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上朝前与太子打了个照面,此时皇上问起,他却依然沉默不言。
太傅不说话,这个意思很明显,是把先话语权交给八爷。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太子竟会把先手权抛让给八爷。
“儿臣举荐,苏州南陵县县令简砚煦。”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反对,“苏州南陵,那样的小地县令,怎能担此重任?”
“是啊,八阿哥举荐之人,资历尚浅,不适堪当。”
“臣也觉得。”
几位大臣站出反驳了几句,反对的声音并没有维持多久,朝堂又安静下来。
依着朝中多半大臣来看,其中包括有一些拥护八爷等人,都一致认为八爷举荐之人不能堪当此任,皇上不会默许。
因着皇上不会应八爷的话,所以,他们只需等着皇上斥责八爷就是。
“苏州南陵县令,入朝前便高中榜眼,此后上任南陵县令一职,为官十年,当地风调雨顺,百姓安然,无不称赞,甚至当地的小孩编缀了一条有关于简砚煦的民谣。”
“而在这十年前,南陵尚山匪四行,在朝廷无拨兵的情况下剿灭山匪,试问几人能做到?”
有人轻笑,语气听上去发凉:“八爷对此人可是知根知底?可有担保?”
“偶尔听到一句名讳,故而有过了解,至于担保,我可以做保。”
“这么说来,八爷对此人也不是多熟悉?怎就如此肯定,此人不会重蹈上一任江南知府的后路?”
八爷一句不甚了解,短时间成了大臣手中可以拿捏的话柄。
若非如此说,太子又怎会把江南知府一职交于八爷之人手中?
大臣的过激反应,已经让他的目的达到一半。
上位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人扶在龙椅手把上方的指尖微挑,指向一个方向。
“四阿哥,朕记得,你曾去常州勘察一段时日,你可对这位简砚煦有印象?是否与八阿哥所说的那样?”
“回皇阿玛,儿臣对此人有些耳熟,曾与常州知府妙龄闲谈时谈起此人,妙龄对此人也是称赞不绝。”四爷桃花眸微闪,这边看向太傅,“太傅大人与妙龄是旧识,常有书信往来,一定不比儿臣了解的少。”
四爷踢皮球的模样,竟与太子爷如出一辙。
只是,太子是故意而为之,有目的而为。
至于四爷...
同是故意为之,不过目的简单,是把话茬踢向太傅,坑害同僚!
说起太傅,是太子这边的人,再明面不过的事...
叶安抹了一把汗,将自己人甩过来的锅接的完完整整,“臣,对此人颇有耳熟。”
叶安活了一大把岁数,第一次在朝堂上开口说了句实话。
但这只是耳熟啊,他是在信上看到过简砚煦的名讳,对此人并不了解。
如果此时立场微微偏了一点,他就成了担保人之一...
这日后简砚煦坐上江南知府后闹出了事,他免不了受牵连。
直接反对了,不免对上朝前太子交代不要他插手今日知府一事有偏移。
叶安进退两难时,太子嗓音淡淡的开口,尤为普通的嗓音,如同太子的那张脸一样,在叶安心中如同撒旦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