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像我这样”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人坐在一名十六岁左右的男生面前,说完慢慢扬起了嘴角。男生目光空洞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就直直坐着,无动于衷。男人耐心地演示了一次又一次,在一个有点小有点简朴但干干净净的屋子里。
少年还是那样,像个没有生命的玩偶般,就呆呆地坐着。男人可能有点急了吧,伸手想要帮少年扬起嘴角。男生有反应了,他瞳孔猛缩,发了疯般拍开男人的手,然后双手抱头大叫起来,嘶哑凄厉。(屋子很偏僻哒,没有人会听到的,不然警察叔叔就要来了)
男人被拍开的手不知如何安放,面对这样的场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抱他试图给男生安慰,但又害怕这样会更加刺激到他,男人最后还是抱住了他。果不其然男生的反应更加激烈,男生用尽全力想要推开他,推不动,最后少年一口咬在男人肩膀上,呜呜的哭,隐隐可以感觉到男生身上散发绝望和恐惧。少年咬的很用力啊,好像想要咬下一块肉才罢休。男人轻轻地拍着少年的后背,小心地安抚他:“都过去了,没事了”少年不曾松口,只咬着他的肩膀呜呜的低声哭着
这一切都得从几天前说起
男人啊,是个混混啊,那一天啊,刚好正和其他兄弟把一个人拖到巷子里开始殴打(注: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直到被殴打的人只剩下一口气,远处却传来了警笛的声音,所有人立马销毁一些重要证据留下那人在地上躺着就各自跑了
巷子七拐八弯的,男人一时跑错了路,一个拐角,他就看到了,那个男生,手里还拿着带血的刀,(整个人和我上面描述的一样)地上,一摊血迹中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身材还有些发福,男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轻车熟路地在现场做了一些措施就拉着男生跑了,(可以理解为反侦察,哈哈,就是销毁证据,确保不被找出来而已)大概那个时候少年刚杀完人脑子没转过来,等他甩开男人的手时,就到男人家了,“啪嗒”,刀从少年手里落下,之后又是一通狂喊
一顿乒呤乓啷的声音自厨房传出,让人怀疑里面正发生着世界大战,少年就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对比起刚开始,现在的男生已经算是比较稳定了。里面手忙脚乱地男人“你再等等啊,就快好了……哎哟”
不管过程是如何的狼狈,最后的成果显然还是不错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热腾腾的早餐,男人一边为男生夹菜一边与他说话,其实就是自言自语,因为男生就慢吞吞地吃着,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因为男人是个混混,所以他不是天天需要出去工作的人(应该可以定义为以打架为生的),所以他几乎天天都在教男生笑和引导他开口说话(不说话怎么知道家在哪)不过这显然是个漫长的工程,男生极度不配合,男人只好一点一点来,那些兄弟:老大魔怔了吧,老大平时有这么温柔?(男人是有小啰啰的,不然单枪匹马干架?)
今天的天气显然不是很好,乌云遍布,阴沉沉的,男人看少年似乎有些不安,但细细看去又看不出什么来。一天的时光又过去了,对男生的教导却毫无进程令人一度怀疑这孩子怕不是面瘫吧。之后天色又暗了一个度,等吃完晚饭洗完澡后,天就彻底暗了下来,但可听见黑色之中压抑着的隆隆声,之后大雨如约而至。
大概是刚睡下,也大概是已在睡梦中,一道光闪过天空,一瞬间撕裂黑暗后又归于黑暗,随之而来的是轰隆隆的雷声,可能太吵了,男人睡得有点不安稳,忽然他坐了起来,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隔壁传来声音,那是男生所在的房间,男人还是有点担心,下床就要去看看男生。推开门,只见男生在角落里紧紧抱住自己瑟瑟发抖,有些东西也被丢在地上,男生警惕的看着逐渐走近的男人。男人叹了口气,就说觉得不对劲吧,这孩子是怕雷吗。(少年其实以前是不怕的,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刚好是在雷雨天气发生的)男人轻轻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摸着男生的头,男生只是僵住了并没有其他反应(之前不是说稳定了很多嘛),男人低声说道:“别怕,我在这陪着你”然后将男生抱上了床“别坐在地上,凉”男人的出现明显让他安心了很多。原本男人是打算坐在床边等男生睡着后离开的,但这孩子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他,他有点尴尬啊,男人:行吧,在哪睡不是睡。于是男人也上床了,没一会就睡着了,但男生还是没睡着,翻来覆去扰到了旁边的男人,男人无意识地皱了皱眉,长臂一捞把少年揽入怀中,另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似是梦呓般:“乖啊,我在呢”男生就在他怀里睡过去了,很温暖啊,男生想
