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槿听的面色一惊,拉着苏城北往寝殿方向飞去,边飞行边问,“苏城北怎么了?回来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云杉急道:“我按照您的意思先把苏城北带回寝殿,刚到寝殿时苏城北还是好好的,谁知我去帮他整理衣物的功夫他突然吐出一滩黑血,立即倒地昏迷不醒,我把脉摸了大概,不知是中了什么毒。我方才也去找了药司阁的弟子,让他们速速赶去,这才来找师父告知此事。”
白槿面色阴沉道:“现在是谁在照顾苏城北?”
云杉答道:“我方才从药司阁出来时遇见小殿下在四周游荡,便让她去照顾苏城北了,她和药司阁弟子一同出发的,这会儿应该都到了。幸好叶盛上仙在山上留了一批药司阁的弟子,否则等那些参加仙剑大会的药司阁弟子回来,苏城北早就凶多吉少了。”
白槿没有说话,拉着云杉加快了御剑的速度,片刻就到了苏城北的寝殿中。只见几个药司阁的弟子正在庭院内捂着屋子煮药熬汤,那药汤光是闻了都要皱几下眉头,再不捂上鼻子怕是要昏过去。
见到白槿和云杉进入庭院,几位弟子连忙要站起身拱手问好,却被白槿用手示意坐下。白槿急着上前问道:“苏城北情况怎么样了?”
药司阁弟子面色说好也不好,犹豫了半晌道:“回白护法,方才云杉也和我们说了苏城北在仙剑大会上的经过。苏城北曾被鸟族正面袭击一掌,所以胸前有一道黑色掌印。我们查了药书,苏城北是中了鸟族的鹤瞑掌,我们先熬药让苏城北喝下去以控制他体内毒性蔓延,幸好中毒不深,现在他体内的毒已经被控制住了。”
白槿听着松了口气,但仍然有些担忧,问道:“那他体内的毒何时才能彻底清除?”
药司阁弟子摇了摇头,不确定道:“最少七日,最长……就不好说了,我们现在只能控制他体内的毒性发作,至于如何彻底清除鹤瞑掌的毒我们也不太清楚。我已经派弟子去藏书阁查了,或许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白槿听着脸色黯然,叹了口气道:“好,你们多费心,苏城北毕竟是关山长老的侄孙,也是叶盛上仙今日刚收的弟子,一定要尽力搭救。”
药司阁弟子点点头,道:“我们一定尽力。鸟族擅长制毒,这几百年来更是能将剧毒融在自己体内随着真气招法散发出去。这鹤瞑掌的毒能从皮肤渗透到全身血脉当中,而且这期间中招者不会觉得不适,且五个时辰内不会被任何人察觉,一经毒发便会全身经脉闭塞,毒物充身,爆体而亡,就连周遭的人也不能幸免……”
“岂有此理,真是胆大包天!谁给他的胆子敢让他在玄庭山上胡作非为!”白槿怒声喝了一句,院内众人一惊。
原以为这个朱罗只是为了嘲讽玄庭山和沃民岛一顿罢了,没想到他心思狠毒,竟然连这种下三滥的阴招都用上了。若不是让云杉先带着苏城北回到玄庭山上,东湖那么多人,到时毒发牵连无辜……想都不敢想。
也幸好云杉机灵,早早就去找药司阁弟子来解决。不然云杉因此送了命,她会忏悔一辈子的。
药司阁弟子叹道:“白护法放心,现在鹤瞑掌的毒已经控制住了。也幸好出招者的修为不高,所以还不至于我方才说的那么严重,不然可要等长老回来出手相助才行。只是这毒虽然不重,但若无法可解,怕是苏城北以后都不会再醒来了。”
“永远都不会再醒么?”白槿低声说着,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永坠梦魇,如同死尸。”药司阁弟子答道。
白槿默然,站在身后的云杉也跟着沉默了片刻,拍了拍白槿的肩膀道:“师父不要担心,苏城北这小子福大命大,而且现在毒性也控制住了,只要我们找到解毒的方法就好啦。”
云杉又昂着头看向药司阁弟子,道:“你们按我师父说的,尽力救苏城北,再快点找到解毒的方法,这可是双重身份的家伙,我们得罪不起。”
药司阁弟子一起点头,云杉拉着白槿缓缓朝殿内走去。白槿皱紧着眉头话也不说,云杉隐约中还能听见她的叹息声,不知如何化解便装哑不吱声。
云杉想着白槿此时定是慌了神了。苏城北若是出事,不仅白槿会受到重罚,就连沃民岛那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虽说是朱罗惹出的事端,但苏城北现在已经是玄庭山的弟子,若是沃民岛因此对玄庭山有了误会,以为是玄庭山无能,对苏城北照顾不周,再不往来,那就惨了……
总之,白槿脸上现在就写着一个“惨”和“忧”字!
二人踏入殿内,还没等来得及看到苏城北,便被偌大的房间的震惊到了。山中弟子住的不过是一间寝房再加一个外客堂罢了,而苏城北的寝殿竟是被分成了三间,多出来的一部分是他自行活动的地方。整间屋子都是金光灿灿的,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是上仙住的地方,就连脚踩着的都是红木檀。
白槿和云杉愣是环顾了一周,才在嵌玉木床上找到已经昏迷了的苏城北。林菱坐在床边正吹着那苦涩之极的药汤,实在被呛得不行,别过头干咳了两下,一看就看到了白槿,连忙挥手让她过来,手指又比在嘴巴前,示意她过来的时候要小声一点。
白槿轻声慢步来到苏城北的床边,见他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扯开了大半,隐约能看见一道黑色印记。她伸手轻轻扒开苏城北的衣服,一道黑色掌印赫然出现。那掌印中隐约有几道紫色的脉络泛着幽幽暗光,正向掌印四周散发,像极了以前蛊术里的蛊虫,看着直让人反胃。
白槿二指合并,想着去封闭苏城北的全身穴道,却怕因自己出手反而害了苏城北,好不容易控制的毒性别又复发,于是立刻收了手。
林菱轻声道:“方才药司阁的弟子给苏城北输了一些真气,送来的药汤都让他喝下去了,吐了几口黑血又昏过去了,怎么都叫不醒。”
白槿点点头,叹气道:“是中了朱罗的鹤瞑掌,我和药司阁会找解毒的方法,先别打扰苏城北。”
白槿说的心虚,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解毒的办法,苏城北又能不能顺利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