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湄已骂起来人来的狠劲儿,在tk每几个能匹敌的,就算小刘早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可当真面临这么凶狠的批评时,心中还是万分的难过。
她还从未受到这种屈辱和委屈,一时间难以承受这种痛苦,不由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江湄已生平最讨厌做事没担当,还特别冒失的人,小刘不仅冒失还做事没担当,这让她更加愤怒。
“哭哭哭……”越是生气,说出来的话,也比方才要难听得多:“一遇见事就知道哭!你以为你哭几下,公司业绩就会提升么?告诉你,你的眼泪一点儿也不值钱,别以为你哭几下事情就解决了。”
所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偌大的一间办公室安静得只剩下江湄已的大骂声和小刘的抽泣声了。
李温婉来销售部也差不多有半个多月,早在设计部时她就听很多人说了销售总监江湄已脾气极差,她半信半疑不太想信。毕竟商场如战场,谁的能力强就会招惹别人的嫉妒,想必江总监能力太强了吧。
来到销售部,李温婉才觉得名不虚传,江湄已的脾气果真是差极了。
虽然她脾气很差,可李温婉还是非常崇拜江湄已的,即使她是自己前男友的现女友,她也觉得没什么。
只是今天,她当着众人把小刘臭骂一顿这事儿,李温婉觉得这样对一个小姑娘有些残忍,想想又觉得江湄已生气是人之常情。
小刘悲愤的转身离开,江湄已阴沉着整张脸,对至渝淡淡的说了一句:“至助,马上把这件事给我处理了。处理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说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对至渝这种态度,李温婉怎么想都觉得她不太像喜欢至渝的样子,眼里脸上没有一丝是对他有好感模样,这让她更加疑惑。
……
……
……
至渝到江湄已办公室的时候,见她正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等着自己,顿觉得诧异。
她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以往他进她办公室,她最多的时间都是在办公桌面前工作,今天能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等自己,至渝着实惊诧。
关上门,至渝轻轻的叫了一声:“……总监?”
江湄已翘着二郎腿,又细又长的手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双手从容不迫的叠在一起,抬了抬眼帘对面有异色的至渝说道:“来了啊?”
嘶……至渝猛地吸了一口凉气,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脾气差的要死的江湄已,这么好说话了,简直让人觉得奇怪。
更何况,她面前的茶几上面放了两杯咖啡,一杯正好是她喝过的,那另外一杯明显是留给他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这是,至渝战战兢兢地点头,从喉咙里憋出一个“嗯”来。
她伸出纤细的右手,朝着自己对面的沙发一摊手掌,低声道:“请坐。”
“……嗯。”
至渝又哽着喉咙嘶哑着声音嗯了一声,然后才僵硬着身子坐在她面前。
她这么好的态度,肯定有鬼。
江湄已低笑一声,指了指至渝面前的咖啡,又道:“请喝咖啡。”
至渝的后背已经有些发凉,他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低下眼帘去看自己面前的咖啡,本是一杯再平常不过的咖啡,可看在他看得却非常的惊恐。
他那个嗯字再次卡在喉咙里,想吐又吐不出来,不好意思拒绝,他只有伸出微微颤抖着的手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
江湄已嘴角微微挑了挑,柔声问道:“咖啡好不好喝?”
“……好喝。”至渝放下杯子,好喝是好喝,就是喝的心里面发虚。
他见她眼角弯了一下,对自己说道:“这咖啡是你带过来的,可我知道是你大舅舅让你带过来的。而这煮好的咖啡,却是你大舅舅让我给你煮的。”
“……?”正擦拭着嘴角上咖啡的至渝,闻言猛地瞪大眼睛,惊愕不已的看着她:“什么?”
她她她,总监怎么知道大舅舅的存在?
她怎么知道这咖啡是大舅舅让我送过来的?
她不是一直都不知道大舅舅这个人嘛,怎么突然就知道大舅舅了?
大舅舅要是得知江湄已已经知道是他熬得汤,会不会怪我啊?
“怎么了?”她微微弯着的眼角耷拉下来,看着茶几上的咖啡杯。
至渝见她端起咖啡杯放在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咖啡,才慢慢的放下咖啡杯,若无其事的对至渝说道:“喝个咖啡干嘛这么惊讶?”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良久才幽幽地道:“你每天吃着你大舅舅做的饭菜时,怎么没有过这种惊讶?”
至渝被快被她吓蒙圈了,特别是她的表情,似乎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样子,最让他害怕。
江湄已敛了敛眉,沉默一会儿抬起头来,一动也不动的打量着至渝的面目表情:“至助,你觉得柳总这个人怎么样?”
面对她,至渝本就是迷茫的,反问道:“柳总是谁?”
怎么刚才还在说大舅舅和做饭的问题上,现在又扯出一个柳总来了?
大舅舅不是柳总啊,他是董事长,比什么总的大多了好不好。
他这句话,让她眼前闪过一抹精明,她微微挑着唇角,淡淡地说道:“就是总裁柳生棉啊。”
哦!原来是柳生棉!
不怎么样!
他个混蛋玩意儿,害得我被怀疑我爹出轨,还被我爹教训了一顿。
至渝当然不能这么对江湄已说公司大boss的坏话了,所以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婉转的。
“噢……总裁他,我觉得还好呐。”
江湄已眯起狭长的眼眸,似乎又在笑:“对于柳总今天在会议上的表现,你觉得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妥之处?”至渝面上装作努力思索着柳生棉会议上的一举一动的样子,心底觉得非常的不妥。
柳生棉打陈志就算了,凭什么要对着自己骂他爹,他这明显是指桑骂槐嘛。
还有,他凭什么说他爹玩弄不属于自己的女人,还潜规则女下属啊!
