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跑到了省城,就在他母校附近找了个很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了下来,此后白天不是在外边闲逛,就是想法设法找以前大学同学的联系方式,好找人家借钱。
晚上呢不是睡觉就是找一个小网吧继续网赌。
生命就这样浪费着,转眼就又到了交利息的时间,权力的电话准时开始响个不停,权力看了一眼,先是十几个三眼的号码,然后是无数个陌生的号码,权力直接把电话调成静音,心烦气躁的继续在网吧赌博。
到了晚上他回去的时候,电话不再响了,而是收到很多信息,都是三眼威胁的话,说什么要权力立即回电话,要不然就去他老家找他父母。
权力一看这信息,心就慌了,但还是没敢回话,只能躺在床上流泪。不过心里也抱着一丝侥幸,觉得那些人并不敢去村里把爸妈怎么样。
可到了第二天一早他的电话又响了,显示的号码正是他爸爸的手机号。最不愿发生的事,发生了,权力再没了侥幸,因为爸爸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
尽管权力一万个不愿意,但想到爸妈,又想到三眼那些手段,颤巍巍的接通了电话。
“力力啊,你在哪儿呢。”
电话一接通,权国庆先开口说话了,权力听着爸爸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爸,我在外地出差呢,怎么了。”
权力也尽量装出一副无事而且忙碌的语气。
“你好朋友路过咱们家来看我了。”
权国庆话音中带着骄傲,“给咱家拿了不少东西,电话给人家,你给人家说两句话,表达一下感谢。”
“给,你说。”权力听到电话里爸爸让电话的声音。
“喂,方总。”只一声权力的脑门上就冒出汗来了,他太清楚这是谁的声音了,不是三眼又是谁呢。
“叔叔太客气,非要管我们几个吃饭。”
三眼阴阳怪气的说,“你说我们是吃还是不吃呢。我看还是不用在这儿吃了,我们带叔叔阿姨去市里吃吧,你看怎么样。”
“三眼哥,求你了,跟我父母没关系。”
权力在电话里乞求,“我现在就回去,现在,马上,你们走。”
“叔叔你进屋吧,不用管我们了,我给方总说两句话就行了。”权力听出三眼还没有对爸爸说自己的事,也算得到了一点安慰。
“今天下午6点前,我要在公司见到你,你不来,我爸可要遭殃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三眼恶狠狠的低声说。
“好好,我肯定准时到,你们走,快走。”权力颤抖着说。
三眼那边直接挂了电话,权力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无论他怎么做,他的呼吸总感觉不顺畅,总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自己,要把自己压爆了。
他用他最后的一点理智和力气,慢慢抬起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一巴掌下去,自己好受了一些,拿起掉落在床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
“喂,爸,他们走了吗?”
权力问,“他们没有说什么吧。”
“走了,没说什么就说是路过来看看我。你交这个朋友还不错。。。。”
“好了,我还有事,我先挂了。”权力生硬的打断了爸爸的唠叨,直接挂了电话。然后一咬牙,退了房,回市里了。
等权力按时到大哥的公司时,三眼正等着他,一见权力就把权力拉到一个小黑屋里,上去就是一巴掌一脚,“我C,敢跑,你不想活了。钱呢。”
“没钱。”权力擦了一把嘴角的血,瞪着三眼说,“要不你今天就把我宰了,要不就给我几个月时间,让我去筹钱,你看着办。”
再来的路上,权力已经想好了,他准备耍混了。
“牛啊,方总也会玩三青了?”出乎权力意料之外,听到这话的三眼竟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似的。
“好,我就成全你,不过我不会弄死你,弄死你了谁还我们钱啊。”
三眼笑眯眯的说,“来,给方总拉到后面仓库去,让方总好好耍耍。”
接着三四个大汉就拖着权力到了公司后面一个类似厂房的仓库里。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权力被他们一直拉到仓库最深处。
一到那里,权力就忍不住浑身一颤,只见那里放着两个大铁笼子,看样子应该是用来关狗的。
“来,把方总请进去。”三眼依旧笑着说。
“我不去,不去,放了我。”
此时的权力才开始挣扎大喊起来,“我要见马老大,放了我。。。”
可权力怎么能挣脱开几个大汉,很快就给关到一个狗笼里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权力蜷缩在狗笼里,使劲摇晃着铁笼大喊着。
“闭嘴,再叫我牵条藏獒给你关在一起。”三眼再不笑了,恶狠狠的说。
权力一听还真不敢喊了。
“这才对么,说吧,钱怎么办。”三眼再次笑了起来,“想好再说啊。别惹我生气。”
“我真没钱了,打死我也没钱。”权力带着哭腔说,之前的气势已经全然没有了。
“呸,看来还搞不清楚状况啊。”三眼冲着笼子了的权力吐了一口浓痰说,“兄弟们来让方总清醒清醒。”
说完就开始拉拉链,另几个大汉哈哈大笑起来,也跟着掏东西,然后和三眼一起对着权力开始撒起尿来。
权力使劲闭上眼睛,嘴巴,把头埋的深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嗡嗡的响。
“妈的,谁尿的味这么大,冲冲,冲冲。”权力听见三眼喊,接着一股凉水从他头上就浇了下去。原来三眼他们打开水管开始冲自己。
权力依旧一动不动,像是木头一样。
“好了,咱们吃饭去吧,让方总好好在这大包间里清净清净。”
三眼说道,“方总我们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对了癞子,把虎子牵过来拴在笼子外面给方总做个伴。”
没人知道那一夜权力是怎么过来的,可能只有那条狗和权力两个知道。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三眼领着几个大汉又来了。
“怎么样,权总,想好了吗?”三眼打着哈欠说,我可没时间给你耗了。
“我没钱,真没钱,你们让我死吧。”
权力没了昨天的气势,但语气中多了一丝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