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憋了一堆解释的话语,最终没有说出口,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没去追,他觉得追上去没什么意义。好奇纸上到底写了什么,执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招背砖工人,地址苏家庄后沟5号,价钱电话联系。”后面便是联系电话。
“能挣钱的活啊。”陈一凡暗自一喜,心道:““一万块终于有了来路!”一路小跑来到学校‘爱民’店铺。
这是个又黑又矮的老鞋匠开的铺子,原本只修订鞋,后来又增加了干洗机子,安装了五台电话,供低年级或者没有手机的学生接打电话。接一次电话五毛钱,打的话三分钟以内一块钱,超出三分钟每分钟加两毛。生意还很火爆,听说老头就凭那个铺子挣钱供着两个孩子读大学。
陈一凡等了一会儿等到一台电话机,急忙拨通招工纸下方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喂,你好。”
“你好,是你们这里需要背砖的工人吗?”陈一凡怀着激动的心情问道。
“是的,我们要在山上垒一个瞭望塔,有一段弯曲的上坡路,大型机器无法上去,所以雇佣背砖工人。工钱呢是按两毛钱每块砖算的。”
“一块砖两毛钱。”陈一凡暗自一想:“那么要挣一万块需要背五万块砖头,如果一次背二十块砖,每天背一百次,那么二十五天就能赚到一万块。可是到底有没有那么多砖需要搬运?”便问道道:“那总共有多少砖。”
“三万多吧。”
陈一凡心里一凉,暗想:“都背完那才能赚六千多啊,还差四千呢,哎,算了,先挣六千再说吧。”乃道:“可不可以只雇我一个人,十天左右我就可以完工。”
“可以,我们也不着急。”
“管不管饭呢?”陈一凡怕饿肚子。
“只管一顿。”
有一顿总比没有好,陈一凡道:“那就这样吧,我明天就找过来。”
“好嘞。”嘟嘟……
次日上完早读课,陈一凡走老路线翻墙出校,三问路人,终于来到‘苏家庄’。这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庄,坐落在两座大山两侧的山腰上,大概三十几户人家,有的是明晃晃的平板房,有的是土窑,家里有养牛的,有养鸡的,还有养狗的,走进村里,时而是鸡鸣,时而是狗叫。
两座山的中间有一条弯曲的路,全是虚土,走在其中,鞋子里瞬间踩进土里,用乡下人的话说,那就是一条‘纯土路’。一辆载满砖头的三轮车疾驰而过,激起一溜尘土,就像飞机飞过后的‘白烟’。陈一凡惹了一身的尘埃。
但是他灵机一动,暗想,跟着三轮必能顺藤摸瓜找到雇佣背砖的人家,于是跟在三轮后面跑,既然决定要劳动赚钱,自然不能在乎形象了。跑了几十米,三轮停了下来,一个满脸胡渣的汉子开始卸砖。
陈一凡上去准备询问哪家雇佣人背砖的事,结果那汉子当先说道:“小伙子,昨天打电话说要背砖的是不是你?”
“是是是。”陈一凡心上一喜。
汉子道:“你看上去还是个学生,学生就应该好好读书的嘛,干什么出来打工,我就是当初没有珍惜读书的时间,所以辍学以后到现在打了十几年工。关键还是一无所有啊。”
陈一凡道:“我家境不是很好,所以……呵呵。”
汉子道:“那现在就开工吧,中午十二点吃饭。”说完带陈一凡去目的地走了一趟,熟悉了一下地形。整条路几乎都是上坡,弯弯曲曲,很窄很难走,有的地方只能踩下一只脚。虽然全程不到两百米,但空人行走也非常吃力,负重前行的话,那是相当艰难。
陈一凡第一次用载砖木夹子背了二十块砖,觉得没什么难度,比较顺利的背到目的地,第二次就背了三十块砖。这次有点吃力,绳子勒的两边肩膀火辣辣的,如是背了十几趟,早已满头大汗,每一次背到目的地的时候,肺就像被挤压了一样闷痛,卸掉砖头,他一屁股坐下要歇上很几分钟,才能缓过气来。
背了三十趟的时候,正好中午十二点了,太阳很大,天气闷热,陈一凡的上衣完全湿透又干了,整个人也似散架,正好遇到开三轮的小哥,对方邀他一起去吃饭,他便坐上了三轮车,摇摇晃晃,来到工人吃饭的地方。
当他看到干别的活的工人,都穿的破烂不堪,毫无形象时,深切感受到生活在底层的农民工原来真的无比艰苦。吃完午饭可以午睡两小时,下午两点正式开工。工人们陆续带上草帽,继续干活去了。
陈一凡忍着全身酸痛,开始背砖。到黄昏时分,他总共背了七十趟,两千多砖。返校后他根本没有精力去上晚修课,直接回宿舍躺下睡了。
次日醒来,他全身都似瘫痪了,连翻身都翻不动,舍友们都早操去了,他才慢慢的得以起床,然而走路的时候全身都是酸痛的,尤其双腿,僵硬的只能以踢正步的方式走,而且走了一会儿,左腿突然一颤,不由自主的弯曲了一下,差点跪倒。
