫帚星’害得他们走‘衰’运!”

吴耀依却喃喃阴声道:“这衰运?还没有开始哩!”

“大叔!你说什么?”

“阿俊,你不知道大人的事,他们目前只是暂时忍耐,因为怕债主找上门,只要有机会,他还是会出去赌的!

至于王富贵及另外的债主的耐性也是有限,等到他们找上门的时候,那种混乱一定够你们受的!“

“大叔!我该怎么办?”

“阿俊,你可知道阿大欠了多少的债?”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好多,好多啦!”

吴耀依沉声道:“阿俊,你敢不敢去签‘百家乐’?”

“敢!不过,我不签!”

“傻孩子,我知道你很讨厌赌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中了奖,多少可以代阿大还一些赌债。”

“大叔,我一直没有想过这个方法,我本来打算拼命赚钱来还债,可是,我开始担心债主会很快的讨债的!”

“那是一定的,换了你是债主,一定也急着要讨债的,对不对,我出一两银子,你中奖之后再还给我?”

“可是,我又不懂,若输了,怎么办?”

“放心,若输了,你每天还我几分,过了一阵子,不就没事啦!”

“好吧!不过,此事绝对不许告诉外人,否则,被阿大跟干妈知道了,我一定被打得剩下半条命了!”

“放心!我在此又没有亲友,何况,我也懒得出门,来!咱们来研究一下要签哪一个号码?”

“大叔,我听上回中奖的人说一号马已经连续二回得到冠军,这一回都要签一号马,而且还签不少哩!”

“喔!咱们就不必签一号马了?”

“为什么?”

“我曾听人家说过‘百家乐’的签赌方法,第一、一至九号任你签,一两银子只能签一个号码,只要你高兴,可以拿十两银子签同一个号码。”

“因为,开奖之后,所有中奖的人在扣除庄家所抽的一成之后,均分其他未中奖的人的赌金!”

“据我所知,每一期差不多有三千两银子左右的赌金,这一期若是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皆签一号马,每个人还分不到一两半哩,是不是?”

“嗯不错!”

“因此,咱们最好选一只没有人签的马,只要跑出冠军,你可以独得二、三千两的银子哩!”

阿俊听得怦然心动,双目不由一亮!

可是,半晌之后,阿俊倏然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叹道:“大叔,四号是最坏啦!

他们都叫它为‘吊尾马’,没有人肯签它。”

“喔!太好啦!咱们就签四号马,哈哈哈!”

吴耀依心中一乐,不由放声大笑。

阿俊只觉耳鼓发疼,连忙捂住双耳!

吴耀依见状,立即止住笑声,道:“阿俊,把这两银子拿去吧!对了,那些鸡蛋及豆腐多少钱?”

“五线六分!”

“好!再拿一两银子吧!剩下的就算贴补猪心跟鱼吧!”

“大叔!这是我要孝敬你的呀!”

“哈哈!中奖之后再好好的请我吃一顿吧!”

“希望能中奖,我一定会求阿大请你的!”

阿俊告别了大叔,将那一两银子绑在脚脖子上,提着那两个木箱(豆腐留于大叔处)

一路上,回想起这段时间与大叔的相遇,到他教自己步伐,心里满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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