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护法!”
白槿御剑巡山时听见地面上两名负责山外巡逻的地勤守卫叫她。
地勤守卫都是在玄庭山五里外巡逻,极少上山。而她负责的是五里内的情况,如今地勤守卫怎么找上她了?
她收剑落了地,上前去迎,“怎么了?”
两名守卫纷纷拱手作揖,“方才我们在山外十里处巡山,发现一名女子躲躲藏藏的,看的甚是可疑,就把她抓起来了。”
另一名守卫继续道:“这女子方才说,她是来山上找您的,所以我们这才赶来找白护法,想问问您是不是和某位女子有约。”。
“来找我的可疑女子?”
“是的,难道白护法不知情?”两名守卫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难道那女子在骗我们?”
白槿疑惑了一下,半天想不出个一二三来。
“白护法且等我们,我们兄弟俩现在就去收拾了那女子!”
说罢,拎着大刀长戟转身就要离去。
白槿连忙叫住,“且慢,她长什么样子?”
两名守卫停了脚步,转身看着她思索一番,“哦,清清瘦瘦的,长的娇艳,但不及白护法您万分之一好看。”
这个时候还知道拍她的马屁,看来也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白槿想了一想,她结识的女性朋友为数不多,但清清瘦瘦,面容姣好的实在不多,而且现在过去许多年,也甚少再见过面了。
白槿皱了下眉头,一张娇艳的脸渐渐浮在脑海中。
难不成是夜箐?
她“啧”了一声,想着不太可能,要是换做她是夜箐,早就没脸来见她了,怎么可能还跑上山来找她呢?
“这个人被你们关哪儿了?”
“她说是来找您的,所以我们也不敢把她关起来呀。”两名守卫潇洒说着,又道:“我们把她安排在静心阁里了,又派了两位兄弟去守着。”
白槿沉默了一会儿。
“要不白护法您去看看?若是此人说谎,单凭她鬼鬼祟祟擅闯玄庭山,我和几位兄弟就能立刻把她交给戒律阁,把她解决掉。”
不愧是糙汉,连说话都如此直接,不知道的还以为玄庭山是他屠宰之地呢。
不过又是静心阁。
白槿咬了咬唇,若真是夜箐,她还真不太想见她。但若不是,岂不是让人苦等?
算了,现在闲来无事,去看看也罢。
“好,那我前去看看,有劳二位。”
白槿也冲着两名守卫拱手回礼,踏着白契剑直奔静心阁飞去。
两名守卫抱着大刀长戟,相继“啧啧”两声。
“你说,那女子若真是来找白护法的,会是因为什么?”
“关老子屁事,女人家的事最麻烦了。”
“我发现那女子提到白护法时还哽咽了一下,你说会不会是自己受了欺负,来山里找白护法给她撑腰哇?或者是……”
“或是什么?”
守卫环顾了眼四周,见没人,低声嘀咕了一句,“或者是这女子有‘魔镜’之癖,在白护法下山时一眼看中了她,所以特意来上山……”
二人错愕相视,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瞳孔大震。
白槿赶去静心阁,守在静心阁门外的守卫朝她恭敬拱手作揖,被她举手打断“不必”,站在门外往里看了一眼。
阁内女子面朝花树,身形苗条,长发及肩,一袭青衣站在兰花树下,被白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
今年兰花开的尤其的漂亮,就连白槿上次来看白兔精时也被静心阁中的兰花香气迷住。
只是现在阁中女子并无赏花之意,哀伤之意跃然脸上。
白槿脸色一沉,半晌后叹了一声,果真是夜箐。
“听地勤守卫说,这女子在山下的一片树丛里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一旁的守卫解释给她听道。
白槿听的没出声,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随后才道:“她可说找我有什么事?”
守卫摇了摇头,“我们问过,她却不说,就说要见您。”
“我知道了,你们在此看守就是。”
“是。”
白槿一脚踏进静心阁中,踩着地上吹落的兰花花瓣一步步靠近夜箐。
夜箐听见脚步声,斜眼看去,她想见之人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许久不见,她一身淡黄长衫,背上斜插着白契佩剑,剑眉星目,明明是个女子却看起俊朗飘逸,真是个出类拔萃。
夜箐眼眸中惊喜愧疚交织,烁烁闪的一派水光。
她心里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便是白槿面冷如霜,她也不在意。
“小白!”夜箐喊了一声,激动地向白槿扑去,一把抱住她紧紧不肯放手。
“小白……对不起……”
夜箐紧抓着白槿的肩膀,手更是用力不止,几乎让白槿都疼了起来。
但夜箐全然没有顾忌,看到白槿在生死边缘顽强地活了下来,她这么久以来内心深处的罪责终于少了许多。
许久后夜箐才松开白槿,白槿看了她半晌,见夜箐欢喜激动,眼中似乎还有些许泪光闪动,心里一软,但还是略微沉闷。
夜箐紧紧抓着她,激动道:“”小白,我……我……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夜箐见到白槿,心情太过激动,嘴唇微微颤抖着,竟一时说不下去了。
她被药皇带回夜魔山,身捆紫叶藤关了禁闭,又因白槿的事和药皇争执不休,挨了药皇狠狠的一个耳光。
紫叶藤的效力只能维持一月,待到紫叶藤的魔力散去,药皇不备,她便偷了毒蝎草,起身冲出夜魔山直奔玄庭山飞去。
她想知道白槿是否已经回到了玄庭山上,若是没有,至少她也能找些帮手去涂灵山搭救白槿。
“你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夜箐抓着白槿的肩头泣不成声。
长的好看的女子果然是有优势的,夜箐哭的让白槿心疼,索性就侧头避开了夜箐梨花带雨的哭相。
待到夜箐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脸色也平静了许多,白槿这才回过头来,淡然问道:“你怎么来了?”
夜箐看着白槿一副漠然的模样,眉目间有一丝黯然,“我怕你出事,来看你的。”又抓着白槿手臂使劲轻轻捏了捏,“怎么样,你的伤都好些了吗?痛不痛?”
“已经好了,不劳烦你挂念。”白槿一字一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