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生棉把目光转向发出声响的方向时,恰好看到江湄已正凑近至渝的耳朵,和他说着悄悄话。
看到这一幕时,他满脸都是不悦,不悦到了极点,阴鸷的目光冷冷地瞪了一眼正打情骂俏的两人,胸口被嫉妒填的满满的,根本没有一点儿理智了。
至渝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对媚已不轨!看来他不该沉默的,不该对至渝和媚已沉默!他沉默的代价,便是媚已和至渝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而媚已她居然离至渝那么近!
柳生棉愤怒嫉妒到了极致,而在场的所有人终于相信大家所传的谣言,原来江总监真和她的助理在一起了……
瞧瞧,瞧瞧这打情骂俏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们在一起了。
而至总经理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最看好的下属,
也是不敢置信。
公司里的传闻,至总经理也是略有耳闻,前几次听到这种传闻,
他还会私底下问自己的儿子是否是真的,每次至渝都坦白了那只是谣传,是个误会。
多几次之后,至总经理对这些谣言也无动于衷了,再也不去问自己的儿子,反正就是你爱谁谁,又不影响我一家。
可这次……见到至渝和江湄已的亲密模样,至总经理只觉得自己被儿子骗了,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想到这里,他重重的吸了一口冷气,疑惑的思索着,渝儿什么时候和小江走这么近了?莫不是他俩真在一起了吧?
又或者……又或者,儿子和小江假戏真做了?
至总经理思索了许久,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的光来,嘿嘿……真在一起了也好,假戏真做了也罢,要是小江能做自己的儿媳妇,也是不错的。
这么能干的儿媳妇,渝儿能娶到真是他三生有幸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至总经理最高兴的地方,他最为满意的是江湄已能镇住至渝,今后儿子被小江管教得服服帖帖的,就没有人伙同自己的老婆欺负自己了。
柳生棉收回目光,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阴侧侧地看着一脸无辜的至总经理,踩着陈志的脚越加用力,生气的呵斥道::“你看看你都教些什么人!”
“哎哟!”
“哎呀……疼,总裁您饶了我吧!”因着他的加力,陈志杀猪般的尖叫从他脚下发出。
柳生棉边重重地踩着陈志,边气愤不已的对至总经理怒吼:“这种挨千刀的男人,你-他-妈就该给我从公司弄走!”
至总经理额头冒着冷汗,恭敬的点头:“……是是是。”
如果早知道陈志潜规则自己下属的话,不需要柳生棉说这句话,至总经理早就让他卷铺盖走人了。
也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至夫人的多年调教下,至总经理这人特别见不得出轨的男人,特别是抛弃糟糠之妻这种事儿,他最为看不惯。
柳生棉见江湄已时不时的要扬起手去打至渝,他心口又酸又涩,
五味杂陈。
他愤怒嫉妒至渝的同时,又很失望。
是对江湄已的失望,陈志放的视频为了不让大家质疑她的能力,他都已经把公司业绩下滑归在陈志的身上了,她居然还和至渝走得那么近!
他处处为她着想,她却还是不考虑一下自己的感受。
而且,而且!还对这边发生的事视而不见,他已经发这么大的脾气了,她还是在和至渝说着悄悄话!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非要离那么近才能说吗!?
就算,就算真在一起了,就算真在交往,有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吗!?有必要一说就说很久么?
更何况,她对周围投过去的惊奇目光都视而不见,这才是最让柳生棉感到失望的地方。
媚已变了,她变了。什么时候她变成了这样,为了其他男人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也不在意自己的眼光了呢?
若是柳生棉仔细想一想,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也许就不会这样想了,江湄已为了他从不在一起别人的眼光,他是不知的。
柳生棉嫉妒的目光像一道道冷箭,朝着正“打情骂俏”的江湄已和至渝-射-过去。
都怪这该死的至渝,都怪他,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媚已绝对会原谅自己,回到自己身边的!
而这边的江湄已,她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儿来,在大家眼里的“打情骂俏”,实际不过是两人的私谈。
她的威胁,让至渝害怕的同时也感到愤怒,他气红了眼睛,也要拼命的去瞪着她:“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和谁在一起不好,非要和有老婆孩子的糟老头在一起!”
他越说越生气,以至于说的话不再经过大脑:“而且还是那么没用的男人,你也看得上……”
正说的愤怒时,至渝见江湄已扬起手又要打自己,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他又惊又怒。
“你你你要干什么!你又要打我吗?!我告诉你,你打我也是没用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嗯!?”他说的话越来越大声,似乎深怕别人听不见一样,这让江湄已皱紧了眉头。
她一只手作势要打至渝的头,见他终于老实闭嘴,才放下手来。
她另一只手挡住口鼻,压低了声音对至渝说道:“混账!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我什么时候和你老子有关系了?!”
她目光阴沉沉的,若有所思地对至渝轻声说道:“你到处造我和你在一起的谣就算了,现在又要造我和你老子的谣。至助,这样似乎就很不好了啊!”
说到后头,江湄已一扫脸上的阴霾,居然比之前温和了很多。
前面我们说了,至渝不怕江湄已的冷言冷语,就怕她温文无害的对自己说话的样子。
就好比现在,她看起来似乎像微笑着的模样,这却比刚才她愤怒的时候,带给至渝的恐惧感强烈多了。
至渝空白的大脑,被她阴森森的目光看得恢复了些理智,他垂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的幼儿园小朋友。
至渝不安的搅着手指,小声的说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我不争气的爹给气昏了头。”
江湄已闻言,反复琢磨着至渝所说的话,柔声问着至渝::“不争气的爹?不争气的爹?”
