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路女尸的初步尸检报告我已经发在你的手机上了,你注意看一下,我还有事,你如果还有细节要问要问,晚上下班再打电话给我,我先挂了!”Peter一说完就急匆匆挂掉电话。
“是不是刚发生的那件案子啊?”王帆问。
“就是徐瑾他们说的那个女尸,刚刚发来了初检报告,我们先把马老三的事情搞定了,再研究它。”贺萧回答道。
“现在京都市已经发生了两件恶性谋杀案件,市局已经开会讨论,成立专案组调查这两个案子,现在的组长是宋金老师,老专家了,还有其他成员都是全国顶尖的刑侦专家。
他们都处理过无数件棘手的案子,所以你也不需要担心,等我们回去,我们再加入组里参加调查。”王帆看见脸上挂着担忧的贺萧,安慰的说道。
“我不是担心,现在这两件案子的发生时间隔得太近,凶手十分的猖狂,我们要尽全力了,再这样下去,经过媒体添油加醋的报道,谁也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担心的是这个。”贺萧无奈地说。
“两位,这就是马老三的家。”王帆,贺萧两人这才发现,已经走到了一个乡村庭院的门口。
这是个标准的农家庭院,两扇老旧的木门立在前面,周围拿石头围起一道围墙,石头缝里冒出一簇簇杂草,有的已经枯黄了,留下时间的痕迹。庭院里传来一声急切地犬吠,似乎在警告门前的闯入者。
马老三拿出一把金属长型钥匙,像是旧时的老锁,钥匙插入锁芯,发出咔吱咔吱的细响,联通门也摇晃起来,震下一层灰尘,呛得一旁的刑科直咳嗽。
门打开了,里面角落里拴着一条土狗,使劲儿拽着脖子上的铁链。狗前面的碗已经空空荡荡,只能看见狗眼睛通红,散发着骇人的气息,“那不用管是我之前捡来的。”马老三厌恶的说。
刑科拉了下贺萧的手,暗示他不要管,贺萧也只能点头同意。
眼前的房子老旧的让人难以琢磨,进到主房,客厅里杂乱如麻,东西散落一地,看来是从不收拾的流浪汉生活。
“你姐姐的事情,我希望你已经有所准备。”贺萧说。
“不过是个女人嘛,死不死的,无所谓。”马老三透着轻蔑的口气。
“我还希望没有这样的姐姐,这种女人就是个狐狸精,死了是天经地义。”马老三扯着嗓子吼道。
“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他还是你姐姐,何况死者为大,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啊?”刑科在马老三身旁劝道。
贺萧继续说道:“你小时候的生活环境是怎么样的?我们想听听你的故事。”
马老三沉思了一会儿,消释了之前的狂妄,讲述了一个奇异的故事:
“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全村都在搞生产,我就被村里编到一个队上干活,不久也成了一个小队长。
在那时我就喜欢去挑逗村里的女孩,刚开始会被其他人追着打。到后来在队上处理事情,就开始指手画脚。
那时有人要寄信或者要送东西到城里我都会帮忙,也就趁机捞点儿,我也就养起这个坏毛病,到现在也没改掉。
我听说,我姐姐有个朋友叫喜儿。我也挺喜欢她的,也经常送东西到她家门口,也没见过她面。
我知道喜儿家里对她不好,也想攒些钱娶她过门,还没等我有钱,那个叫王安的就把喜儿娶回家。
当时心里非常恼火,想把王安杀了,但也因为我懦弱的性格迟迟没有动手。我彻夜难眠,每天都睡不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就天天躲在王安家门口,想见见喜儿,也是这样我差点儿被王安抓到,我也被我兄弟劝说重新找一个算了,但我就是放不下喜儿。
就是到了那天,我不能原谅自己的那个日子,我害了喜儿。本来我不想这样的,我要害的是王安,可是不幸地是喜儿,我难过的要命,就一个人跑到南方,想躲躲,诶,命苦啊?”
“你是怎么害了喜儿的?”王帆问道。
“那时村子里闹耗子,我就去我家墙头抓了一只,想用耗子药死王安。我就到半夜带着老鼠跳到王安家院子里,准备在晚上趁他上厕所时放耗子咬他,其实我当时没想杀死他,也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教他做人。
可是快天亮时才有一个人影出来,我也没看清就把笼子里的耗子放出去,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叫声,才发现那是喜儿。
当时也没想多少就跑了回去,到家里害怕的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过了几天听我妈说喜儿得了病,天天发高烧,去镇里找医生也无计可施,我只能偷偷去看喜儿,看到她的样子,我也心痛不已。
后来王安带着他和喜儿的孩子又找了我姐姐,看到他两结婚,我又想到喜儿,心里像是刀绞,我也恨起了自己的姐姐。
本来我和姐姐的感情是很好的,因为这件事,我也不能原谅她。从南方回来后,我无事可做只能混在村子里。
一开始我在南方也赚了点钱,可在这几年也被我挥霍干净了。现在的生活我也实属无奈啊!”
马老三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说:“我回来后知道喜儿得的是疟疾,所以死了。其实门外的大黄是我养了七八年的老狗了,这几天不是不给它吃饭,可能它明白了我的心情吧,也是一整天不吃不喝……”马老三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贺萧,眼神里充满着渴望理解的光芒。
贺萧问,“当时是怎么处理他的事情的?”
刑科解释道:“当时的事情我知道,因为鼠患实在是太严重,村里有组织清理过好几次,也是没有办法,村里死的人也是有好几口,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后来新上任的乡长想管这事,也就把他关了几年。”
“今天的收获很多,就此告辞了,如果还有事情要问我们会再来的,好了你快去管管你的狗,伤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啊。”一行人简短的说了几句话,就告辞离开。
“也不知道那个喜儿的家还在吗?”贺萧问。
“喜儿的家在几年前就搬到城里,当年喜儿死的时候他家里的人也没来送过。现在具体搬到哪确实不知道,我去所里查查也许会有结果。”刑科说。
“好吧,也差不多我们要回酒店了,有什么新情况你再通知我们。”贺萧向刑科交代后就和王帆走出了村子。
“回去查下那个女尸,看看有什么发现?”贺萧说道。王帆也心领神会。
两人搭乘客车回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