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花学校的大门,自然是早已经紧闭了,那个时候的大学可不像后来的学校,管理相对来说还是很严格的,十点钟,学校锁门,宿舍拉闸。
“去找酒店吧!”乾一四下看了看!
“嗯!”小花如同蚊子一般哼哼。
“你带身份证了吗?”
苗小花呆呆的摇摇头!
“我也没带!”
“啊,这怎么办?”郁小凡愣住了,难道俩人要在这冰天雪地里站一晚上?
“找个小旅馆吧,看看多给点钱行不行!”乾一摇摇头!
“好!”小花又羞红了脸。
时代已经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旅馆这个行业已经不再局限于火车站了,大部分学校的附近都已经开始兴起了一个又一个位置略微隐蔽,装修简陋粗糙,管理松懈专供学生住宿的地方。
果然没走几步就有,乾一反正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的,敲敲柜台,老板惺忪着睡眼,看也而不看:“15”
递过去十五块钱,老板随便摸出一个挂着钥匙的牌子,上面写着房间的号码。
这种房间,极其的狭小,连个卫生间都没有,就一张大床,还好,是供了暖气的。
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钟了!
“抓紧时间睡会,明天早点回学校!”
俩人不是第一次睡一个房间了,却比第一次还尴尬一点,因为上次在一起有些绮漪。
“嗯!”小花再次羞红了脸,把厚厚的羽绒服脱了,穿着毛衣钻进了被窝里,拿被子蒙着脸,心跳的噗通噗通的。
乾一把灯关了,跟上次一样,合衣躺在被子外面,跟小花并排在一起。
黑暗里,俩人都有点紧张,一时间,连呼吸都压抑着,全都一动不敢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苗小花把蒙着脑袋的被子一掀!
“我睡不着!”
“嗯!”
“我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
“说说……说说……小凡吧!”小花挪动一下身子,跟乾一几乎脸对着脸,互相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唉,小凡到我们学校读书,是因为她身体出了问题……”
乾一才把郁小凡和尹翠莲怎么到了太清宫,怎么找上功善真人,功善真人怎么说小凡的缘分在自己身上之类的说了一通。
“中邪?难道真的有鬼吗?”说着话,俩人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哪有什么鬼神啊,神不过是些道法高手,被人为的夸大了,鬼也不过就是些阴气汇聚,影响了周围的气场磁场而已!
“原来是这样的,你继续说!”小花这才恍悟。
乾一这才继续说着小凡的故事,说到两个人在滇南,靠着身体取暖,就连小花也是一阵唏嘘!
被窝里却越来越燥热,屋子里暖气供的很足,乾一的身上又几乎就是一个小火炉,苗小花的一身毛衣毛裤,是怎么也穿不住了,不一会,就偷偷索索的在被窝里脱的只剩下了内衣,这才舒爽的隔着被子,靠着乾一,听这他跟小凡的故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阵阵让人口干舌燥,羞涩不已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黑暗里,俩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想不去倾听,却又忍不住好奇,慢慢的俩人的呼吸都越来越粗重。
乾一是过来人,自从跟小凡分开,就再也未经人事,更何况身体阳气之旺盛,那是万中无一,自然是敏感异常。
小花虽是处子,可是十八岁的姑娘,本就对这事好奇异常,身子不由阵阵发烫。
终于,隔壁的房间终于趋于平静,而这边两具身子反而靠的更近了!
小花对乾一,她自己很清楚,自从初中那年,他救了自己的奶奶,自己的一颗心早就死心塌地的给了这个少年,无论他要与不要!青春的少女,已经无数次的幻想过,把自己献给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乾一很清楚自己对小花的情愫,俩人是好友,是友谊,可是异性的天然吸引,身体对异性的渴望,并不会因为情感的性质而消失!而这种完全是出于生理本能的渴望,他只能以强大意志来控制,这很难,他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而且,全阳功的弊端,就是身体里滔天的阳气。
小花羞涩的凑近乾一的耳朵,小声的问着:“你试过吗?”
“嗯!”乾一也是羞红了脸!
“跟小凡?”小花心里有些芥蒂,却转瞬即逝。
“嗯!”
“舒服吗?”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哼哼!
“嗯!”
苗小花凑近乾一耳边的喘息越来越粗重:“你抱抱我吧,我难受!”
小花的身子,如同没了骨头一般,瘫软的如同一团烂泥。
乾一一阵发呆,心几乎要跳出了胸口,几乎就要掀开被子,来发泄几个月来的压抑,他并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是什么柳下惠。
可是他还是迟疑了,今天收到了小凡的来信,他就去占有另一个女人,心里还有一个燕飞,这似乎真的有些混乱,至少他应该理清楚自己的情感。
伸出手,搂过小花的脖颈,轻轻的在她的后脑玉枕穴上按压着,小花渐渐的觉得自己的眼睛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的睡去了!
乾一叹口气,被子已经凌乱,小花穿着内衣的峰峦若隐若现,确实极度诱惑,可是没办法,他怕迈出了这一步,再次伤害了一个姑娘!
