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龙实在气愤,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个败家儿子也没跟自己说实话,真是把爹坑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张乾元,吓的张乾元直往后缩。
“呵呵,这倒是我家乾元的不是了,我代乾元向小道友赔礼了!”这人倒是能屈能伸。一句赔礼就把张乾元的一切给抹了!
紫虚也没和他计较,只是拱拱手,呵呵一笑!
张思龙又冲着乾一说道:“全阳子道友年纪轻轻,功夫却深不可测啊,一人敌我龙虎山六人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也是我龙虎山教徒不严,辱没了祖宗,只是我龙虎山向来不习拳脚,修的是剑印符箓。”
这话说的就推脱了,旁边的众道士不由一阵不屑,说你龙虎山专修剑印符箓不假,说不习拳脚那是扯淡,练功的人,谁不是先练拳,再练脚,后习兵刃再传道!
张思龙继续说着:“不如趁着这罗天大蘸盛事,你我两教就道门山术互相切磋印证一下如何啊?其一呢,龙虎山和太清宫都是这道门山术大家,取长补短,互相学习,其二呢,这近五十年来,我道门几经磨难,好不容易才摘掉了这封建迷信的帽子,恰逢罗天大蘸盛事,四海宾朋聚集崂山,也为推广咱们道家道术锦上添花啊。”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他龙虎山一向看不起崂山山术,崂山山术尤精养生,而他正一山术尤精攻伐,擂台竞技,你怎么跟我比?
郭老道哪里想不到这一层啊,若是单纯打架,我崂山可不怕你龙虎山,只是这龙虎山剑阵配合五雷正法印,不能小觑,而且这么多年,太清宫人才凋零,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他张家却不是,那真是人畜两旺啊,龙虎山张家,那就是一辈传一辈,都是张家儿孙,不像自己这边,都是东拼西凑的道士,而且功力好点的,就那么几个,紫字辈的都已经老迈,空字辈出类拔萃的就自己的大徒弟空岩,还有紫玄的徒弟空明,年岁也不小了!至于清字辈,那是一个能撑场面的也找不出来啊!
“张天师,这不合适吧,这是我功泽师伯大葬,动刀兵恐怕是……”紫虚自然是要推脱的,他是没想到张天师这么无赖,这样的时机提出切磋道法!
旁边青城山的钟旭子却立刻反驳:“紫虚道长啊,我看挺合适的,咱们道门中人,得到飞升,本就是可恭可贺的事,何况切磋印证,又不是生死搏杀,让外面那些香主善主看看咱们道门绝技,不正好推广我道家大道嘛”
紫虚刚想继续推脱,不想后面功善真人,还有白云观丹阳真人,重阳宫紫秀真人等一众全真道友,听见前面吵闹,过来看个究竟,正好听到了这龙虎山和青城山的挑恤。立即上来制止紫虚推托:“紫虚啊,我看张天师提议挺好,明天就摆个法坛,让你小师弟历练历练!”。
又向张思龙拱拱手,再怎么着也是一派掌门:“张天师啊,我太清宫人才凋零,比不了你龙虎山家大业大,这样,就我这小徒弟,跟我学了六年,学了点皮毛,明天就他了,您那边看着出人就行!这样,你列阵,让这小子破阵如何?”
也不理会张思龙,冲着乾一说:“徒儿啊,年纪不小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游走江湖了,就当历练了啊”。也不理会众人,转身就领着其余全真走了!
张思龙心里那个乐啊:“功善你老糊涂了吧,我太一阵法,道门魁首,你个小徒弟能有多少能耐啊,无非就是力气大点。”却不点破,还要添彩头,觉得机会来了!
“紫虚真人啊,既然功善真人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定了吧?”张思龙笑吟吟的冲着紫虚拱手:“不过,咱们道门竞技,总是要点彩头的吧?”
“哦?”紫虚真人刚才觉得功善师叔安排不妥,毕竟乾一才学了六年道,还是个孩子,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没办法向张老头交代啊,只是毕竟是自己师叔,既然师叔答应了,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张思龙要添彩头,心里立刻有了防备。
“张天师,不知道您想要点什么彩头啊?”紫虚冲着张思龙示意。
“这样,我明天就让乾元领着四名弟子布阵,全阳子小道友如果能在阵中支撑半柱香的时间,就算全阳子赢,我奉上我正一宫固本培元丹三枚”,这固本培元丹是极其珍贵,近百种极品药材凝练而成,对普通人,没什么用,对练武修道的人却极其珍贵,尤其是这些个老道士,都已经气血衰败了,固本培元丹可以保他们精气不失,阳气不衰,一枚固元丹就能保他们至少两三年身体不老化!说延年益寿一点都不为过,乾一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但是紫虚知道啊,这是好东西,尤其是对他们这些老家伙是好东西。
不过不露声色:“那不知道张天师又看上我太清宫什么东西啊?我太清宫穷,可没有什么天才地宝的.”
