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我去事务所看门,叔叔到外地去工作了,大概已经走了五天,临走了交代我有生意就接下来,不要自己去干。
于是乎,说是看门,其实还挺无聊的。差不多一上午过去,我就像是个客服一样只负责接待,不负责办事,那些过来的人都一脸愁容的千般嘱咐万般要求要我们届时务必到场处理妖魔事宜,仿佛不这么说,我们就会失信一样。
说到底,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按照自己想的来,别人给的安心始终不是安心。
那个时候看到的男孩儿也一样,对我的举动,第一时间考虑的就是自己的秘密是否受到了威胁,所以才那么慌张。
后来再去到湖边也没见过他,难道只因为我发现了什么,他就再也不去了么,,,
突然见,我脑子像过了电一样,闪过一个画面,一块方方正正的牌子,心里蓦然泛出不舒服的感觉。
那个湖岸边的牌子,那湖边从来没有树过牌子,除非,有人死在哪儿了,,,
我赶忙摇了摇头,心想着这样的想法就像是在诅咒一样,说不定只是城市建设需要才立的牌子。
我并不愿意看见有人死去。
想完这些,我双手托着头,无聊的注视着咖啡色的木门。
不一会儿肚子就饿了起来,现在大概是11点钟,也该吃饭了,我拿起手机,刚打开外卖软件,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望啊,你在哪儿呢,我听说叔叔出去了,我,,,”我一接到电话,姐姐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
“事务所看门。”我回道。
“我去找你吧,我想跟你说说话。”
“好。”
“吃饭了么,我给你带吧,想吃什么。”
“都行。”
嘟,,,
电话挂了。
于我而言,姐姐的声音并不是在挂的时候停下来的,而是一点一点淡了下去。
大概过了20分钟,事务所的门被敲响了。
一开门,小小的门框差点被挤满,那外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叫小金的妖怪。
“你的眼睛怎么了。”
姐姐左边眼睛的瞳孔泛着乌金的光芒,与右边黑色的瞳孔截然不同。
“代价了,代价,我不是说过了么,今天没戴美瞳,不请我们进来么。”
我往旁边侧了侧,意思是要她们进来,姐姐来了以后,便开始观察起了这个事务所。
“找到镜子了么。”我问。
“你还真是心急,这才过去多久。”
“唔,,,那倒是。”
“快吃吧,先别想这个,你边吃,我边跟你说一些事情。”姐姐看起来有些开心的说着。
我开始默默的吃起东西来,而姐姐打开了话匣子。
“我前段时间,在怀玉区探测到一股神力,虽然被隐藏的很好,但还是有很微弱的感应,可是无论我怎么找,那股神力都想是平铺开了一样,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向。我本来想找到这神力的源头,求神给我指一指镜子的方向,可是,最终还是没找到。
不过,那天在车站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们的同行,还是很少见的那一种。”姐姐饶有兴致的描述起来,似乎是看见了很有趣的东西
她顿了顿看了眼小金,那妖怪似乎总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双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低着头。
直到姐姐看他的时候他在看了姐姐一眼,说起话来。
“我一眼便看出来那人不是个普通人,这很容易,他们本来就是故意去吸引妖魔靠近的那一种法师,不需要法器的加持,他们也不以除妖为生意,似乎是专门寻找法器的那一类,我当初也是被这类法师封印的,他们手上有众多法器,皆被转化用于肉体强化,所以即便空手也十分厉害。”
“我可是很高兴的,那种人肯定擅长找宝器,而我也正好想找一个帮手。”姐姐把话接了过来。
“对不起。”小金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哎呀,金宝宝道歉干什么了,你也很厉害呀。”姐姐赶紧拍着他宽大的后背说道。
原来,这么高冷的人设是用来撒娇的么,好奇怪的画面。
“不过,那孩子跟你差不多大,当那种法师也是可怜呀。”
我隐隐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秋生,,,
“那种修炼方式,寿命可是会短的。”
“你这种会么。”我问道,在我看来,姐姐这种也不属于正常的方式。
“应该不会,那孩子可聪明了了,我说得话,他立马就明白了。”
“你让他帮忙找镜子了,他不会私吞么?”
既然专找宝器,又怎么会放过这个。
“不哦,还有其它条件,比如丰厚的奖励。”
说话间,我的饭已经吃完了,我开始专心听她讲话,不过我总觉得不应该跟那个叫秋生的人合作,那人很奇怪。
“我告诉他,如果帮我找到镜子,我可以让他成为神。”姐姐看着我,眼神阴森,让我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神!”我有些惊讶。
“你不知道么,叔叔的体内是魔蛹啊。”
“听说过,所以呢。”
关于魔蛹,叔叔以前跟我提到过,只是魔蛹那一次的暴走,我还是第一见。
“那魔蛹里装的是神罚的力量,只要能够杀死叔叔,叔叔的力量就会被杀人的那一方继承。”
“那又怎么样。”他说的我都知道,杀了叔叔会成为强大的法师几乎人尽皆知,只是叔叔确实不容易被杀掉,那魔蛹似乎给了他不容易损坏的身体,而杀人这种修炼方法也为圈内人士所忌讳,所以,协会的那些法师更愿意和谐共处。
“用与天匹敌的力量来换取神位啊。”姐姐又说。
“哈!那要是可以叔叔早就去换了。”
姐姐怕不是在做梦。
“叔叔有的只是魔蛹,他并不能真正使用,他只是个容器。而且与神做交易这件事威胁系数有点高,不正好适合这种反正也活不长的小孩儿么。”
我没想到姐姐会这么想,她似乎无意间把别人的生命看得很轻,这大概与她一直以来孤独的生活有关,没有亲人的那种生活。
“你别这样看着我,那孩子可以帮我杀死叔叔,我们也不用动手,这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嗯。”我默默的表示同意,因为我不知道除此之外我还能说什么,我隐隐感觉到我和姐姐是不同的。
“我也会去找的。”我又说,似乎在期待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