小凡的离开,固然是她难违师命,可又何尝不是因为自己心里惦念着燕飞,无法将一颗心给她呢?
在山上当道士久了,却确实很不善于处理这种俗世的情感。
轻轻为小花遮好被子,自己叹息一声,闭上眼睛,一遍一遍的诵念着清心咒,自己给自己按压了玉枕穴,才隐隐睡去!
清晨,脸颊上一阵瘙痒,猛的一睁眼,却见到苗小花拿自己的头发撩拨着自己的脸颊。
唉,昨晚按压自己的玉枕穴有点狠,竟然不知不觉睡大了。
“醒了?”苗小花一脸红晕,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身上早已经把毛衣穿的严严实实的。
“啊,几点了?”
“快八点了!”
“那该回学校了!”
刚准备起身,却被小花一把压了下来:“昨晚有没有趁我睡着了偷看我身材!”
乾一脸上一红:“一点点!”
“好看吗?”小花也红着脸。
“挺好!”
“哼!胆小鬼!”小花一把把他拖起来,开始整理一下被褥,准备离开!
到了外面的盥洗室简单洗了一把脸,回到房间,小花已穿好了衣服。
出了小旅馆,外面白雪皑皑,地上厚厚的一层,踩下去已经没过了脚脖子!冷风一吹,顿时浑身舒爽。
“来不及吃早饭了,你自己回去?”
“好!”小花脸上一红,从小旅馆出来要是被同学看到了,可丢死人了。
乾一瞅瞅这雪地,坐出租车可能还未必有自己跑步快呢,撒开双腿,往雪地里一蹬,顿时激起一片雪花,向着帝大奔去。
下午只有一节课程,下课之后在图书馆坐了一阵子,满脑子都是那破旧的筒子楼,终于没了耐性。
出了校门,找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
到了之后,远远的望着那人进人出,一阵心烦气躁,走到四楼,楼道里有几个小孩在玩耍,也有不上班的人,在吵吵嚷嚷。
一步步靠近昨天看到的那个房间,心里有些忐忑。
房门紧闭着,屋里传来了阵阵的咳嗽声,那声音很苍老,也很虚弱,还有一个男子大白天的正鼾声如雷。
乾一的心情有些压抑,这个苍老的声音,不出意外,应该是自己所谓的外婆,而那个鼾声如雷的十有八九是自己所谓的舅舅。
“嘿,小子,站我家门口干什么?”正在愣神的功夫,身后一个穿着校服的十五六岁的男孩,一脸痞气盯着自己。
“没事,路过!”乾一随口应了一句,也没回头,继续向楼道里面走去!
“切,傻叉!”小男孩背后嘟囔一句,自己掏出钥匙来,开门进屋!
乾一重新溜达回来,聆听屋里的动静!
“又逃学了!”屋里的男子哼了一声,似乎也没多大的责怪。
“逃什么学啊,我的成绩你还不知道吗?指定考不上大学,就混个高中文凭就行,整天耗在学校里干嘛!”那小男孩不屑的跟大人顶嘴!
“不去就不去吧,高中毕业也够用了,小清啊,可别打架啊?”那苍老的声音一边咳嗽,一边索索的下床!
“没打架,爸,有钱吗?徐小虎今晚上过生日,我总不空着手去吧!”
“没钱,净知道要钱,空着手去怎么了?小屁孩过什么生日!”
“我姐不是刚发了工资吗?钱呢!”
“大孙子,来,奶奶这里有!”
……
叹息一声,终究不知道该怎么做,自古最难处理的就是家务事,楼道尽头一个大妈正在烧开水,见着乾一站在金家门口呆了很久,有些奇怪!
“小伙子,你找谁呢?怎么不认识你啊!”
“阿姨!你好,这里是金思男家吗?”轻轻的走过,小声的问一句!
“是啊,你找小男啊?她现在应该还在学校上学啊!”大妈倒是很客气!
“唉,不是找她,我是她们班的班长,我们老师让我来了解一下她家的情况,我这……不太好意思进去!阿姨,你了解她们家的情况吗?”
乾一也不过就是十八岁的孩子,比那金思男也不过就大个一两岁,佯装她的班长倒是合适!
“一个楼道里住着,怎么能不知道啊,小男可是个好孩子,一家人全靠她照顾着!可惜了!”大妈不无惋惜的摇摇头!
“大妈,您跟我说说她们家的情况呗,我……我不大敢进去!”乾一腼腆的一笑!
“她们家啊……家里有个奶奶,常年的卧病在床,她爸……唉她爸这人吧,原来是机车厂的职工,后来给开除了!”说到这里,大妈脸上一脸鄙夷!
“开除了?为什么啊?”
“听说是偷厂里的东西,这个金辉煌啊,年轻的时候就不正干,……”
说起家长里短,这些上了年纪的大妈,那是滔滔不绝,不到半个小时,金家的基本情况已经给乾一说了个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