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菜,很快端上了餐桌,丰盛。
陶韵亲自打开了那坛子酒,当然属于珍藏,一直舍不得喝。
一股酒香迎面扑来,不觉使人摸摸鼻子,再微微吸一下香气。
李清远忍不住了,夸赞道:“这绝对是好酒,香气袭人,使人醉啊!”
“呵呵,还没喝你就醉了?”柳春生笑着问道。
他对白酒没有研究,不常喝,平时只喝啤酒、红酒或者鸡尾酒。
但李清远喜欢独酌,尤其对于白酒情有独钟,喝两口小酒,吃点肉,觉得很爽。
这坛酒,陶韵珍藏了好多年,一直不舍得打开,但今日他高兴,高兴了就得庆祝,所以离不开好酒相衬托。
“这酒,肯定好喝,酒精度也不低吧?”李清远问道。
陶韵笑了笑,答道:“还是你识货,这坛酒约有60°,珍藏这么多年,估计也有50来度。”
“不胜荣幸,能喝上你的好酒。”李清远客气了。
“酒嘛,就是用来喝的,我的酒多,无所谓了。”陶韵也客气了。
当酒倒在杯中,酒气才彻底挥发,闻起来很醇香,懂得酒的人当然很快乐。
用碗喝才过瘾,陶韵命徒弟拿小黑碗盛酒,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一口下去,酒入口绵柔,不伤喉。
李清远不禁赞叹不已。
柳春生喝不了白酒,差点呛了喉咙,但为了关系进一步,豁出去了,喝他个天昏地暗,也无所谓了。
白小杰,喜欢喝酒,这酒恰好能喝点。
陶韵与徒弟皆是酒徒,喝酒如喝凉水。
好久没喝酒,陶韵喝起来,舌尖微微触动,很美妙的感觉,算是回味品酒。
这酒毕竟度数高,用碗喝的多,但陶韵心情大好,心情好了自然好酒总觉得太少。
三碗过后,柳春生已有些上头,感觉脚开始发软了。
李清远还没有感觉,还能喝。
陶韵自然没有感觉,总是吆喝着柳春生喝酒。
柳春生心里一激动,借着酒劲儿上头,建议道:“呵呵,刚刚有点感觉,玩纸牌,喝酒。”
“好主意,但没有纸牌,我这儿只有骰子。”
陶韵去书房,拿出了6颗骰子,晶莹剔透,用动物骨头打磨而成的。
“好骰子,象牙做的吗?”李清远问道。
“保护稀有动物,怎么会用象牙呢?这是用牛肋骨制作的,不是看材质,而是看工艺。我这骰子,据说是一位大家雕刻的。”
“陶大师,这东西不是您的?”李清远再问。
“我师父留给我的,他老人家喜欢这东西。”
“噢。”李清远明白陶韵师父肯定过世了,就不再多问了。
“别说了,开始,掷骰子,谁输谁喝。”柳春生吆喝道。
众人开始一对一掷骰子,谁输谁喝酒。
这种喝酒游戏,身为柳家小少爷从来没有玩过,吃亏不得了,输的概率很大。
当然了,柳春生酒就没断过,一碗又一碗,最终彻底醉酒了。
柳春生并没有乖乖睡觉,而是开始废话多了起来,一会儿要去找王魁问个明白,一会儿要去龙王庙找线索,甚至想去水库里钓鱼……
酒量上来了,胆量随之而来。
“陶韵,你到底收我做徒弟吗?还有,你拒绝我,就是不给我爸面子。我爸想当年可没亏待过静夜楼你们这帮人,做人得有良心,是不是?”柳春生直抒胸臆,直呼其名。
李清远与白小杰自然没有劝阻柳春生,来之意,都明白。
陶韵并没有生气,徒弟却生气了,“你小子,说话客气点!”
陶韵拦住徒弟,让他沉默,自己笑道:“哈哈,柳云面子,肯定大了,但小柳,你的面子就差了点。”
“我面子不大,但我胆子大。今晚你不收我为徒,我就睡你床。”柳春生说道。
李清远噗嗤一下笑了,“春生,你从小就认床睡觉,你睡在陶大师床上会彻夜失眠的。”
“你别管,我就赖着不走了。说实话,陶韵,我喝白酒不行,再喝我就醉了。”
“再来三碗,如何?”陶韵又给柳春生倒了一碗。
“如何?喝就是了。”柳春生又是一饮而尽。
“好酒量,够胆!”陶韵伸出大拇指夸赞。
“哈哈,我都说了,我再喝就醉了,还有两碗,来,喝。陶韵,我丑话说到前头,我若醉了,你可得小心了。你再不收我为徒,我会掀翻你楼上的炼丹炉,让你悔恨不已。”柳春生醉了,胆子也大了。
“哎呦,长本事了。柳春生,你敢!”陶韵故意呵斥道。
“我怎么不敢?!”柳春生瞪大了眼睛,水灵灵的。
“好,还有两碗,你先喝完。”
柳春生不假思索,又喝了两碗。李清远看不下去了,一边劝阻柳春生别喝了,一边劝说陶韵消消气。
但两个人杠上了,谁也不让步了。
柳春生二话不说,就上楼去,真的要去掀翻那顶炼丹炉。
陶韵示意让柳春生去做坏事,徒弟在一旁牙齿咬得痒痒。
但炼丹炉为铜炉,相当重,屹立不倒,柳春生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无动于衷。
他真的喝醉了!!!
这么多天的爆发!!!
失恋,遇刺……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一切,最近都经历了。
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心里难以接受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
在万分压抑中,他需要情绪的放纵,恰好这坛美酒点燃了他的内心情感,爆发留在醉生梦死间。
若不是经历了这些头疼的事,柳春生绝不会喝大的。他平时喝酒很有自控能力,从来不喝的酩酊大醉。
炼丹炉凭借一己之力是掀不翻的,柳春生有些急躁了,随后去兵器房拿了一把刀,就猛砍起来,顿时火星直冒,令人震惊。
“别别别,让他砍,砍累了,就下来了。”陶韵阻拦了前去阻止柳春生行为的李清远与白小杰。
陶大师的话,不能不听从,4人只能看着柳春生发泄情绪。
火星直冒!刀算是好刀!
果不其然,柳春生放弃了,一身大汗,下了楼,归了位。
“好一个炼丹炉,真材实料,陶韵老儿,我替你验货了,可以烧茶壶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柳春生,算你识相。明日你再来,想想办法,把那炉子掀翻,如何?”陶韵说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柳春生顿时感觉自己快呕吐了,赶紧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后会有期。”
说完,柳春生径直摇摇晃晃出门,李清远与白小杰赶紧去搀扶。
陶韵并没有阻拦,也没有起身相送,按着徒弟对饮了一碗酒,情绪相当平静。
徒弟见人走了,急切问道:“师父,这小子就是个无赖。”
陶韵微微笑道:“喂,不要说你师弟坏话,呵呵。”
“师弟?”
“嗯,我要收他为徒。”
“哦。”
徒弟不敢相信,便不再多问了。
柳春生一出门,一泻千里,满地都是污浊。
随后,被二人抬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