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男人,他白手起家一路打拼,终于在自己四十岁时开了一家酒店,娶了妻,生了个女儿。
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女儿活泼可爱,妻子美丽贤惠,他也很能赚钱,一家人的生活还算富裕,这样的生活对已经辛劳半生地他来说无异于天上极乐。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生活会一直这样平稳,幸福地继续下去,直到有一天他的女儿说她接连几天浑身没有力气。
男人以为是女儿疯玩把自己累到,毕竟自己在年轻的时候经常工作到浑身脱力。他只是告诉女儿少玩点,多学习,好在将来出人头地。女儿乖巧地答应了。
人生不是一帆风顺的。这句话我们在语文考试时写作文时几乎都用过。
男人的酒店突然因食品问题而闹出人命,后经调查,原因是用了不合格的油。
男人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一向严格规范食品质量怎么会突然有食品问题?这时自己的员工告诉自己,为我们供油的供油商经常与对面酒店来往。自己与他们则是势不两立地对手。后来,他又得知,自己的对手经常给自己的供油商提供油。。。。。。
他对自己已经合作多年的伙伴是绝对地信任,到头来却不敌残酷的现实。女儿又来找他说自己浑身无力,自己好像是病了,他当时烦恼不已,对女儿的话他全当做是女儿为偷懒找的借口,他不仅没有理会还狠狠训斥了自己的女儿。
男人的酒店被查封,他极力为自己辩护才免了牢狱之灾。
酒店被抵押还债,几天之内他前半生的努力化为乌有,他痛苦,他自责。妻子只是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安慰他说我们还可以重来,酒店还会有重建的一天。
看着体贴地妻子他又有了重来的信心和力量。
有一天他们吃饭的时候,女儿突然咽不下食物,然后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他和妻子吓坏了,急忙把女儿送去医院,经检查,女儿是患了运动神经元病,通俗点讲就是渐冻症。
男人得知情况后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之女儿的种种表现只是渐冻症的前兆罢了。
妻子和男人在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男人更加自责,无尽的愧疚包围着他,像一根根细针,每次一想到女儿那些针便刺他一下,为此他只得以不停的工作赚钱来麻痹自己。妻子不忍心再让丈夫劳累就揽下家里内外全部的活计。
随着时间的推移,家中的情况逐渐变得缓和,女儿的病情也稳定下来,生活的动荡平息,一家人再次迎来了久违的宁静,男人有时会想生活还是就这样吧,枯燥与单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生活中的风暴总是让人猝不及防,有一天男人回家,唤了几声妻子,妻子没有答应,他感到奇怪于是便寻找,直到他发现妻子倒在卫生间,男人吓坏了一路上把车开的飞快,哭着把妻子送到医院检查,结果竟是肝癌晚期。
把妻子送入病房后,男人在病房外倚着墙瘫软着坐下,双手捂着脸无声地痛哭,哭完后看着窗外明媚地天空又笑起来。
他目光呆滞,嘴角后咧露出一个凄惨地笑容,他就这样坐了一天一夜,中途有无数人从他的身边路过,有的人看他一眼,投来一个好奇又奇怪地目光,便匆匆走过;有的人看他一眼,脚步一下放慢有的还停顿一下,最后都无奈地慢慢走过。
第二天夜晚,他照顾完女儿,看着女儿睡下后便匆匆赶到妻子的病房,中间女儿曾问他妈妈为什么没来?他只得吞吞吐吐地回答她说妈妈最近工作忙,看不了她,女儿问妈妈什么时候会来?他躲闪着女儿的目光,说妈妈一有空马上就来,听到这,女儿笑了,笑得很天真。
他是个老实巴交地男人,不怎么会说谎,他还记得小时候因为嘴馋骗了自己小伙伴两块糖,被自己爹娘知道后按在板凳上用竹条狠狠地抽打,那屁股肿地老高,四五天没消,从此以后他就对欺骗产生了一种畏惧感,说谎对他来说就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不敢碰,而他能做成这一番生意全凭的就是自己引以为豪地诚实。而现在已经忘记了撒谎的味道地他怎么也没想到竟要去欺骗自己的女儿,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妻子根本没有工作,他的心就像是被按在板凳上,用竹条抽打。
好容易挨到了妻子的病房,他推开门却被眼前的美人吓了一跳,那还是他的妻子,她只是稍微打扮了自己一番却还是那么美。
妻子半躺着看着自己表情呆滞地丈夫,男人看着自己美丽却憔悴妻子,两人对视了很久,笑了。
两人想起了他们年轻地时候,第一次见面也是在病房。那时候男人在工地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伤了腿,被工友们运到医院去,一个护士推开门看他,护士就是那个女孩,她未来的妻子。
女孩弯下腰给他挽起裤腿想要为他检查伤口。
男人慌了急忙说:“那个,你放着俺自己来,俺衣服脏。”
“没事”女孩简简单单地回应了他,就继续自己的工作。
男人黝黑地脸泛出及难察觉地红韵,从此之后男人便忘不了她,一想到她心里就刺挠地很,工友们调侃他说,你那是看上人家了,让他去娶她做媳妇。
男人知道自己的斤两,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中可有可无的人怎会配地上她?对此他只会拼命地赚钱,在劳累的一天中心里唯一的慰藉就是从女孩工作的那家医院走过。
直到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样激动地走过那家医院,而女孩也刚好结束一天的工作从医院走出来。男人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激动如何不言而喻,然而女孩却是红着眼眶,哭着走出来的。
男人惊讶不已,他担心女孩,便远远地跟在她身后,男人跟着她走过大街小巷,见识了这座城市的繁华与不堪。直到女孩察觉回过头来惊恐地看着他。
看到女孩的表情男人一下就慌了,语不成句地解释道:“俺,俺没啥恶意,俺看你一个人哭着怕你出啥事儿,就。。。。。。”
听到这些话,她脸上的恐惧消除了大半,又转过身去自顾自大步地走着,男人见状又急急地跟在身后。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上垮江大桥,走到一半,女孩突然转身。
“你跟着我干嘛?”女孩的声音有些恼。
“俺怕你出啥事。”男人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面对自己的父母,“你咋的了?”
