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保姆领着一个五十来岁的有点秃头的男子进来,一进来,那人两年向汪未秋见学生礼,正是汪未秋的学生康德安,汪未秋也没有给他介绍张老头,起身就把这康德安拉进书房,把张老头吩咐的事情叮嘱给康德安,康德安不明所以,但是老师吩咐的事情,就是带句话而已,只是这判官的名字有点神秘,别人不知道,自己却知道这第一保镖现在已经退休了,但是依然兼着这帝都中枢护卫部队的总教头,这是真正的大内侍卫统领,自己虽然是人家的保健医生,也只是每个月去一趟给人家检查身体,正好明天就是去体检的日子,记好老师说的话就行,还得保密,老师接触的层次可比自己高多了,都是中枢那几位,让自己帮点忙,那是提携自己。
答应了汪未秋,就告辞了,出门的时候还和张老头拱拱手,猜测着恐怕这位就是那位判官吧,这家宴人家坐在上席,恐怕老师也是很尊重人家。
当天晚上,汪未秋的俩儿子,老大汪辰橘,老二汪辰枳都回来了,俩人都已经五十多了,见了张老头就要拜,被张老头拉住了,新时代了,不时兴了,那汪砚南却没回来,想来是跑出去鬼混了,这人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回来怕被骂!这汪砚南出生在六十年代初,正是国家最困难的时候,差点饿死,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所以汪未秋对这个孙子挺溺爱的,生怕亏了孩子,倒是汪辰橘很是不屑自己这儿子,整天花里胡哨的,自己骂了多少次了!
汪未秋的老伴早年被斗的时候,没挺住,早早的就过世了,自己还有个大哥,三十年代就死了,连张老头都没见过,所以汪未秋一直把张老头当大哥,自己亲大哥有个遗孤,叫汪辰煜,现在也小六十了,是父亲和自己抚养长大的,张老头在汪家学医的时候,汪辰煜已经十多岁了,不喜欢学医术,反而喜欢跟着张老头练拳,倒是有几分天赋,后来张老头去参军了,没过几年,汪未秋也参军当了军医,这汪辰煜就跟着汪未秋也进了部队,从小兵做起,在高丽打第一帝国的时候,已经是营长了,没想到一步一步的居然就这么从政了,打南猴子那年,级别已经很高了,只是现在在南方坐镇,没有在帝都,他的仨孩子都在帝都,南方改革开放,鲜花毒草一拥而入,糖衣炮弹齐发,汪辰煜知道自己的位置,多少人都想走自己的渠道关系,害怕自己孩子们都被腐蚀了,就把仨孩子全赶回帝都,跟着汪未秋,自己的二叔!只是这仨孩子,只有最小的老三,名字叫做汪砚北是学医的,学的却是西医,就在帝都医院下面的神经外科里当个小大夫,对中医很是不屑,看不起二爷爷用那些草根树叶子治病,那就是封建迷信嘛,平时也不爱跟汪老头面前凑。
汪辰煜家老大汪砚东已经快四十了,也从了政,是帝都某部门的小头头,一个忠厚的老实人,但是虎父无犬子啊,终究有些普通人没有的气势!也赶了回来,倒是不认识张老头,只是爷爷说是贵客,必须回来,那就得回来应酬了!
汪辰煜家老二是个闺女,叫汪燕凌,三十出头,已经结婚出嫁了,嫁得是汪辰煜同僚的孩子,有点联姻的味道,女婿三十来岁,在西北某野战部队已经干到副团长了,这汪燕凌也不想从政也不想学医,就想做生意,就在自己二叔,也就是汪辰橘的药厂里当副总。领着自己女儿楠楠,才三岁,也来参加这家宴了!
进来一看主宾是个小老头,还有一个挽着发髻的半大小子,生意人有些势利眼,还以为是多大贵客呢,穿的普普通通的,只是点头打个招呼,就和燕飞那里聊天!
汪未秋给汪砚东和汪燕凌介绍张老头,说这是:“自己父亲的学生,自己的老哥哥,救命恩人之类的”。他们也没太在意,只觉得是来投奔的穷亲戚,虽然态度客气,但是总透着疏远,只有汪辰橘,汪辰枳知道那段往事,对老头格外尊敬,对乾一也是爱屋及乌,很喜欢!
汪燕凌看到乾一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吃东西很是不屑,扯扯正在给乾一夹菜的燕飞,自己觉得有这样的穷亲戚,掉份儿!
燕飞浑不在意这堂姐,把乾一照顾的提提贴贴的。
吃罢晚饭,老汪就把这些子女们都赶走了,自己和老张可是有说不完的话!燕飞领着乾一去看帝都的夜市了。
第二天,两位老人都没出门,乾一也没出去,就在屋里听两位老人讨论医术,自己这两年没怎么读医书,师父说:“医书这东西是死的,自己必须先了解天地万物的奥秘规律,再去读医书才能事半功倍,所以这两年,除了每天三个时辰道藏阁读道典,然后就是每天领着自己观察日月星辰,朝露花草,虫鸣鸟嘶,那些中医的药方子自己是再也没背过!
