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是辞退了,但导演却克制不住发善心,坚称要送送。
“小杨,你既不吃饭,又不让我送送你,让我面子很过不去啊!”导演佯装不快甩脸色。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杨莘泠是明白的,要有来有往,想了想还是推拒掉,“导演,好意我收下,但没必要劳烦你,要不你替我叫辆车来怎样?”
转换成这种方法应该稳妥点,也更能安心接受。
孙导也勉强应下了。
顺利等到专车到来,杨莘泠热情跟孙导告别后,便立马让司机加快速度赶。
等赶到便利店打卡的那一刻,杨莘泠亲眼目睹到小小的秒针无情地划过,宣告着悲惨结局。
不等她悲鸣起来,感觉两眼一黑,咚地一声,人就已经不自觉地倒下了!
........................
几个小时后,莫名晕倒被人紧急送到市医院急救的杨莘泠小姐,正绝望无助地仰视着脑门上的天花板,看着那单一的白色,闻着这刺鼻的药水味,以及身上盖着得粗糙被子,不正是在她最不想看见的地方,医院嘛!
谁能想到,刚刚为了不迟到扣工资而狂奔的她,如今却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了。
她上辈子大概是跟医院结了仇了,不然她一向壮如牛怎么能说晕就晕,这些天还天天往医院里跑呢?
或许有人要问,为什么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那不是因为身边这群神颜的男人们,个个面露凝重,换谁谁敢动啊?
眼睁睁看周围气氛越发诡异起来,杨莘泠眼珠子灰溜溜地转动,一边偷偷打量,企图找到一个“缺口”钻个洞吹散这个气氛。
视线瞟到每个人的身上,直到落在不是人的黑猫那,金色猫瞳微眯起,眉头和胡须连带紧绷,表情是很严肃,但是……
“噗哈哈哈……”
一只猫摆出这副表情实在是不是很好看,反而太滑稽搞笑了吧!
杨莘泠的笑声不大,猫着被窝里也听不大清,只是现在所有人的关注可都集中在她身上呢,不大的声音加上那床被子不自然地抖动,一下就让他们发现了不对劲。
“杨莘泠!”
商砾第一时间察觉到病床上的举动,像导火索一样,一直被他努力压制住暴躁情绪一下子点燃,毫不留情地“教育”起某人,“还好意思笑!你是小孩子吗!啊?不知道经期前不沾冷水!你倒好,直接往冰里钻,你挺能啊你!”
“诶?”刚才为了躲避,杨莘泠缩回了被窝,提到大姨妈又钻出来疑惑道,“我经期是最近吗?我都不记得了诶,嘿嘿嘿。”
“你……”商砾颇感无奈,满头火气瞬间被她傻笑样给熄灭了。
季洋恺拖着猫身出来,“行了,当花钱买个教训算了。”
“花钱?”提到钱,杨莘泠可敏感了,当即要起身下床,“对了,我还有工作没完成呢!再不去全勤奖就没了!”
边说着,杨莘泠边掀开被下床。
杨莘泠现在是哪离门近往哪窜,窗边方向是商砾和季洋恺在那,另一边他们没法把守着,不料她一只脚丫子刚触到冰冰凉的地板就被抓住了。
“老实待着!你现在哪也不能去,再乱动小心事态严重。”
男人极其霸道地抓住她的腿,说出如同他一袭黑衣一样森冷的话。
杨莘泠被吓得老实窝在自己床上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奇怪望向男人,心里琢磨起来。
殷潺今天给人一种陌生感,不过他的话语和作风自从前那次事变后,就一贯如此,并无不同。
可究竟又是哪儿有问题呢?
……
噢!
印象中,殷潺是从不碰黑色的衣服,因为他说过黑色是他讨厌的颜色,如果有天碰上黑色那一定是他在自寻死路。
如今他第一次穿上黑色的衣服裤子,那头金黄色的柔发在其中也突显得愈发耀眼。
“殷潺,你这是……你不是不喜欢黑色吗?”她主动提出疑问。
殷潺不急不慢把杨莘泠的腿脚送回被里,才紧接着悠悠反问,“没有人会一成不变,不是吗?”
唔!