女孩像是被戳中了痛点,蹲下把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大哭,男人看着她心疼,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愣在原地。
“过来。”女孩抬起头轻轻地说道。
“啥?”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怀疑是因为自己与她间隔太远自己听错了。
“过来!”女孩大声地喊了一句。
男人迟疑着,慢慢地走向她,然后陪她蹲下,从口袋里掏出在餐馆吃饭带走的餐巾纸递给她。
女孩惊愕地盯着他黝黑地脸,又看着他手里被他揉作一团的纸巾,笑了,笑着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又擤了鼻涕,然后接着笑。男人看着她,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两人像傻子般坐在地上笑着。
“你,你笑啥。”男人羞涩地问道。
“那你又笑啥?”女孩反问道。
“俺是看着你笑我才笑。”
“你也是受气跑出来的吗?”女孩不笑了,脸上的表情很难过。
“俺没有,和俺一起干活的可照顾俺。”
男人忽然意识到女孩所说的事“有人欺负你?”
听到这女孩又哭,男人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安慰她。
“你别哭啊,是谁欺负你你告诉俺,俺去找他理论。”
女孩摸了摸脸,嗔怪道“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去找人家理论?”
“俺不是你的啥人,但是俺就想护着你,看着你受委屈俺心里就难受,俺就是。。。。。。就是。。。。。。”男人变得语无伦次。
“就是啥?”女孩的突然变得很激动,抓着他的衣服问“就是啥,你说啊。”
“俺,俺,俺看上你了!”男人紧闭着眼脱口而出,头扭向一边,他在害怕,但伴随二人的只有沉默。
“看上就看上呗,你怕啥?”女孩结束沉默,脸却红了,白皙的面庞上泛着红韵,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
男人转过头来惊愕地看着她,女孩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诉说着心事,而男人则像一根木头般坐的笔直。
两人聊着,聊的越来越累,女孩就枕着男人的腿睡着了,男人脱下外套为她披上,在一旁不敢睡,就静静地守着她。
男人也明白了她的情况,她也是农村出身,他的母亲在她八岁时染了场大病走了,他的父亲好容易把他拉扯大,把她送到城里自己却得了肝癌,躺在医院生命危在旦夕,她为了救自己的父亲每天拼了命的工作,却整天倍受排挤,而今天她也是被同事无端的留下加班,自己心里越想越委屈就哭了。
在这之后他们两人就相互认识,又交换了联系方式,在几年的时间里,男人的事业也小有所成,两人从相互认识逐渐相互爱慕,终于一天他用自己几个月的工资买了一枚金戒指向女孩求了婚,女孩含泪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手挽手去看女孩的父亲,此时她的父亲已不能说话,只能强撑着活动手臂指指女儿又指指男人最后点了点头,几天后女孩的父亲便去世了,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的缘故,她父亲竟是轻松地笑着的。
男人知道那一天岳父的意思不仅仅是同意两人的婚事,更多的是希望男人能代自己照顾好她。
病房里,妻子拍拍床边示意丈夫坐下。
妻子看着窗外漫天的星,一言不发。
“好久没像这样般宁静了。”男人打破沉默。
“嗯,”妻子突然笑道“我有点想女儿了。”
“女儿还好,”男人掏出手机,给妻子看女儿的照片,“等你出院后,我们一起去给女儿补过一次生日。”
“好”妻子微笑着点头。
“我有时会想,”妻子看着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星星是不是比人们更自由呢?”
