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一脸可惜的对他摇了摇头,十分叹息的说道:“可惜我从不在同一个坑上面栽两次跟头,所以,你说的这些话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努力努力,再努力的压抑着自己愤怒的怒火,左手用力的捏紧手中的戒指。
“……?”
她果然是不信任自己了,就连自己说的话,她都深深怀疑着,他没有骗她了啊,她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说的话产生怀疑呢?
柳生棉微张着嘴唇,愣愣地看着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瞧着他这幅委屈得很的模样,江湄已不耐烦的嗤笑一声:“柳先生,能别做出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行么?”
她明显不相信的表情,让他
心里像刀绞一样疼痛。
“你的表情你自己看不到,你倒是觉得没什么的,可是我看得到,我觉得很假。”屁-话这么多,真是让人受不了的男人,她阴沉着小脸斜视着柳生棉。
他的表情很假么,他在镜子面前反复练习的表情真的很假么?刚才在卫生间里练习的表情,他觉得并不假啊!
可……媚已为什么会觉得假呢?
是不是因为不相信他说的话了,就连他的表情,她都排斥着呢?
是不是我做的表情太浮夸了,所以才会让媚已觉得假?
柳生棉一扫方才的痴情模样,反而是一本正经的凝望着江湄已,低声说道:“……媚已,你明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还要觉得假呢?”
从两人相遇之后,她从不在他面前笑,就算是笑,都是扯着嘴角嘲笑他。笑从没有过,可是皱眉和厌恶,他在她脸上从来没有少见。
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厌烦和不耐烦,即便是面对他的真情表白,她都是一副“别浪费我时间混蛋”的样子。
她见到自己,以前叫的是总裁,而现在又叫自己柳先生,她的表情和对自己的称谓,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的内心,
更别说她说出来的话了,那更是伤人于无形。
媚已……媚已,你面对梁言深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流露出那么温和的表情来?可——面对我,却是那么绝情?
而现在的江湄已确实是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她真的真的理解不了他在说些什么话,她不是已经告诉过他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吗?他怎么还有脸在她面前-****叨叨个没完没了?
他叫她什么?
她胸口重重的起伏了一下,是在深呼吸,努力压制住胸口的怒火,对她平淡的说道:“柳先生,你说的真假,我不是你身体里的蛔虫,自然我是无法知道你所说的是真是假的。请你说话正经点儿,也不要那么肯定。我,谢谢你了。”
五年前,柳生棉从不知自己冷漠绝情的话,会带给江湄已多大的伤害。
就如同现在,江湄已从不知道自己森冷决绝的话,会带给柳生棉多大的伤害。
前者,柳生棉当时是不懂,而后者,江湄已就算懂,也不会去考虑他是否会难过这事儿。
他胸口因着她这话,茫然又疼痛,他定定的看着江湄已,语气幽幽的说道:“……媚已,媚已,其他事我不敢肯定,可我爱你这件事,我敢肯定!”
“……哦!”又是这么个话题,江湄已心头是真的不耐烦了,她很想很想对他翻一个大白眼,可又不想把自己这一面表现出来。
她对他抱歉的点头,“不好意思,我不信。”
左手心一阵酸痛感觉,江湄已这才想起柳生棉刚才拿的那枚戒指还在自己手上,她的左手心被戒指恪得生疼。
抬起左手,她低下头去看手心,这枚戒指明显被柳生棉保存得很好,看不出有丝瑕疵,和几年前一如既往地相同。
柳生棉很在意这枚戒指么?江湄已微微眯着眼睛,最后眨巴几下亮晶晶的眼眸,才抬起头,去看柳生棉。
柳生棉见她说着说着,就低下头盯着自己给她的戒指看了几秒钟,不由的也跟着她的目光去看她手心的戒指,媚已这是怎么啦?
他正好奇她怎么转移了目光去看戒指时,她又抬起头来看自己了,他发现她的表情不再像刚才阴沉沉的模样,有些好奇的时候,便听她对自己温和的说道:“柳先生,办公室的卫生间在哪?”
tk的待遇十分好,各部长办公室有单独的卫生间和休息室,区区一个部长待遇都这么好,更别说总裁办的办公室了。
总裁办坐落在tk写字楼的第四十二楼,整个四十二都是柳生棉的,
哦不,应该说:整个tk写字楼,都是属于柳生棉的。
其他地方柳生棉是不会出没的,但四十二楼,他是每天都会出现的。
总裁办就像一个超大的一厅四室的房子,超大的客厅正是柳生棉的办公室,而四室,包括他的休息室、台球室、咖啡房、卫生间。
而休息室里,有一张超大的床;要是认为台球室只有台球桌,那就是你太天真了,枪击、射击、赛车、极速摩托里面也是有的,四十二楼的台球室,可以说是个小型电玩城。
咖啡房,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珍贵名酒典藏和咖啡。
而这一切,都是tk集团前任总裁留下的。
tk的总裁办,特别特别大,在前任总裁还没有调任的时候,江湄已上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有机会去卫生间了。
见她表情都没有刚才那么阴冷了,柳生棉的心头好受了很多,他扬起一抹兴高采烈的笑容,伸出手就想去牵她的手:“媚已……我带你去。”
她不动声色地把手抬高了一点儿,去理耳边的碎发,这样一来,他也就没有拉着她的手了。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却故作没事的模样继续对她微笑,就算他装得太自然,脸上的笑容也是很僵硬的。
办公室的侧边有道暗红色的普通门,柳生棉
领着江湄已推开那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门,进入这道门之后,江湄已才发现别有洞天。
打开这道门,里面的有一条铺着淡卡其色的地毯,灯光暗沉,过道里没有什么光亮。
柳生棉深怕江湄已对这么个新环境感到陌生,不由的放慢脚步,走在她身边,柔声对她说道:“媚已,这里没什么光线,你小心点,不要摔着了。”
她不多加理会他,脸上的神情在黑暗中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即便光线太暗,江湄已还是眼尖的发展了过道里还有几道暗红色的红木大门,大门上面各自挂着标示牌,标示牌上面纷纷写着:
休息室、咖啡房、台球室、卫生间。
柳生棉把她领到标示牌写有卫生间字样的门口,又替她推开了卫生间的门,他才在门口停下,“媚已,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她走进卫生间的门,才发现里面真是别有洞天,超大的浴缸和喷洒,江湄已这才发现总裁办所谓的卫生间不止那么简单。
她进了卫生间的门,才停下,转过头,目光柔柔地看着他,语气缓和的对柳生棉说道:“进来啊,我又不上洗手间,你站在门外做什么?”