杨莘泠一怔,犹记得曾经的她也说过这句话,当时是用来拒绝他的,话虽不重却足以戳心,所以他说出来就是故意激她生气。
可她不会生气,也没有资格去生气,他们出现后她就想了很多东西,做好决定不再去过多关注他们任何人。
所以自己沉寂了一小会,杨莘泠又重新面带微笑地面对大家,“好,不上就不上。我一个人待着就行,你们都出去吧。”
大家也都老实出去,留下她一人。
ⅤIP尊享病房变得更为宽敞,周围从拥挤热闹变得孤寂冷清,杨莘泠多年后每每想起都会动容感慨。
拥有后再失去,苦从中来,终是白日做梦,无处宣泄。
男人们并站一排乖乖等待在病房外,穿着好看又外貌精致,惹得路过的男女老少心思各异,总是频频侧目偷瞄。
接到消息说杨莘泠晕倒,商砾是急忙从会议中脱身过来,比起其他人的卫衣或者衬衫,他穿着西服颇多束缚,烦躁着不停地扯领带。
王杰身为新任特助,机灵反应,积极地弄了套休闲服过来,递给老板,“商总,穿西装不舒服,还是换件吧。”
“滚!别来烦我!”商砾不耐烦挥开。
可怜的王杰差点挨揍,要怪就怪当前形势不对,要是平常商砾是会接受,偏偏遇上头疼的时候,他没心思搭理别人。
己经站外面盯着门口好一会儿,商砾实在是不可忍,却琢磨不出里面不见人的原因在那儿。
“你们说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是个人见了我们都会多瞧瞧,有的甚至恨不得扑上来。”
商砾指着病房门不禁控诉道,“结果换成她,尼姑埯出来似的,就是硬贴上来都不要,要不是跟以前一样爱吃,我都怀疑她是这些年来赚钱赚傻了!”
商砾絮絮叨叨了一堆,殷潺和夏祉然又都是冷清的性子,不爱搭理他,唯一能回答他的也只有季洋恺了。
只可惜的是公众场合下季洋恺作为一只猫不能出声,不然就算是直接送羊入虎口。
不过不妨碍它用动作表示。
之前被赶出来时他们离得近,季洋恺刚好被商砾抱在身边,季洋恺理解他的心情,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于是好心伸出猫爪拍了拍商砾的手,想以表安慰。
“你恶不恶心?”商砾却颇为嫌弃地甩手扔开黑猫。
没事瞎摸他手,怕是脑子有病吧!
商砾没多细想,理解不到其深意,直接以暴力方式来“感谢”对方。
他一甩手,黑猫直接从半空中飞出,一个漂亮弧度下来,黑猫适时地松驰身体,才险险落地。
季洋恺没挨到摔,会错意的事情却不能辩驳,气氛也越发变得尴尬,直到病房门终于打开!
商砾第一时刻冲上前试探性关心道,“泠泠饿了吧!我听说有家日式店正搞大酬宾,去不去尝尝?”
此时要有熟悉商砾的其他公子哥们在,保证惊吓到怀疑人生。
身为四堇市鼎鼎有名的商家太子爷,向来壕无人性,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会关心哪里打促销?
杨莘泠心大,不爱总掂记着烦心事,反正想多了也没用。此时提到吃,立马二话不说同意。
“走走走!”
无论是上辈子、下辈子,美食永远是她的一大爱好。
可惜上辈子有段时间上经济条件不允许,只能寻觅有促销活动时贪小便宜吃吃。到了现在,这个占便宜的习惯也仍然在。
活动加上美食,对于她诱惑力极大,这点商砾一直记得。
她说走就走,兴致勃勃地拉着商砾大步流星坐电梯奔驰而去。剩下的两男一猫堪堪追赶,一时跟不上他们的步伐,刚过转角口便不见影子。
殷潺来得急,没有带通迅设备,只好让夏祉然打电话,“没带手机,你来打。”
听罢,夏祉然下意识手往大褂口袋里探了探,结果左右两边,全身上下都没找到手机,这才想起,“我上班习惯手机放一边,应该出来忘了带上。要不问服务台借下电话?”
殷潺直接了当摇头拒绝,并质问道:“你知道商砾的号码?”
夏祉然窘迫回应,“不知道。”
这下难办了,不清楚号码怎么打。
两人一猫别无他法,商量决定还是回去拿手机联系。
“先离开这。”
不知谁提了一句,他们欲迈步离开之时,杨莘泠去而复返,一路小跑到他们面前。
立马蹲下,先是一手一把抱起黑猫。
然后迅速窜到他们后面,单手推搡着他们前进,还催促道,“快走快走!吃饭去,愣着干嘛!”
为此,还不惜卖惨来博关注,“我都快饿死了,要出人命的!”
她知道自己这么一喊,他们就不可能无动于衷地傻愣着下去。
如她所料,两个大男人不多话,直接被动转为主动,从后方抓住她的手腕,一人一边,拉着她步伐矫捷地穿梭于人群。
这种景象很奇妙,引旁人不由侧目观望不说,杨莘泠身为中间人突然两边手被拽住,不单把怀里的黑猫摔出,还使得重心不稳要跌倒,幸好两位罪魁祸首适时稳住,季洋恺也是及时察觉,急早就跳到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