“后来我想明白了”妻子笑着说道“星星并不自由,它们每天都被固定在夜空中,追随着月亮,从来都是身不由己,而且他们很冷,有的星星的光暗下去最后就只会暗下去,也不会有星星会借给它光。”
“云。。。。。。”男人不敢看妻子。
“我很幸运。”妻子拉起丈夫的手,“有星星愿意借给我光。”
妻子在丈夫头上留下一吻,“我爱你。”
男人愣住了,他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妻子,两行泪从眼角滑落。
这么多年,大大咧咧地男人从未对妻子表达出自己的爱意,即便在自己的内心中自己是深爱着自己的妻子。
“我也爱你。”
第二天清晨,男人睡眼惺忪,发现妻子不在身旁,他唤了妻子几声无人回应,他发了疯般地寻找,逢人便问有没有看到过他的妻子?大多数人都不明所以地摇头,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被他吓到以为他是疯子。
终于在警察的帮助之下,他知道了妻子的下落。
她一个人走上他们第一次认识的那座桥上,然后从桥上跳了下去。。。。。。
男人再次见到妻子时,她已经是一具冰冷地尸体,如睡美人般静静地躺着。
男人已经没钱再制购墓地,他抱着骨灰盒踉跄着走回家,一路上人们对他避之不及,他已经失去了活人的颜色,目光呆滞,面如死灰,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几乎是用着最后的意识去看望了女儿,喂下女儿吃完饭后他又如掉了魂般走上那座桥,想要追随自己的妻子而去。
“绝望吗?想要逆转这一切吗?”男人模糊的意识被一个苍老地声音惊醒。
“你是谁?”男人在意识中与他对话“你要做什么?”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改变你现状的机会。”
“呵,”男人无奈地笑道“什么机会?能有什么机会还能挽回这一切?”
“如果你成为神的话呢?”
“成为神?”男人质疑“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
“真是的,”声音无奈道“我是神的使者,致力于寻找和挑选神的继承人,这是我的使命。”
“如果你能成为神,你将无所不能,哪怕是人类的疾病和死亡你都可以掌控,你还有女儿和亡妻吧。反正你都要自杀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好,我该怎么做?”
“参加瑞沃游戏就可以了,这是设备,拿着。”
男人加入游戏后便拥有了特殊能力,凭借能力他通过股市和彩票轻易便赚到大把的钱。但他明白仅仅靠钱是无法留住女儿的性命的。
他开始四处招人,寻找和他一样的游戏玩家,他成功了,而且还找到一个不可多得的医疗系能力者————华子雀。通过华子雀的力量,他女儿的病虽然没有痊愈但病情不会再继续进展,华子雀的表现更加坚定了他想要成为神的决心,他开始狩猎,开始战斗。一切的目的都是成为神,让女儿幸福地生活下去。
“这就是我的故事。”张丞看着表情凝重的易游,“别那么严肃,就连我现在都笑着生活,你有什么可愁的?”
“对不起,对于您的遭遇,我。。。。。。”易游有些难以启齿“我无法感同身受。”
“当然。”张丞嘴角微微一扬“你没有什么可感到抱歉的,这不怪你。”
张丞释重般吐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
听此,易游一愣,紧接着羞愧地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好孩子,从小到大,我让我爸妈为我遭了不少罪,而且。。。。。。”
易游突然消沉道“我还害死了王虎臣,我妈知道后不知道会用什么眼光看我,她是个崇尚佛教的人。”
“我们都曾犯过错,甚至有些错根本无法弥补,即便这样,依然会有人注视着我们,你还是你父母的儿子,我还是我女儿的父亲,为此我们就必须在未来做的更好来回应他们,不是吗?”张丞用教育者的口吻说道。
“可有谁来注视田文文他们?青竹就是他们的家,因为我他们又一次失去了家。”
“你难道不是他们的伙伴吗?你曾经也是青竹的人对吧!”张丞严厉的声音如一道霹雳,使易游振聋发聩。“你的同伴或许一时无法原谅你,这是正常的,为此你需要做些什么来赎罪。”
易游与张丞目光相对,他看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如果说是愤怒这却是一种着急的愤怒,说是期盼更为合适。
“我。。。。。。”易游话未说完房屋突然剧烈地震颤,“怎么回事?又是那地震么?”
“不对,好像要有什么东西从地里钻出来了。。。。。。”
两人的对话声被巨大的轰塌声掩盖,紧接着是一阵更加强烈地地震,在瞬间,城市里的建筑成片地倒塌,原本高楼林立的城市瞬间就变成了一座废墟之城。
在城市的中央裂开一个巨洞,阵阵骇人的咆哮声从巨洞中传出,无数的玩家从废墟中挣脱而出,为生存而战终极狩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