第二天,男人一睁开眼,男生直勾勾的看着他,他想:这孩子不会一晚没睡就隔着看着我吧?男人有点不自在,连忙松开手,下床煮早餐去了。又是相同的情景,不同的是中途男人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后交代男生要乖乖呆在家他要出去一趟,就急匆匆出去了,这一去,就是一天。男生就坐在小小的客厅里,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摆动着,时间过去的越多,男生就越开始烦躁(是不是感觉像个人了)接着他又开始摔东西,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并且不容易摔坏的,最后,少年还是打开门走了出去,四处游荡,仿佛游魂。忽而一只手拉住了他,“你怎么出来了?”男生慢慢转过身,是男人啊,他另一只手上还提着吃食“抱歉啊,没想到要这么久,饿着了吧……”少年却毫无征兆地扑进男人怀里,紧紧抱着他,把脸埋在男人怀里闷闷的说了一个字“然”男人:?!他没有幻听吧“然?你的名字?”“嗯”男人:真没幻听,这个孩子开口了,男人想了想,是了这都一个月了,他还没告诉然他叫什么,他笑着低下头:“你可以叫我阿渊,或者再加哥哥两个字”少年没理他了,只是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阿渊拉着然的手:“走吧,回家”
之后阿渊惊喜的发现,在他教然笑的时候,然的嘴角抽动了!(虽然只是抽动,但好歹也是进步)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就又是一个月过去了,然的嘴角只停留在抽动这个阶段,但可喜的是然已经可以和阿渊交流了。阿渊大概知道了然的经历,被人贩子拐了,被卖给了那个被然杀了的男人,然被买去卖淫。最开始然激烈反抗,随之而来的就是但非人的待遇,并不是只有然,一同被买的还有几个,但只有然最倔,很遗憾,然,还是被糟蹋了,打击太大以至于然变成了开头的那个样子,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然依旧面无表情地讲述自己的经历,没有隐瞒。阿渊将然拥入怀中:“都过去了“然想:应该都过去了。经过两个月的相处,其实然挺依赖阿渊的,他一直没有提找父母这件事。可惜了,杀了人,这件事怎么可能过去啊
“您好,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警察还是找上门来了,阿渊像是早就知道了,和然很配合的去了警察局,阿渊和然是分开审
“在xxx地发现一具男尸和一被殴打的人……”“是我干的”阿渊很痛快的承认了…………而另一边,无论警察怎么问,然都不理他,一如开始对阿渊那样,警察也只当他还小害怕。最后结果,然的嫌疑解除,犯罪人是阿渊。然不可置信的看着阿渊,“阿渊?!”阿渊只笑了笑,就进去警察局的牢房里了,阿渊知道啊,然只和他说话,对其他人然还是无法开口
然的父母也得到消息从另一座城市赶了过来,见儿子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们,不由得抱着痛哭,然就被稀里糊涂的带了回去,阿渊也被移送法院,(之前不是说围殴人吗,现在人家来起诉他了)等待审理。
阿渊一直是孤独一人的。开庭那天,阿渊本人也承认了,事情都是他做的。就在法官念最终处罚时,嘭的一声,有人气喘吁吁的推开门进来了,是然。然望着最中间的阿渊,再望向上方的法官,他不断的调整呼吸,最终开口:“人是我杀的”法官:。。。最后结果是案件需要重新审判,处决需要调整。阿渊目光复杂的望向然,他竟然,为了他,和别人开口说话了
这次,审判结果出来了,然,无罪;阿渊,判处三年有期徒刑,又因帮助了他人且认错态度良好(反正就是某种原因所以能减刑,减刑减掉的不能超过原处决的期限的一半),所以改判处两年零四个月有期徒刑。一锤定音
然看着阿渊带上镣铐,被带去监狱,他总觉得有些话要早点说出来不然晚了就说不出去了“阿渊哥哥”阿渊愣了一下,转头对警察说:“可以通融一下吗”警察点头,退到不远处将剩下的空间留给他们。阿渊笑着说:“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只是可惜了没能教会你笑”然有点别扭地走到阿渊面前,踮脚亲了上去。阿渊:好紧张怎么办,我该怎么做。然的吻就像蜻蜓点水,没等阿渊反应过来就已经撤了回去。然看着阿渊的傻样,然忽然间咧嘴笑了,阿渊也跟着傻傻地笑了起来。最后,然很认真地说:“阿渊,我等你”(其实然之所以要早点说出来是担心阿渊不知道他的心意然后两年时间担心阿渊会把他当成陌生人,直接两年后出来就直接走了,其实就是担心没等到阿渊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阿渊:“好,我记着”
这一次之后,之前的所有不堪都已经成为过去,剩下的,还有他和他,以及他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