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儿见男子如此无礼,上前呵斥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诋毁老将军和我家小姐。”
苏锦瑟将小玉儿拉至身后,盯着红杉男子不咸不淡的说道:“寒酸粗鄙之地?那千金之躯的季公子又怎得出现在这里?”
季公子未曾预料到她会如此反问,“我吗?当然是有事要问落先生。不会如此凑巧苏小姐也是来找落先生的吧?”轻轻的将折扇撑开,自觉风雅的轻摇着。“难不成苏小姐还在找你那死了几年的武状元未婚夫?啊,也是,想苏小姐如今的年纪想要再寻户好人家也是挺难的。”说完将折扇收起,扇尖将苏锦瑟的下颚轻轻抬起,这个角度看去,还真是风韵犹存我见犹怜啊。
“要不,跟我回去。看你这姿色,收你做个小妾也不是不可的。”眼看着另一只手就要摸上苏锦瑟的脸,一根鸡腿骨破风而来,活生生的将季公子的手掌穿透而出。
“啊……!”季公子吃痛,看着血流不止的左手,想握紧又不敢。只能捏紧手腕以减慢血流的速度。
抬起头猩红着眼问:“是哪个龟孙子,敢暗算老子。有本事……”给老子出来,话没说完,一个鸡屁股又乘风而来,硬生生的塞进他嘴里。
随从们看他喔喔喔的说不出话,赶紧手忙脚乱的帮他止血、拔鸡屁股,好不热闹。
楼上一雅间内,炎翎定定的站在窗柩前。清瘦的手指捏的咯吱作响,原本平淡无波的脸越发的蓄藏愤怒。
薛志远见状,轻声的询问道:“殿下,可需末将……”,话还未说完却见炎翎将窗户关上,一脸怒气隐忍而下。
“不用了,此次行踪需隐秘。收拾妥当便也该出发了。”
“是。这季长宁也是欺人太甚。连殿下见了苏老将军都得礼让三分,他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诋毁老将军不说还肖想纳苏小姐为妾。”
“季长宁?”炎翎抬眸想了想,始终想不起这号人物。但是若非有点身家背景,他怎敢诋毁一国功臣虎将。
薛志远看着他家主子紧皱的眉,想来他是不知这位靠着裙带关系耀武扬威的纨绔子弟了。
“就是季贵妃的外甥。”为炎翎添上一杯暖茶,“其实以前还好些,只是最近他大哥晋升为护军都尉,掌管禁军及蔺阳城守,一时风光无限。”
“啊,就是季长安的弟弟?”
“正是。”
“呵,季家二子,皆靠着女人上位。也不知父皇是真看不透还是假装糊涂。”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什么。
将茶杯置于几上,“听说苏将军长子一直随他老人家在边关锤炼,能征善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虽不知他话里的用意,薛志远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目前官居校尉。听闻陛下之前有意晋升他为中郎将,苏老将军却以无军功不受赏婉拒。”
“无军功不受赏?整个迦蓝又有几个世家子弟是靠得自己建功立业封官加爵的?如此看来跟着苏老将军历练倒是好过和那群草包争个虚名了。只是委屈苏家了,你下来着手安排一下,今年冬季便是他展露拳脚的时候了。”
“那苏小姐这事儿咱们还管吗?”
“并非不管,只是对付那种人有人比我们更适合。”
薛志远听了听外面的鬼哭狼嚎。
也是,苏小姐暂时吃不了亏。
“可是,殿下不是来找落先生么?如今还没见着,怎的就要出发了?”
“军有军规,江湖也有他的运行法则,既然没能答对他的题,我的问题他是不会回答的。”
薛志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谁?迦蓝的太子,他问话何人敢不答?
“殿下为何如此抬举他,天下之大莫非皇土,不管军营还是江湖何人还敢拒绝殿下您?”
炎翎摇了摇头,“天下之大,并非全是皇土。”
“末将愚笨,不知殿下所指。”
炎翎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这满胸污浊之气为何消散不去。
“你即去过蝴蝶谷就该知道这蝴蝶谷便是不属于任何一国而独立存的。”
薛志远拍了拍脑袋,“难道落先生是蝴蝶谷的人?”看着炎翎并未答话。
“也不对啊,这蝴蝶谷从来不收容男人,亦不管江湖纷争朝堂之事,这落先生是样样占起了,怎会是蝴蝶谷的人?”
炎翎看着薛志远,淡问到,“我何曾说过他是蝴蝶谷的人了?”
薛志远更晕了,“我……,您……。”结巴了一阵,却是说不出一完整的句子。
“除了蝴蝶谷便是蓬莱仙岛的明月楼了。若没猜错,落先生便是明月楼二弟子鲸落了。”
“鲸落?如此谪仙般的人物怎会来醉仙楼说书?”这不合常理呀?
“或许是为了找人吧。”
找人?何人值得让传闻中的鲸落亲自出马,而且至今还未能找着。如此说来,鲸落通晓古今的说法也是略有偏颇的。
楼下,季长宁的随从还在努力的帮他拔着嘴里的鸡屁股,却怎么也拔不下来。一随从焦急的喊道,“季公子,您别咬着啊,你咬的如此之紧小的们拔不出来啊。”
季长宁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被折腾的没了力气,他非得给这傻子一爆栗子,嘴里呜呜哇哇的哼唧着。随从将耳朵移至他耳边,“季公子你说的啥?小的听不清啊。”
季长宁听见那叫一个心急如焚,一时没能掌握好火候,瞬间急晕了过去。一群随从吓得半死,指着人群嚣嚷到,“这是谁干的,你们死定了。竟敢谋杀季贵妃的外甥,季都尉的弟弟。来人,把门儿关了。今天要是不能指认是谁敢的,你们就是同谋。我告诉你们,这罪可大了,所以你们都得想清楚看明白了,究竟是谁干的。”
楚月曼珠慢腾腾的将手上的油脂擦干净,刚起身还未站直又被月魄拉回板凳上。
“坐好,莫要惹是生非。”
“月哥哥,你看这是我惹的事?是我生的非吗?”将手抽出指着倒在地上的季长宁,“显然就是那姓季的挑起祸端,这行走江湖还是得讲江湖道义不是?他欺负我苏姐姐就是欺负我,咋不说其他的,就说苏姐姐今日给咱们的拼桌之情该不该还?”不待月魄回话,她便豪情万丈的继续说道:“好了,我知道月哥哥最重情谊了,今日这事你且看着就行,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