听着俩老头讨论,再用自己在道典里看到的理论印证,颇有些感悟!
晚上汪燕凌有个应酬,只是正好自己家的保姆请假了,女儿就没人看了,准备把女儿送到二爷家,让燕飞帮着看一下,开着车拉着女儿就往小别墅走,只是还没到门口呢,只见一辆解放大卡车嘎吱一下停在了别墅门口,从车上跳下一一群黑衣人,哗啦哗啦就在别墅门口站好一排,又从车的驾驶室里跳下来一个魁梧的大汉,剃着板寸头,一看这群人,汪燕凌就知道这全是当兵的穿着便装,自己丈夫就是野战部队的,当兵的那股子气势和站立,一看就知道!心里正嘀咕呢,怎么回事呢?
随着那领头的壮汉一声令,汽车开走,十几个黑衣人四散开,在小别墅的前后路口装成路人,警惕的看着周围。还有四个人把在小别墅门口,腰间都有些鼓,显然是带了武器,汪燕凌心里嘀咕,难道又有什么大人物找二爷看病?开车就要继续往前走,却被一个黑衣人拦住了。
“我就住这家啊,怎么不让回家啊”汪燕凌很生气,也很着急,晚上的应酬很重要,不能耽误了!
“对不起,任何人不能靠近这里”黑衣人说话很客气,但是不容一丝质疑
作为部队家属,汪燕凌自然知道部队规矩,军令如山,自己真要往前冲,那真有可能被抓进去,甚至开枪打死,还没地方说理去!
“那你这样,进去喊个人出来,把我孩子领进去?”汪燕凌继续和黑衣人商量。
“对不起,我没有权利这样做”黑衣人不依不饶。
这个时候领头的大汉看见这边的情况,过来询问怎么回事,汪燕凌把事情说了一遍,领头大汉看看车里的孩子,才三四岁的小女孩子,就让她等一下,自己转身迈步向别墅走过去,刚到门口,却看见一个半大小子,背着手站在院中,平静的盯着自己,那眼神不喜不怒,不惊不惧,很少有这么大的孩子有这么平静的眼神,那小子开口问:“你们是什么人?什么事?”
领头大汉看看这孩子,心理呵呵一下,还挺有意思的小孩:“里面有个叫汪燕飞的吗?请她出来一下。”并没有回答刚才乾一的问话。
“你们是什么人?”乾一没有理会,重新问了一遍。
“小伙子,你不需要知道”大汉又大汉的规矩纪律。
“那你也不需要知道”乾一没有对这个大汉客气,他听见外面外面车响的时候他就听到了,然后就出来看个究竟。
大汉觉得这小孩有点意思啊,也不能欺负孩子,指指远处的一辆小汽车说:“那里有个小孩子需要进来,让汪燕飞领一下”转身就去门口警戒了。
乾一不明所以,回去喊了一下汪燕飞,里面的俩老头问一下乾一外面怎么回事,乾一如实说了,张老头嘟囔着:“应该是金桥来了,至于这么大排场吗?”
燕飞出来,门外的守卫却不让她离开,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任何人不准进出,只是那个小娃娃,只好例外了,那个大汉跑到汽车旁边,接了自己的小外甥女,给领了进来,小外甥女一见燕飞,飞快的扑过来,还喊着:“小姨,小姨,这些穿黑衣服好帅啊”
女人都好奇,汪燕凌也不例外,见着这阵势,也想看看谁啊,这么大架势,自己老爹出门,都未必有这个样警卫。把车倒到路口,远远的看着,只是很快就有巡视的黑衣人看见自己停在这里,过来把她撵走了!
这时候一辆黑色紫旗轿车缓缓停在别墅门口,车上下来俩黑衣人,其中一个黑衣人去拉开另一侧的车门,门口的警卫分出俩来,也贴了上去,一前一后,四个人把车上下来的人挡的严严实实。
乾一和燕飞站在院子里看着车上下来的这个老人,约莫七十岁左右,胖胖的,白白的,头发已经稀疏,但是身板挺的像一支标枪,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板正中山装的十二三岁的少年,看着个头和乾一差不多大,只是相貌里能看出略微比乾一成熟些。
四个护卫拱卫这这胖老头和少年走进别墅,胖老头盯着乾一和燕飞,乾一有种错觉,这眼神好犀利,就像崂山的鹰一样,似乎没有什么能逃脱他的眼神,邪祟的人被这眼神一盯,恐怕直接就会被吓的尿了!
只是乾一这两年修的就是个心境,对着这老人的眼神毫无退缩,一老一少,就这样僵持的盯着,身后的中山装少年也盯着乾一看,不过更多是在偷瞄旁边的一个漂亮姐姐!
燕飞面对这老人的眼神有些突突,还好老人只是扫了自己一眼,这眼神太吓人。
这时候,别墅房门打开,俩老头走出来,张老头吆喝一声:“你欺负我孙子做什么?像什么样子啊?”
胖老头这才把眼神从乾一身上挪开,乾一才卸了一口气,好凌厉的眼神啊,再对视一小会,自己就要躲闪了,如果这样,那自己的道心恐怕就受损了,幸好爷爷出来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