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生棉满脸沉痛:“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曾放下你,当年之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如若是多信任你一点,我们后来也不会落到那般地步。”
“……”
“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在深思,我的不珍惜和背弃,错都在我。你又做错了什么呢?你从来不曾做错什么,唯一有错误的是我,是我错过了你这般好的姑娘。”
“……”
“错在于我,却让你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从不曾有错,错在于我,在于我的家人。”
“错了!”沉默良久的江湄已终于是开了口,她面无表情的摇头,声音淡漠绝情:“错了……总裁,现在是工作时间,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便就是错误的。”
无关紧要?!
她竟然说这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柳生棉被江湄已的话,惊得目瞪口呆,换句话说是错愕而又无措,面对她此时的绝情疏离而惊慌失措!
江湄已紧抿了几下嘴唇,低着头又看了一眼时间,心头更加的不耐烦,对于过去她没心思、更没时间去考虑谁对谁错。
柳生棉看着江湄已脸上地不耐烦和冷冽,心口顿时疼痛不已,她对自己就这点耐心都没有了,没有了……
曾经愿意陪着自己在网吧坐几个小时的女生,现在就连几分钟她就不耐烦了。
他很想问问她,当我陪在卿子衿身旁,你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我的电话的耐心去哪了?
还是自己成了她无关紧要之人,故而花一分钟听自己说话都是不愿意的?
江湄已抬起目光冷淡地看着柳生棉的眼睛,说道:“如果总裁让我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事,恐怕我恕难奉陪,我就先下去了。”
“!!!”
柳生棉本就看到了江湄已脸上地不耐烦,现下再听她毫不掩饰地不耐烦,内心也就更加疼痛了。
江湄已对自己那般的冷漠,这种冷漠还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她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的漠然。
如果她对自己冷漠态度是刻意装出来的,柳生棉内心还稍微可以接受,可这种冷漠态度完全不是她可以伪装的,而完完本本的就是她真实性子,这才让柳生棉害怕惶恐。
关键是,江湄已对梁言深却不会这般漠然,只有对自己才是这般的冷漠。
更让柳生棉痛苦的还是江湄已的眼睛,这双眼睛所表达的除了冷漠、绝情,却是连一点的恨都没有,都说没有爱就没有恨,那自然没有恨也就没有爱。
柳生棉从没有指望过自己背弃她之后,还能被江湄已爱着,这简直不切实际而且天方夜谭,若是爱没有了,那恨应该会有吧?
毕竟自己曾经那般践踏她的自尊心,也包括她的真心。
江湄已若是恨自己,柳生棉还知道她在意自己,甚至是爱着自己。
就如当初两人在篮球室内决裂时,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痛恨,恨不得与自己和卿子衿同归于尽一般,他就知道她当时是爱的。
就因为江湄已深深地爱着自己,才会得知自己得背叛时痛不欲生,也定然会深深地恨着自己。
只是她不恨了……不恨自己了,就连耐心也没有了。
他知道自己若还是沉默下去,以江湄已的性子铁定会马上离开这间办公室,他张了张嘴巴,只知道低声呼唤着:“湄已……湄已……湄已……”
柳生棉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江湄已的名字,他的声音那般不安,仿佛是刚出生的婴儿的低吟,正是这样的呼唤才是最深刻原始,也是深深地撕心裂肺。
“……”江湄已不耐的拧了下眉头,快速地看了一眼腕表,顿时脸上更加冷了,心底忍不住骂了一声:“妈/的!”
她已经站在这里听柳生棉说了十几分钟的/屁/话了,也真是佩服自己的承受能力,还能在这里听他说这么多废话,她撇了下嘴角。
江湄已淡淡的目光看着柳生棉,对他很是有礼貌的微微点头:“如果总裁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我就先下去了。”
“特别重要”四个字被江湄已故意加重语气,以示自己时间有限,自己能听他说这么多废话已是极限。
柳生棉见江湄已说完也不再逗留,转身跨着很大的步伐就要离开办公室。
这一下,他顿时慌乱了,几步靠近了江湄已,伸了手便拽住她纤细手腕往自己怀里拉……
她没有想到柳生棉会有这一出,毫无防备被他拉了一个趔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
柳生棉的动作十分地霸道,就如同几年前对待江湄已一般,唯一的区别便是他脸上的表情了,没有了以往的冷淡反而是无限柔情。
他目光柔情的凝视着江湄已,目光紧紧地锁着她,生怕她从自己身边逃开了去,小心翼翼地搂着她如同珍宝。
他一只手抱着江湄已的细腰,一只手放在她头上摸了摸:“乖,摸摸头——”
柳生棉霸道也好柔情也罢,江湄已都不想浪费时间去欣赏,又或者去感动,她抬起头,神情冰冷地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温柔的眼睛。
柳生棉温柔的注视着自己,江湄已心里毫无涟漪,平静得出奇。
江湄已毕竟是个跆拳道高手,再加上他一只手放在自己头上,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上,没有用力在自己身上,她很快就退出了柳生棉的怀抱。
然后江湄已捏住柳生棉放在自己头上的那只手,她目光阴鸷可怖,嘴角扯着一抹嗤笑。
一字一句,咬字清晰的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若是再碰我的头,总裁得当心自己这双秀气的手了!”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任谁都听的出来,被他那样冷冽的威胁着,怕是旁人都会吓得哆嗦,但是柳生棉似乎没有受到江湄已的威胁一般,他只是笑着,苦笑着。
他只听到她口中的“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