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过身,背对着柳生绵,站在他面前,脑袋靠近,小声道:“湄已,我先回去,看来柳生绵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江湄已这才想到好友还在身边等着自己,心里充满了对好友的亏欠感觉,假如凝歌有一丝不愿,她都会陪在她身边。
她猛地转头,望向安凝歌,见她一脸温柔的笑容,眼里满是理解时,心里的愧疚更浓烈,又有些欣慰,欣慰好友的理解。
“……”江湄已脸布满了羞涩的笑意,薄唇凑近好友的耳朵,小声嘱咐:“凝歌……你在篮球场上等我几分钟,我一会就下去。”
“不用啦,你不用急的。说不定啊,人家找你谈恋爱呢,你可要好好把握哦。那我先走了。”安凝歌嘴角含笑的在江湄已耳边说完,对两人轻轻颔首,动作轻柔抬脚离开。
江湄已小脸更是爆红,没好气的小声哼了一声,眼底的笑意却越发浓烈。
所有的学生走得差不多,高三文科班一共十个班。
江湄已所在的教室在教学楼第五层,有六个班级,一到六班都在五楼,一到三班共用右侧楼梯,四到六班共用左侧楼梯。
除了一到三班,为了抄近路,很少有人走右侧楼梯。
现下一到三班都已经放学,又是周五,谁会留在走廊玩啊,走廊冷清不少,只剩他们两人,还有远处的安凝歌。
周围少了来来往往叽叽喳喳的学生,沉寂在两人身边蔓延开来。
江湄已目送着消失在走廊里的好友,想到身后的少年,眼珠子转了一圈,稳住心底的激动,若无其事的转过身,看着他的额头,“柳同学……有什么事吗?”
“等一下。”柳生绵沉思片刻,对她温和的颔首,他深邃内敛的眸子斜视一眼后门,修长的腿轻抬。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对自己说,“呃……好。”她满脸狐疑,一本正经的点头答应。
看着他从后门进去,消失在走廊,江湄已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抚了抚额头。
柳生绵找自己,这是真的吗?她两只手拍拍脸,清脆的声音传入耳朵里,哦天,原来是真的!
像梦一样不真实,却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们从来都不认识,也只有她认识他,而他不认识她。
现如今他居然叫她江同学,他知道她,答案不言而喻。
柳生绵出来,便看到她低着头,一脸呆滞傻笑的看着光滑的地板发呆,好奇的挑眉,斜依在高高的门框上。
明亮的太阳光洒在她身上,皮肤白嫩的接近透明,浓密挺翘的睫毛挂在眼帘上,给透明的皮肤罩上一层神秘的光晕,嘴巴又薄又小,听说有这样嘴巴的人,生性薄凉绝情,很难爱上一个人,一旦爱上又很痴情。
就不知道这“听说”,是真是假了。
她在想些什么,还在傻笑。
他站在这里快要一分钟了吧,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看样子他不说话,她会一直发呆了。
“江同学。”他出声打断她的发呆。
“啊?”她心头一惊,错愕的抬头,该死,居然又出丑了。
“随我来。”他面无表情,云淡风轻,言毕转身进到班里。
“好。”
她恢复惊愕的神情,温顺的答应,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坚挺的背影,拼命压抑住心底的爱意。
在没有做好准备前,她不会让他轻易知道自己的心意,自尊作祟。
江湄已刚走进门,噢,难怪要进教室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想必是怕有人看到他们走在一起,然后流言满天飞吧。
她眼睛还在打量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教室,平缓的声音从前头响在她耳里:“麻烦把门带上。”
她走动的脚步停住,一脸错愕的望着已经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少年,为什么要关门?
怕有人看见么,应该是吧。
心忽然被刺痛,有些悲伤无力的感觉,明知道他高高在上,永远不会有交集,就算有事,或许都是和黄疏雨有关系。
她知道他家里有钱,从他家经过时她就能知道。
居住在富人区的高级别墅,在本省又有几个人有资格、有能力住进去呢?
家庭背景,身份地位的悬殊,怎会有交集,明知道不该动心,可是心,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暗恋了。
“好。”她一如既往的温顺,微笑转身,背朝着少年时,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捏着门把手,轻轻关上了门。
“关好了,呵呵。”她淡然转过身,面向着着少年,竖起食指朝着身后指了指,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从她嘴里发出。
两人相隔两米宽,他身形修长的站在那。气质高贵,神情冷漠,深邃眸子深沉如井,嘴角一抹邪肆的浅笑,笑中毫无温度、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看着咧着嘴巴,露着雪白牙齿,呵呵傻笑的女孩。
江湄已被他隐晦的目光看得笑容慢慢变僵,不自然的撇开头,心头涌上一阵怪异的感觉。
虽说平时很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能喜欢上她更好,她却不想被他这样冷冽的目光看道。
他带着打量的目光,着实让她心底不舒服。
还有嘴角高高在上又若有所思的笑,让她觉得自己像是挂在钻板上的五花肉,而他就是买家,在想这块肉到底值不值这么多钱,买回家到底是红烧,还是回锅肉呢?
这样赤果果探究的目光,任谁看了都不舒服。
不知道他心中是否在想,我的好兄弟黄疏雨,这是什么眼光,为什么会找她做女朋友,她到底哪里好,我倒要看个究竟。
她会这样想,完全不是出自自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和黄疏雨还是同桌的时候,他不是找过自己做她女朋友吗?她拒绝了,就怕黄疏雨还不打算放过自己。
然后柳生绵来找她谈话,自己和他根本不熟。至少她于他就是个陌生人,突然叫住她,不是和黄疏雨有关系,她就想不出会有其他的事了。
好兄弟帮忙追女生,这样的事发生在学校,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