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刷猪血,这是确实是从前很多江湖骗子都用过的伎俩,一般大门上都贴副红纸写的春联,随便把春联揭个口子,刷上点猪血,猪血干了就成了暗红或者黑色,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
普通人是闻不到猪血的血腥味的,但是狗和蝙蝠是会闻到的,到了夜里,狗闻到这股血腥味就会乱叫,蝙蝠闻到了,就会扑棱棱飞过来,想舔舐这些猪血,但是被春联盖住了,舔舐不到,它们就会撞门,在屋里的人听着就像是有人敲门一样!
打开门出来一看,影子也没有一个,谁不惊慌啊?当然这还不够,刺猬这种东西,喂它喝点糖水,过一阵子,就会使劲咳嗽,那声音像极了一个老头子!把它放到门口的草丛里,只见声音,不见人影,这对很多不懂的人来说,就不是惊慌了,而是惊吓了!一晚上还好说,要是连续好几个晚上都这样,恐怕十有八九都觉得是撞鬼了!
“唉,真人,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这个郝守财叹了一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琴岛人,这个老王家有个儿子叫王长发,在我们那边开工厂,我们那边很多人给他打工,我们村就有十几个,可是这孙子不地道啊,一开始说好的工资,是一个月三百的,月月发,可是一进去他家厂子,就先押三个月的,又说按季度发,农村庄户人,倒是也不太在意,毕竟家里有地,吃面吃菜都不用钱,可是每次发到手,就相当于一个月只给了百十块钱,差的两百多说是给存着,到了年底一块发,还给利息,到了年底了,又是只发了一点,说什么厂子不景气,没钱,等有钱了一块补上,想要钱可以,自己辞工,又说是我们违反合同,不到期就辞工,那三个月押金就给扣了,农村人找个工作不容易,谁都舍不得这工作,这一来二去的,就拖了近两年了,后来我们村的刘老三他娘病了,需要一大笔钱治病,又去找王长发要工钱,结果被王长发的手下给打了一顿,也有别人急用钱的去要工钱,也被打了,我们这才知道被骗了,一起过去要,谁知道这王长发居然不露面,偶尔能堵他一回,也被他连哄带吓的没个结果,这不,又两个多月没找到他了,好不容易,有人打听到他老家是在这里,也有人过来找,结果,那王老头,也就是今天你看到的那个,根本不理会,还报了派出所,说我们扰乱治安,给抓起来关了好几天!我们也没办法了,村里几个一起想了这么个招儿,派我们爷俩过来,想到老王家骗点钱,回去给乡亲们发发!”
“嗯,倒不像是假话,之前看那王老头就是一副为富不仁的面相,我也看出你们这笔钱怕是拿不到,才没揭穿你们!想要你们的工钱,去找劳动部门或者找法院就是了,何必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呢?“乾一叹息的摇摇头。
国家正处在发展最快速的时期,很多事情,在管理上就出现了很大的漏洞,工人们拿不到工钱的事,时有发生,拖欠民工工资,几乎成了常态,偏偏这个时候的法律法规还不健全,普通老百姓想要把自己的血汗钱要回来,确实困难重重!
“啊?拿不到钱?你怎么知道?怎么可能呢?”郝守财和郝大志脸上都一阵惊愕!
“那老王头的面相,就是个市侩吝啬,为富不仁的面相,有求于你的时候,自然好话说尽,事情解决了,十有八九是要耍赖了!那个王长发欠了你们多少钱?”
“光我们村的就有个四五万,全厂子差不多要有个二十多万吧!原本是跟他要五万的,谁知道这老孙子死活只肯给三万!“
乾一摇摇头:“你们这个招儿,还真是有点笨,而且也是违法的,走吧,去你住的地方,慢慢说!”
“老王头给我在镇上找了个招待所,这老头鬼精,不见兔子不撒鹰,非要等我做法把鬼抓了,晚上真的没动静了,才肯付钱!”
一边说着,一边让郝大志过来帮乾一把包背了。
“呵呵,这个招,凭你们想不出来吧,裱纸上涂钠粉,还有干冰,没有高中文化,想不出来!”乾一拄着医幡跟郝守财并行!
“这个,这个是我们村的一个小学老师想出来的,我在家里练了很久,一直到练了个差不多,才敢过来,没想到却碰到你!”郝守财也叹息一声,这事真是够巧的!
“难怪,还有模有样的,你那些套话也是人家教你的吧!”
“是是是!”
“你们也不想想,这个村子里但凡有一个稍微懂点的,你们可就露馅了,到时候,他们一报告派出所,你们就要背个搞封建迷信诈骗的罪名,这可是五年起步!”
“啊!”听得郝守财和郝大志浑身直冒冷汗,他们还真没想到这么严重!
一路上又问了一些细节,怏怏的也走到了镇上,小招待所不大,房间倒是干净!随着好家爷俩进了房间!
这一路上,也基本上弄清楚了他们是怎么布局的,唉,漏洞百出,比起千门的事无巨细,那是差的远了,也就是骗骗这种山野村夫了!
先是穿着道袍扮作云游的道士在村子里晃悠了一圈,然后散布了点老王家招了阴秽,近期很快就会有厉鬼上门之类的谣言,生怕到时候人家找不到他们俩,还特意说自己住在镇子上,趁着深夜,郝大志往王家大门上去抹了猪血!