我的爹,当然只有我一个人能欺负了,你柳生棉凭什么欺负他!
他咬着牙齿,隐忍住对柳生棉的怒火,淡淡的说道:“总裁的做法我很赞同,陈志有老婆还在外面乱搞,他该死。如果我是总裁的话,今天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他脸上的微表情,江湄已都打量了个一清二楚,她赞赏的对他点点头:“噢,这么想就对了。”
她的夸奖,至渝觉得有些得意,哼,我和其他男人可是有区别的,我情深着呐!
江湄已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挡住眼里的情绪,这么说至渝口中的大舅舅并不是柳生棉了?
也是,
如果柳生棉真是他口中的大舅舅,那他也不会流露出那么不悦的表情了。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还记得他第一次带玉米排骨汤进这里,当时他的表情也是十足十的排斥和愤怒自己的大舅舅。
也许柳生棉是至渝的大舅舅?
但似乎年龄不相仿,柳生棉的年龄和至渝差不多的样子。
这也不一定,说不定至渝他外公外婆生儿子生的晚。
只是,当初柳生棉并没有说过他母亲有弟弟啊,而且还两个弟弟。
柳生棉是至渝大舅舅的可能性排除。
沉思片刻,她掀开眼帘,认真的看着至渝:“你认识何小酒么?”
“何小酒是谁?”至渝十分惊奇的看向她,“男的女的?”
见他惊奇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江湄已云淡风轻的说道:“何小酒是我朋友的弟弟。”
至渝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哦。”
他很想冒一句,何小酒是你朋友的弟弟,这关我什么事?
和我也没有关系啊,你对我说有啥企图哦。
真不知道这江湄已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有闲心把自己叫进办公室聊天,啧啧啧,江总监今天魔怔了。
聊天就聊天罢,尽聊些男人是怎么回事?
莫非她假戏真做,还真爱上自己了?
额,这绝对不可能嘛,她若是喜欢上自己,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吼咩?
而且在自己面前,从不温柔的说话,这哪里有喜欢的意思嘛?
“那你认识黄疏雨么?”
“不认识啊。怎么了?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我朋友的男朋友。”
“……”
至渝觉得十分的无聊,他从最开始进来的拘谨变为随意,她所说所问,他都随意面对。
“娄二狗呢?你认识不?”
“娄二狗?这是人名还是狗的名字啊?”
看来,她是真的爱上我了。
“当然人名。”
“哦,拥有这么土鳖的名字的人,我不认识。”
“那你认识赵齐光么?”
“赵齐光啊?我也不认识。”
以上都不认识么?江湄已沉默一会儿,试探性的问道:“那……你认识梁言琛么?”
至渝闻言,一脸的得意道:“这个我认识,是我小舅舅。”
他笑开了花,而江湄已也弯了眼角,至渝见她目光深沉沉的,马上收敛了脸上的得意,警惕得看着她。
“!!!”
遭啦,他上江湄已的当呐!
这江湄已好深的心计,居然趁自己放松警惕的时候,趁虚而入!
他苦恼地皱着眉头,话说江湄已怎么知道小舅舅的名字呢?
她猛地挑高眉头,“哦?这么说梁言深就是你的大舅舅了!”
她用的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意识到这里的至渝,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下,大舅舅肯定会撕破他皮的,他怎么就把大舅舅给出卖了……
他硬着脖子,狠狠地道:“……是是是,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她面无表情的对他下了逐客令,“不怎么样,你可以下去了。”
好哇,她知道每天给她做饭的人是大舅舅之后,她就赶自己走了!江湄已太没有良心了!
亏他还想着她对自己有意思呢,哼!
至渝气恼的怒道:“……你,你过河拆桥!”
“拆你怎么了?”她斜斜地躺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斜着眼睛看他:“你能让我拆是你的荣幸,还不走?”
他低声骂了一句
“没良心!”
,才从沙发上起身,故意重重的踩在地板上面,故意狠狠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至渝内心骂骂咧咧的从江湄已办公室离开,心里面非常的不爽。
看着至渝从自己的办公室离开,她才掀开充满复杂的的眼帘,定定的看着茶几上的咖啡杯,沉默着……
她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她的腰也酸了,眼睛也干涩了,她才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杯,把里面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不浪费一丁点儿。
世界上著名的猫屎咖啡,味道的确很好。
她站在落地窗边,望着晴朗的天空走神,又过去许久,她噗嗤一笑,笑得倾国又倾城。
笑容,一如当初走在柳生棉身边的少女,真诚且干净。
“北城的天气真的很暖和呀。”
她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手机,边走,边给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刚走到窗户前,电话就接通了,只听她喂了一声。
“喂……”
他温和的声音响在耳侧:“喂……你好,傻孩子。”
“梁言深,你在干嘛?”
“我在公司呢,怎么啦傻孩子?”
“那你快走到窗户边,我站在你们公司的大门口呢。”
这么明显的谎言,她若是站在他公司大门口,那么高的楼层,怎会看到她?
可梁言深偏生信她。
“好。”不过是几秒钟,他又说道:“我到了。”
“那你抬头。”
“好的,傻孩子。”
“梁言深,今天天气真好啊!”
他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接过她的话:“是啊,今天的天气很好。”
站在窗户前的女子仰着头望着天空,脸上染上一层纠结,她洁白的贝齿咬着粉嫩的嘴唇,轻轻道:“……梁言深,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
而站在窗前的俊美男人,唇角微张,眼里满是宠溺的说道:“好。”
江湄已垂着眼皮,声音小了下去:“那……晚上见。”
他忍住笑意,正经的回到:“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