“哎呀,紫虚道友,什么天才地宝啊,小事,只是我想进太清宫道藏阁看两天书而已,小事,小事。”
紫虚这才明白,原来是想这弯弯绕呢,脸上一阵愁苦,极其不情愿,心里却乐开了花:“你张思龙真是个天坑啊,老天都想坑你,出门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给自己卜一卦呢?这道藏阁一千二百二十八卷藏书,其中一千零九十卷流传于世,你随便看,至于那一百三十八卷秘藏嘛,头两年功善师叔嫌小师弟看书麻烦,就偷偷都给搬到自己三步天的道舍旁边的紫萝洞里了,道藏阁是一部也没留!这个坑啊,跳吧跳吧!”安耐住内心的欢喜,还要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还要讨价还价嘛。
“张天师,都知道我太清道藏阁是天下道门藏书第一,两枚固元丹就想进去一阅啊?”
茅山灵惠子也嚷嚷:“我茅山愿意奉上茅山38代掌教亲画的五鬼运财符五张,外加敕令镇煞符五张,换一下,不比你龙虎山的次”
张思龙略微一脸红:“这样,我再加五张我元旭祖爷亲制灵官驱邪符如何?”
紫虚道长这才略微沉吟:“好吧,就这样吧”
听见紫虚答应了,张思龙心里一喜:“好,那就这么定了”,又怕紫虚反悔,立刻向在场的各位道友作揖:“众位道兄,明日请来指教”,指教的意思就是来看看,谁好意思去指教啊。
转身领着龙虎山的众道士就走了,悄悄的跟自己的族弟张思虎说:“思虎,晚上你带几个人,悄悄的盯着道藏阁,别让他们趁着夜色把重要的典籍搬走了!”
“师兄放心”张思虎立即点了几个青年道士,让他们就呆道藏阁的外的角落里盯着。
这么一闹腾,众人也不好多呆了,都回自己的客舍歇息,紫虚真人和乾一一起回到三清殿,一路上紫虚还是不放心:“小师弟啊,有把握吗?”
“没有啊!龙虎山的人很厉害吗?”乾一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呆萌呢还是傻!
“额?”紫虚被问住了,他其实主要是不知道乾一这几年的修行到什么程度了,自己这两年太忙了,也没关心关心小师弟,想想真觉得对不起张老头。
抬头看到功善真人依旧在殿前和几位全真同道聊天,连忙赶上去:“师叔,明天的破阵,师弟行吗?”
“呵呵,行不行的,就那样吧,他又不是太清宫的人,不丢你人!”功善打个哈哈。
这丹阳真人,紫秀真人等等全真同道,头两天也都认识了功善真人这个小徒弟,按辈分还和自己同辈,想想自己都胡子一大把了,还喊一个小孩子叫师弟,确实叫不出口啊。
“功善师叔啊,这全阳子再怎么说也代表咱们全真教啊,到底有几分把握啊?”丹阳也是有些疑惑!虽然没他们白云观什么事,怎么说也是同宗本家啊!众人也随声附和着。
有师父在,有师兄在,没乾一说话的份,只是垂着手立在旁边!
“一场比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乾一一个孩子,输了又不丢人,万一赢了,那他龙虎山的脸也就别想捡回去了。”功善真人喝口茶呵呵一笑!
“我只是怕明天师弟会有危险啊”紫虚真人提醒着。
“危险肯定会有一点,只是全阳子不经历练怎么行啊,今年他就要下山了,学了一肚子理论,总要实践一下嘛”功善真人也是有些伤神。
过年的时候,乾一爹娘上山来看他,跟自己说这孩子明年就要考高中了,怎么着也要拿出半年的时间准备功课啊,要不然连个高中都考不上,光会一身道法也不行啊!
老道士对着个考高中考大学是不屑一顾的,只是人家爹娘的意愿,自己当师傅的也不能顾及!答应让这孩子今年年底就下山,也是因着当年自己和张老头的约定。所以是抓紧一切机会历练乾一,这龙虎山送上门的磨刀石,怎么能不用啊,再说了,道门竞技,最多有些小伤,他龙虎山还敢在太清宫动杀心不成?那来的这十几个人就别走了!
紫虚真人让乾一回去养精蓄锐,乾一说不用,白天休息够了,不过也没有和众师兄一起在灵前念救苦经,而是自己来到侧院旁边那颗千年古柏树下打坐入定!自从从帝都回来,自己就练习这入定,现在是随时都能入定两三个时辰,这入定的好处太多了,每日清晨自己在山顶吐纳,慢慢就能入定,明显感觉自己的心境有了很大的提升,开始的时候,自己仿佛一粒尘埃,随风随波,后来慢慢的发现,自己的感官越发灵敏,百米外一只老鼠跑过,自己都能发现,对事物的观察也细致入微,一盏茶,一炷香,一缕烟,就是一副巨大的画面,茶盅里有多少茶埃,线香上有几道纹理,那一缕青烟又有几分缥缈!都逃过不自己的眼睛!
在这颗古柏下面,乾一感觉哪片树叶在动,哪个草下有虫,自己都清清楚楚!这一坐就是几乎天亮,自己反而没有什么疲倦的感觉!自己虽然还达不到完全不需要睡眠的境界,但是通过打坐入定,已经可以代替大部分的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