稍微有点心的人其实都能分辨出这分明是在做局嘛!也幸好这老王家靠着儿子赚钱了,越是这种发歪财暴富的人家,总会疑神疑鬼,也总以为是老天爷眷恋,免不了没事就求神拜佛的!也搭着这家人没什么文化,村里有文化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才让郝家爷俩这点小伎俩没被人拆穿了!
“这事你们要是信我的,明天老王家来送钱,就找个理由一分钱别要!”
“啊?为什么啊?”郝守财不懂。
“万一人家回过味来,你们只要手沾了那钱,就是诈骗!”
“可……可……这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啊?”郝守财和郝大志当然不甘心了!
“赶明儿,老王家能给你送五千块钱过来就算不错了!”乾一想想之前看到的老王头的面相,绝对的守财奴,吝啬鬼,有求于人,脸朝前,事过之后脸朝后,五千块已经是往多了说了!
“不能吧,大门上的猪血都抹干净了,肯定不会再出问题了,都说好的事,而且我们说是太清宫的,这是大宫观,他们也敢?”郝守财还是不信!
“太清宫离着这里五六百里地,谁管你啊!能欠你们几十万的血汗钱,还差再欠你个假老道的做法钱啊?狗改不了吃屎的,你们就按我说的做吧,我保证一分不少的给你们把工钱要回来,连利息都要回来!”
“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呸呸呸,谁TM出家人了!
对着郝家父子又是吩咐了一通!看看天色还早,重新拎起自己的医幡,药箱,出了招待所,继续在镇子上走街串巷。
“专治——疑难杂症——”
西王村,王长发开着自己新买的高尔夫停在了家门口,妖艳的女秘书勤快的给拉开车门!
“爹,那道士走了吗?”刚迈进院子里,就冲着自家老头吆喝!
“走了一阵子了,在镇上的招待所,等着明天拿钱呢!”
“嘿,我还说回来看看热闹呢,怎么这么快啊!”
“中午就结束了,那老道说中午阳气重,鬼魂虚弱,比较好抓!”一边跟儿子说着话,一边偷瞟着儿子女秘书光溜溜的大腿!
“道士怎么说?”
“老道说今晚保证没事了!”
“今晚没事?明晚呢?以后呢?爹,那钱不能一气给啊!五万呢,不是个小数目!”
“我也是这么琢磨的,就半拉小时,五万块,这钱他也太好赚了!”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忘记了爷俩半夜吓得半死的样子!
“现在哪有结全款的事啊,那都得分期付款,过两天万一再闹鬼呢?”
“也是,万一就是这两天那鬼比较忙,没上门呢,总不能三天两头去请道士吧,这事我得再跟那老道士好好说道说道!”想想五万块钱要交出,心里头就开始滴血,连女秘书的大腿都顾不上看了,心里忍不住的就开始琢磨,怎么找理由把这五万块钱压下来!
这一晚,全家人一个都没睡,全在炕头上盯着大门,耳朵里仔细听着动静,一开始,心里还七上八下的,毕竟这几天吓怕了,没想到入夜了,狗也没叫唤,门也没响声,外面老头咳嗽的声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直到了天色微亮了,才踏实的迷瞪了一会,日上三竿了,才爬了起来!
吃过早饭,王长发让女秘书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五千块钱,递给老王头!
“爹,先给五千,这就不少了,我厂里那些工人,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
“好,好!我这就去把那老道士打发了!”老王头眉开眼笑的接过五千块钱!蘸着唾沫数了好几遍,生怕自己儿子会诳自己一样!
“让小丽开车送你去吧,我得回去补个回笼觉,这一晚上,可把我熬的困死了!”
“好,好,去吧,去吧!”老王头把钱郑重的放进自己的老头包里,小心的拉好拉锁,然后夹在胳肢窝里!
“老婆子,昨个办酒席的剩菜还有吗?中午回来热热吃啊!”说罢随着那个叫小丽的女秘书一扭一扭的屁股就出了门!
西王村离着镇子也就四五里地,开车也就五六分钟!老王头坐再副驾驶上,偷偷瞟着开车的小丽,直咽口水,心里不由的琢磨,这个败家儿子,养这么个女人,得花多少钱啊!诶
“小丽啊,我们家长发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工资啊?”借着说话劲,偷偷抿了泯嘴唇,明明口水那么多,怎么还口干舌燥呢!
“叔,王总一个月给我开四百来块钱!”小丽娇滴滴的瞟了了老王头一眼,心里暗骂,这老东西,跟他那死鬼儿子一个德行,老天爷怎么不劈了他啊。
“哦,还不少啊!”老王头偷偷在这女秘书身上扫描!心里琢磨,嗯,还行,不算贵!我儿子好眼光!
“叔,不多啊,现在什么东西都在涨价,我们厂里,普通工人都开三百多了,我一个高中生,这真不算多呢!”晃悠晃悠身子,原本就极短的裙子更是蹭的往上缩了几分,惹得身边的老头差点把鼻血流出来!
“这样啊,那是不多,回头我跟我家长发说说,给你涨工资!”说出这话,心里底气十足,更加大胆的偷瞟这人家姑娘!
“谢谢叔,叔真是个好人!”小丽姑娘把身子挺了挺,把某个惹眼的部位更是挺的格外突出!
“应该的,应该的!”老王头只觉得迫切的需要灌三大碗凉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