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听他说完,哈哈大笑,心情大悦。心想这孩子还行,建功却不贪功,立刻口似悬河讲了一大通道理,大意不外是受县令指派来罗城犒赏本次抓贼壮士,宣布赵晓兵的委任状,鼓励罗城搞好社会治安等等。
说完又吃过些点心就要走,他肯定是不愿呆在这旮旯的,哪有县城舒坦。
李都保和赵晓兵跟在边上把县尉送出十里地,讲了除正规兵丁还要成立联防队联防自保,他都允,就是不让再送了,赵晓兵下马来到县尉的马前,行礼告别。
目送县尉远去,他俩拨转马头往村里走,都保非常开心地说道:“下午欧家请吃酒,都去,吃个痛快。”赵晓兵答应着继续往前走。
都保又说:“县令大人赏钱1000贯,二哥如何分?”
赵晓兵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大家伙都出力了,都有功,应论功行赏。陈吉山兄弟杀了两个,军哥儿杀了一个,一人赏100贯,大人,易山、心志,杨展,穆桐与某各领50贯,其余人等10贯,余下的交兴志保管,如此安排妥否?”
“善,大善,二哥,哦不,赵大人为乡里除恶杨善,在犍为亦拿脸了,耆老宗亲皆大欢喜,看好大人呢。”
赵晓兵马上回道:“李伯,别折煞我咯,还是唤我哥儿的好。”
李保正笑呵呵地又说道:“某家兴志就跟你去了,二哥得看好他咯。”
“那是必须得,自家兄弟嘛。”赵晓兵一高兴又说跑了嘴。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众人等尽朝欧家去。
那欧家早已在院坝摆好酒席,桌子上全是上好的泸州烧酒,赵晓兵提起酒坛就想开干了,李都保忙叫着他说两句,他坚决推辞,叫都保自己来讲。
李都保嗯哪,啊咋格地讲了一通,把这次缉盗抓匪总结了一遍,大家才开始吃酒,赵晓兵给都保、易山、杨员外、王员外,欧元外等耆老宗亲一一敬酒,众兄弟也过来吼起整,喝了个天昏地暗。
半夜醒来找水喝,才发现睡在老宅里。
这时一个影子快速进了屋来,却是军哥儿听见动静,过来点燃了油灯,赵晓兵接过他递来的茶碗来喝了个底朝天。
“坐下说话。”他坐在床边对着军哥儿说道。
“咋个不吃酒?”赵晓兵问。
“怕哥儿吃醉无人照顾。”军哥儿答道。
“你是蒙古人?”赵晓兵问
军哥儿身子一颤,回了一声“嗯。”
“为何来犍为?”赵晓兵再问。
“五岁那年亡母带着逃难到此,幸得主君救助活了下来。”军哥儿答道。
“句句属实?”赵晓兵盯着军哥儿又问。
“岂敢欺骗二哥。”赵晓兵观察军哥儿一脸坦诚,放下心来说道:“一眼就看出你是蒙古人,对你不放心,我等要奋起抵抗,打退蒙军,故而问你。”
军哥儿过了很久才说道:“家母被北蛮抓住,受尽凌辱,日后生下了我来,终日以泪洗面,早早地去了,北蛮与我不共戴天。”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一边又抽泣起来。
“既是如此,乃真兄弟也,然北蛮亦有好人,我等兄弟只杀穷凶极恶的坏人,不杀好人。”
赵晓兵说完,看到军哥儿点头,又叫他以后别再北蛮、北蛮地叫了,这是不尊重他们民族,就是蒙古人,百姓都没错,是那些部族首领打错了主意才害得大家受苦,他也不会讲大道理,吩咐晓军去休息,自己到院内走走。
刚到桂花树下的石桌前坐下,就见易山出来了,军哥儿也跟着出来放好茶具。他叫军哥儿去睡,自个和易山坐下喝茶。
前天一场大雨洗净了罗城的煞气,皓月当空,一片清明。易山一边抚摸着小灰一边说道:“不放心军哥儿?”
赵晓兵答:“事情越做越大,都事关人命,不得不问。”
易山说:“军哥儿值得信赖,他妈妈是被蒙军强暴生下的他,一直感到屈辱,无时无刻没有想着报仇。”
“哦,昨晚大家都喝嗨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子,要出乱子的。”赵晓兵说完,唤小灰过来摸着它的头逗乐。
“还说呢,你都是喝来抬回来的,若像后世的电视剧《亮剑》里面李团长结婚,再来个鬼子偷袭,你娃婆娘没了不说,怕还要挂掉呢。”易山贼兮兮的说。
“呵呵,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幸亏我们一网打尽咯,不然也不敢那样整。”赵晓兵说道。
“那也是的。你晓得那几个是干什么吃的吗?夔州万山派逆徒,他妈的,在重庆犯了案才躲进那真虚观,前后杀了11人,逼死3人,砍伤无数,害人不浅呐,简直就是活阎王。”易山愤恨地说道。
沉默了一阵赵晓兵问道:“练兵,你有什么计划。”
“但凭都头吩咐。”易山调侃起来。
“吩咐你个串串。”赵晓兵笑了。
易山开始说道:“以我们的手段,杀个贼,包括抗击个官兵都不在话下。
然而,要阻止蒙古铁骑南下,得费点神咯,只给了你100人的编制,咋个整?”
“总算可以带兵了嘛,可以先练100兵,100联防队员。”赵晓兵说道。
“呵呵,联防队,真他妈会想,懂你的意思了,100人秒变200人了,装备呢?”易山又问道。
“你那56式肯定没得,汉阳造不晓得弄的出来不。你说咋个整?”赵晓兵说道。
“现在这个情况,恐怕要先耍起大刀片子。”易山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先把人招起来,我和穆师傅探讨过了,枪一下子肯定做不出来,可以造炸药、手榴弹、地雷什么的。还可以搞个类似于解放战争时用汽油桶做的土炮,那东西简单,威力大,效果好。”赵晓兵说道
“呵呵,你有得打算的嘛。”易山说。
“那营房呢?”他问。
赵晓兵答:“和李都保商量一下,划一块地出来,按照后世兵营的规划思路建。”
说着说着茶喝干了,东方已现鱼肚白,他打了个哈欠,叫易山也去休息一下,进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