五天之后,早上醒来的那种拉筋扯骨的疼痛感消失了,陈一凡看到砖头也不像前几天一样犯愁了,仿佛已经适应。这天他终于背完两万块砖,天还没有黑,他忽然想去学校上晚修课,因为他已经旷课六天了,虽然托舍友们找各种借口帮他请假,但功课是该补一补的时候了。
陈一凡离开‘苏庄’小村,走到马路上,想到已赚到四千块钱的时候,感到小有成就,内心无比充实,双手揣在裤兜里,不由得吹起口哨来。
不料,正走之间,忽然看见通往市区的拐角处,三个男子围着一个女生,动手动脚。被围的那女的穿着比较时髦开放,斜肩T恤,‘W’型牛仔短裤,该露的不该露的基本露了,她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你们三个是哪个学校的,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身穿雄鹰展翅T恤的男子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少女露着的雪白香肩,道:“美女,你穿的这么诱人,你说我们想干什么?”扭头看一眼身侧另一同伴,故意问道:“鸡眼,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叫鸡眼的男子撩了撩爆炸型黄头发,贼贼的笑道:“若非穿的骚,岂会被人搞?”说罢,三人相互对望一眼,猛的向少女扑了上去;穿雄鹰T恤的男子去拉胳膊,鸡眼去捂嘴,另外一男子伸手去褪牛仔短裤。
陈一凡向来嫉恶如仇,见的这般情景,毫不犹豫大喝一声:“住手!”飞奔上去,声方落,人已站在准备脱少女牛仔短裤的男子身后,他一手抓其肩膀,一手抓其裤腰带,往后一拽,没想到他的力量今非昔比,一拽之下,硬生生将对方甩了出去。
穿雄鹰T恤的男子忽然松开少女,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刺向陈一凡小腹。
陈一凡动作迅捷,侧身一闪,躲了开来,谁知身形未稳,忽觉眼角一道银光闪烁。与此同时受害少女发出一声惊呼:“小心!”原来是叫鸡眼的男子亮出了藏在裤腰带里的软剑,横甩一剑。
软剑原本是古代人用的佩剑,藏在腰带间,于危难之中出其不意的亮出来,给予追击的敌人致命一击,到了现代几乎已经失传,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用!
陈一凡本能的用手臂一挡,护住头部,只听“豁刺!”一声,手臂上划破一道口子,他顾不得疼痛,又见持匕首的男子向他小腹捅来,急忙抬腿踢出一脚。这一脚分寸拿捏的非常到位,不偏不倚踢中那人的手腕,匕首被踢落在地。
那人一脸痛苦的表情,像是手腕快断了,哪还敢再上。
手持软剑的鸡眼还不服气,挺身而来,削出一剑。
古人云:一寸长一寸强。
陈一凡赤手空拳明显处于劣势,已经挨了一剑的他心里暗想,这家伙不好对付!但忽然想起他升级为‘侠客’的那天,在宿舍一拳击溃大拇指粗的钢管,忽然信心陡增,同时铤而走险,顺手抓住软剑,凭空转圈。他的速度与力量远大于常人,这一举动,让一把精钢软剑瞬间成了麻花状。
还好鸡眼及时放手,松开了剑柄,否则整条手臂也会给卸了下来。
“快来救我!救我啊!”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呼救声。
鸡眼循音一看,只见马路对面的一棵‘Y’字型柳树叉上爬着一人,两只胳膊,两条腿在空中乱舞,却无处着力,正是他的队友,惊道:“老三,你TM怎么爬树上去了。”原来之前陈一凡用力拖拽他,轻轻一下就给那人送到了树杈上,腰部卡在树杈,半天下不来。
装逼的时候到了,陈一凡拾起地上的匕首,道:“是我把他扔上去的,你们快救下他,给我滚吧,能滚多远就滚多远,不要让我再次看见,否则,你们就会跟这匕首一个下场!”单指用力,“咯嘣”一声,匕首就像火柴一样一断为二。他一把仍在地上,然后学人家电影里吹枪口的动作吹了吹他的手指头。看来有些滑稽,然而不失霸气。
鸡眼跟t恤男救了老三,吓得落荒而逃。毕竟单指断匕首的人在现实中并不多见。要是给陈一凡逮住,掰断他们手脚那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这时系统里发出提示音:“救人于危难获得500侠义值。”
陈一凡好久没有听到系统有动静了,此时听的,心情非常亢奋。因为这是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次大打出手!他木木的站着,依然沉浸在胜利给他带来的快感之中。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很甜美很清纯的声音:“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