“啊……?”柳生棉因着她的话囧得俊容绯红,媚已不是要上洗手间嘛,她怎么叫自己也进去呢?
他语无伦次的叫着她的名字:“媚……媚已,你不是要上洗手间?”
她无语地看了他一样,像是在翻白眼:“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上洗手间了?”
“这……”柳生棉许多年没有见过她这么可爱的表情了,顿时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他羞得低下了脑袋,声音低低的:“媚已,这里……这里有房间的。”
媚已
不是很讨厌自己么?为什么突然就愿意和自己做这种事了?
这么做会不会太快了点啊?
“……”他的声音细如蚊鸣,江湄已听不太真切,关键是他那副小媳妇模样,她懒得和他费口舌,转身就往卫生间里头走去了。
他掀开眼皮去偷偷地瞄江湄已,却只见她孤傲的背影,柳生棉的内心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他可怜巴巴的低喊一声:“……媚已!”
他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之后又跟着她进了卫生间,
她不上厕所跑卫生间来为什么啊?
江湄已不上厕所跑卫生间来,本就让柳生棉感到惊奇了,待看见她进了厕所不关门,更是惊讶。
进卫生间不上厕所,进厕所又不关门,莫非媚已想在这里面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柳生棉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内心深处是充满了期待的,可一想到在厕所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吞吞口水,一脸狐疑的望着江湄已,不解的问道:“媚已,你这是……”
柳生棉看她的时候,见她正抬起头来看自己,似乎还对自己轻轻的笑了一下,
媚已这是在对我笑吗?
他狐疑地眨了眨眼睛,
却见她回过头去看马桶。
他正疑惑着,便看到她伸出手,对着马桶轻轻一扬:“扑通……!”
扑通扑通……他的心脏,因着这一声响动,跟着跳动起来。
望着江湄已,他先是一愣,一秒……两秒,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媚已她做了什么?
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掉进厕所里了么……?是不是……是不是媚已的手表?
是不是……?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是戒指,不不不不可能,媚已绝对不会扔掉属于我们唯一的东西,她……她不会这么做的。
是的……是的,媚已绝对不会这么做,毕竟,毕竟她曾经那么爱我。
柳生棉见到她放在马桶上的按钮时,仿佛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几秒钟之后才脸色转白,他惊恐不安的大叫出声:“不要!媚已……媚已,不要这样做……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做,我求你了。”
只要她轻轻一按,柳生棉相信的……他相信那只戒指就会被冲走,然后再也找不着。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惊惧的他,语气冷漠:“既然已经被柳先生扔掉,柳先生现在又何必拿出来?不如让我来了解这一切吧,终归该烟消云散的东西,何必出现在这里?让人厌恶的过去便丢在马桶里,让他消失掉,柳先生觉得如何?”
听了她的话,柳生棉脚一软,便跪倒在地。
他双眸含着眼泪,对她苦苦哀求,:“……湄已……求你,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冲走它……这是最后见证我们回忆的东西了,如果你冲走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求求你不要按,求你不要。。”
柳生棉浑身颤抖,眼泪扑簌簌地从脸颊滚落下来,身子匍匐在地,对她苦苦哀求着:“……媚已,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看在我们曾经的份上,看在我找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我我我求求你不要按……”
他哀伤得不能自已,哭得语无伦次。
柳生棉这幅模样,江湄已倒没有觉得愧疚,为了让他不再对自己纠缠,她必须得这样做。
她收回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按也不是不行,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戒指还给你。”
她本意便不是为了扔掉戒指,毕竟戒指不是属于她,是柳生棉掏钱买的,按照法律来讲,这属于破坏他人财产。
她只是希望他赶快停止现在这种幼稚的举动。
还不等江湄已说出自己的条件,柳生棉只想要马桶里的戒指,他抹了抹脸颊上的眼泪,很是肯定的点头:“我答应你,只要你把戒指还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媚已……媚已她愿意把戒指还给自己了,她终于愿意了。
“好……够爽快!”她收回放在按钮上的手,对柳生棉赞叹的点头,“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你从我的生活中消失,然后不要单独叫我上来这里。”
“!!!”柳生棉正
站起身,听了江湄已的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狭长的眼眸,
她她她……媚已说什么?
他眼神毫无焦距地看着她,自言自语的说道:“……从你的生活中消失,这怎么可能?”
娄二狗:嗯,乖~最近你还站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