她这么温柔的声音,吓得至渝更是大气不敢出,他颤抖着嘴唇,老老实实的说道:“不不不,是我爸爸。我被我爸爸气晕了头,才会乱说话的。”
江湄已沉默两秒钟,对至渝轻声说道:“还望至助以后在说我的时候,三思而后行。”
至渝偷偷的抬起眼帘看了她一脸,见她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好的。”
之后,江湄已便远离了至渝,也不再和他说话了。
见江湄已和至渝终于没有离得那么近,柳生棉心中的愤怒才没有升级,可心里面的心酸和不安却越来越浓烈。
要失去湄已的感觉那么强烈,她会不会突然间又从自己的身边消失掉?她会不会又把手机号注销掉然后离开北城?
思绪到这里,柳生棉只想跨过所有的人和障碍,把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搂在怀里。
什么都不做,就把她抱在怀里,就好。
他非常想这么做,却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便大发雷霆的在陈志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你个倒霉东西,马上从tk消失掉!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同样是
在陈志的哀声痛呼中,柳生棉朝着一群面面相觑又大气不敢出的人,大吼一声:“散会!”
便阴沉着一张俊脸,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会议室,而柳生棉的助理在离开办公室之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江湄已,也跟着他离开了。
在场的所有人,怕是只有江湄已和柳生棉的助理知道他为什么大发雷霆了,可前者毫不在意,后者猜的模模糊糊。
其他人都很奇怪总裁为何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就是陈志潜规则自己的女助理嘛,这种事在职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还动手打人了!
在会议室里的人都离开的差不多的时候,至总经理叫住了正要跟着江湄已离开的至渝。
至总经理声音不怒自威:“至助,你留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至渝不高兴的撇着嘴角,正打算顶撞自己老爹几句,恰好这个时候刚走到门边的江湄已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自己,嘴角似乎还向上扬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睛,怀疑江湄已不可能会笑,她嘴角含笑确实是真的,至渝觉得她“笑”得非常僵硬,但却十分的诡异的微笑。
江湄已轻声对他说道:“至助,好好说话哦。”
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叮嘱,可配上她那种诡异无比的微笑,至渝就觉得这是十足十的威胁。
弦外之音便是:“你要是敢对你老子不尊重,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当然,这是至渝他自己想的了。
江湄已说完这句话,还细心的替两人关好了会议室的大门。
至渝气鼓鼓的回过头看着自己的老爹,语气和所有的儿子一样,有些不耐烦:“干什么啊?”
至总经理面带慈祥的笑容对自己的儿子招着手,眼底是对至渝满满的宠溺:“儿砸,过来。”
“不过。”至渝的薄唇翘得老高,根本不买至总经理的账,说完便坐在了办公椅上面。
他不过来,无奈的至总经理只有朝着自己的儿子走过去,坐在至渝的身边,他张了张嘴刚想问至渝话,可他宝贝儿子比他先发出声音。
渝儿,你是不是和小江在一起了?
至渝猛地从办公椅上面站起来,低着头紧紧地盯着至总经理的脸,质问道:“爸!你是不是背着我妈妈在外面有女人了!?”
至总经理什么都可以宠自己的儿子,但有辱自己名声和夫妻感情的事儿,他不能忍儿子。
被柳生棉给质疑教陈志潜规则女下属就算了,现在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这么想自己,至总也愤怒到了极点。
他宠溺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蹭的一声,他猛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低声呵斥着至渝:“渝儿,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的恼怒,在至渝眼里就是心虚,他替自己的母亲摊上这么个父亲不值,更替自己不值。
至渝不怒反笑:“我什么胡说八道!?总裁都已经说了,是你教陈志潜规则自己的女下属,玩弄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他一脸心疼,是替自己的母亲心疼:“至不住,你真不是个东西!我妈妈在你没钱没房没车,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嫁给你,你现在是有房有车有钱了,看见漂亮的小姑娘就忘记我妈妈了!”
至渝越说越气,越替自己孤儿寡母两人心疼,说道最后居然开始流起泪来了。
他抹着掉泪的眼睛,对自己的爹生气又嘲弄的道:“你真是人如其名了哈,至不住,你现在有钱了,我妈妈治不住你啦!”
虽然至渝说的话非常不中听,至不住也非常想一耳刮子给他丢过去,可看在他那么心疼自己的老婆的份上,也就生生吞下了那口怒火。
他沉下那口想要发泄的乌气,压制着努力低声道:“至渝,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我什么时候玩弄其他女人了?我什么时候潜规则自己的女下属了?我的助理是男的,我每天按时上班,下班我按时回家,你我都在一个公司,我到什么地方去玩弄别的女人?!”
他声音柔了下来,眼底满满都是对妻子的宠爱:“我老婆在我没钱没房没车的时候嫁我,我当然知道。每次她无理取闹对我发脾气的时候,我有力气打她,更有脾气呵斥她,但是我没有。”
他斜着眼睛不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冷冷道:“若不是看在你是她儿子的份上,她又那么偏爱你,你以为老子会容忍你在我面前撒野?”
至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至不住,愣愣的问道:“我,我不是你儿子?”
娄二狗:么么,不生气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