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莲花镇菜市场照常卖豆芽的时候,五郎感受到了组织和个人之间的效率差距。
牙行的人过来递话,铺位找到了。
于是收档后姐弟三人来到了牙行,详细询问铺位的事情。
牙行的人这时候对三姐弟说:“铺位确实是有了一间,位置还很好,就在市场边。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铺位的主人不想出租,他家全家搬去县城发展,想筹多一点本钱,所以他想卖掉铺位。你们上次说只租不买,我们这边本来不准备通知你们,但这个铺位真的很符合你们的要求。再说,这又过去了几天,说不定,你们家改想法了,愿意买了呢,所以就还是通知了你们。”
五郎内心忍不住埋怨自己,有了钱怎么就忘了过来牙行吱一声,告诉他们铺位我们也是可以买的,而且还最好就是买。
差点就错过了这么一个机会,还好牙行的人没那么死板,有消息后还是知会了自己这边。
这时候牙行管事又说了:“五郎,这次这个铺位真的很好,我不骗你们,就在菜市场的旁边,前埔后院,前面两间门面,后面的院子也很大,有个五开间的房子可以住人,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盖作坊。要不我先带你们去看看,如果看上了,就和家里的大人商量一下,也可以叫过来一起来看看房子,都满意的话,去筹一下钱买下来。这次错过,真的很难再有这种机会了。如果实在钱不就手,对你们这样有能力又前途的客户,我们牙行还可以拆借部分,你们可以分时段慢慢还,只是要多给一点点利息就行。”
本来准备说我们现在有钱了,铺位只要好,完全可以买下来的五郎,见牙行管事貌似很希望促成这单交易,便把到口的话又咽了下肚。
顺着对方的话道:“那谢谢李管事!要不,我们先去看看房子,如果还行,那我们肯定会想办法盘下来。”
李管事就说:“对,先看看房子,只有看上了房子,其他的才好说。”
李管事拿了钥匙,带着五郎三姐弟来到要出售的铺位,离牙行也不远,真就在市场旁边,几步路就到了。
从外面看上去,房子是那种有了年头的,却不显破败,临街是两间连在一起单间有五米开间的铺面。
开门进去,铺面的进深有约九到十米长。
打开后门,是一个和门面等宽进深约二十米长的空院子,院子的另一头,就是连接着的五开间的住人的房子。
而且,这个房子应该是近两年翻新过,也只有铺面的宽度,深度有超过二十米不定。
再过去,后面是一座小山丘,房子砌有院墙隔开。
全程李管事并不多话,只是示意三人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他,然后就默默的陪在旁边看着,他这个中介做的很是舒服。
全然不似后世某些中介,跟在一边喋喋不休,各种夸出花来,不实之言随口就出,为了成就一单,不惜节操,亦不惜体力,更不惜脑力,可见生态之恶劣,搵食之艰难。
五开间的房子,前面是客厅和厨房,主卧较大一点点,次卧有六间,在后面是茅房和杂物间等。
没有南北通透,也没有花开向阳,既不是冬暖夏凉,也不会视野开阔。
这是一间合格的带院街边铺位,姐弟三眼神交流,都觉满意。
仔仔细细看过一遍,五郎问李管事:“李管事,不知道这房子要多少银两?”
“房主开价120两银子,你们觉得这铺子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李管事道。
“确实有一点想法,就是这个价开得有点高,只有六分地吧,前面铺面太老旧,后面的房子也不尽如人意,整个造价不会高于30两银子。”五郎道。
“七分地的位置,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镇上的地可不是乡下的地,值钱的是位置,不只是房子。”
“如果不是位置好,就这个价钱,我们也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谈,只不过溢价太高,我们也很难承受。”
“价钱呢还有一点点空间,我们边走边谈,只不过你这个银两可就手。”
“好的,如果价格合适,那我们总会想办法去筹钱,不然,如果太贵,也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好说好说,三位曹老板,这边请,那不知道小曹老板觉得多少钱合适?”
“李管事太客气了,你先请,这个铺面我觉得80两是个比较中肯的价钱。”
“哈哈哈,小曹老板说笑了。”
“不说笑,可能是穷吧,我这想法就是这么朴素。”
“你们还穷,那河里就没水了,每天要卖出去多少豆芽。”
“一大家子三十口人,就指着卖这几斤豆芽过活了,哪里不穷。”
几个人回到牙行,五郎和李管事继续扯皮,一个有心买,一个有意卖,是以一番讨价还加之后,定下了100两银子这个整数,其他概不负责,当场签下买卖契约。
镇上的房子,手续并不麻烦,房契转换这些,牙行就可以办,因为牙行是半官方组织,也是受县衙领导的。
这边办好房契,牙行再送去县衙盖章,完了拿回来给新房主,整个流程就走完。
在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五郎掏出一张100两的银票递给李管事。
这一幕让包括双胞胎在内的三个人都有一点愣神。
李管事到底是见多识广,诧异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就面色如常的接过银票,天下钱庄的100两银票,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找回20两的银票和上次给的定金给五郎,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买的铺位的钥匙。
五郎伸手接过来,这20两银子是契约里有定清楚,要等牙行办好手续把房契拿过来后再付的尾数。
见除了钥匙外,还有500文钱,五郎才想起来还有定金,又掏出定金单来递给李管事。
李管事接过来看了一遍,是原件没错,就地撕碎,还点火将碎纸片烧成了灰。
三姐弟这才告辞出来,李管事也客气的送出了门外。
套上驴车,直到出了莲花镇走上了回月塘村的大路上,双胞胎才忍不住问五郎银票的事。
“四姐五姐,你们还记得我那天打到一只山羊吗,其实我那天还挖回来一株药,是上千年的何首乌。第二天卖菜的时候我不是出去了一会儿,就是拿那株何首乌去镇上的济世堂卖给了他们,卖了200两银子,回到市场你们还问我什么高兴呢。”五郎没打算瞒着双胞胎,银子的来历和盘托出。
双胞胎恍然大悟,四丫:“原来你那天回来的时候喜气洋洋的,就是卖了200两银子,你怎么不早说,让我们也多高兴几天。”
五郎道:“当时市场上人太多,后来就忘了。”
五丫就说:“这都能忘,你也是。”
四丫这时候一幅憧憬的表情:“五郎,我们在镇上买了房子,是不是马上就要搬过来住镇上了?”
五丫立马不纠结五郎赚到大钱没告诉她们的事了,和她姐一样一脸的向往:“我们以后就是镇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