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庆明面色阴沉,却也没有好办法,心中只恨自己不是嫡子,不得老夫人喜欢。
这边白朗见此,道“是儿子不孝,劳得母亲操心受累了。”老夫人沉默片刻,道“我知晓这些年你心中喜爱李氏,连着她所出的孩子也比较偏爱。我也有打压朱氏的心思,所以对着五丫头也是各种抬举。只是在这种环境下的姨娘和庶子庶女难免会养出野心,后宅不宁则朝堂不宁啊。”
老夫人在她夫君在世时便时常夫妻论政,故而白朗也是有这个习惯,朝堂上有难题也会与母亲商议。
面对老夫人充满后悔的语气,白朗不得怔怔,只为李姨娘母子三人辩解道“母亲,朱氏是县主,又有三个嫡子,娘家不见势弱,她性格坚韧,是当家主母不二人选。只是李氏与我情投意合,性格柔弱温顺,明哥儿聪慧孝顺,萝儿乖巧懂事,她们身份卑微,我若不再偏疼一些,他们母子三人以后如何立足哪。”
老夫人面露愠色,厉声道“你糊涂!你可知你此番作为若让那些个御史知晓,必定参你个宠妾灭妻。且不说今日之事谁对谁错,又该如何应对,只说你那心尖尖把那朱氏气回了家,我那三个嫡孙心中对你会不会心存芥蒂,往后官场生意少不得兄弟相互扶持,只看他们外家就知晓,翔哥儿又在太孙伴读人选里面,皇族近臣,即使无官位,也是天子亲信,即使资质平庸,日后成就必定不会低于你,你能护住那李氏一辈子,那她的孩子呢?嫡庶兄弟隔阂大可不论,与家族无大伤,若是我的嫡孙前程被你所误,我至死都闭不上眼!”
白朗急道“母亲何出此言?我心中虽偏疼李氏母子,却不会伤我嫡子前程啊?”
老夫人只盯着白朗道“你且说说你今日杠入家门是何情景。”白朗沉默不言,他心中自然知晓母亲何意。
老夫人见他不言语便知为何,叹气道“以往我从来不说,只是遇事你总是听信他们母子三人所言,只是我对明哥儿实在不喜,男儿志在四方,他却总是日日参与后宅之事,眼界难免有所限制。那朱氏与儿子们之间从不言语,平哥儿专心立于朝堂,即使是平哥儿媳妇也是知晓后宅之事,却从不参与,安哥儿翔哥儿用心读书,这才是正途,朱氏做的很好。”
白朗张张嘴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老夫人道“五丫头脸上带着伤,到我这边哭诉,明哥儿直接在正门拦你,如此心机必定是李氏教养出来的,上不得台面,偏你就吃这套。你看平哥儿安哥儿翔哥儿可曾露面,或许他们到现在都不知晓。朱氏有能力却不屑与李氏相争,只是此番回娘家,那平宁郡主必定是不能忍气吞声,这些年你过得顺风顺水,我对朱氏也是放了权,你对李氏也过多宠信,那李氏...”
老夫人望着白朗,最终还是心疼儿子,道“如何处置端看你做决定了,我也不想落了埋怨。”
白朗顿时松了口气,连声道“多谢母亲体谅孩儿。”老夫人见此,没好气道“你现在松气为时过早,若能今日就将朱氏接回来,万事大吉,若不然,明日必定有人弹劾与你,你且快快往安阳侯府去接回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