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时候,五郎给七郎做了一套玩具小弓箭。
七郎说要像哥哥一样去打猎,就拿着他的小弓箭练习射树,射出去的箭却总是会歪到一边去。
五郎就逗他:“你的箭老是射不中树,你怎么去打猎呢?”
七郎道:“哥,我只是想着见到了猎物一定要抓活的,如果射中的话万一射死了怎么办。”
五郎······
前几天五郎钓鱼的时候在水沟里见到的几窝小黑鱼仔们,他抽时间去解放了它们。
大黑鱼居然不吃蚯蚓,或者说蚯蚓没有能吸引到它们来咬钩。
五郎也终于记起,这玩意是个肉食动物。
蚯蚓算不算肉类呢,不知道,也许是个皮类,假如有这个类的话。
青蛙肯定是肉类,但它是个益虫,黑鱼虽然爱吃,五郎也同样爱吃。
但毕竟所谓益,也得是益与人类,不能便宜了黑鱼不是,所以曹五郎没有选择用青蛙来做饵。
不过,蛙类倒是个大家族,比如说青蛙的同族土蛤蟆,只有那么一点点大,没有人愿意吃。
大黑鱼就不同,觉得这种食物正合它们的口味。
所以当挂着土蛤蟆两条腿的鱼钩放到小黑鱼们的父母面前的时候,大黑鱼在谨慎的观察过后觉得没有危险。
于是愉快的将土蛤蟆腿和连在一起的鱼钩一起笑纳进了它的鱼嘴里,然后它们就再也没有了愉快。
而小黑鱼仔们也失去了父母的监管,至于它们怎样放飞自我,在小沟里活出不一样的鱼生,又或者会不会就没有了鱼生。
这些曹五郎并不关心,他只能帮它们到这里了,为它们打开一个不同的通道,通道后面的路,却还是要小黑鱼们自己去走的。
作为帮助小黑鱼仔们的报酬,大黑鱼如五郎所愿,被他片成了一盘鱼肉下了火锅。
最终消失在老曹家全家人的胃里面。
······
对于曹长安刘桂香夫妻来说,卖豆芽的收益是看得见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终于没能忍住帮五郎保管收益的欲望,于是过来和五郎表达了代为保管的意愿,以及他们决定行驶监护权的决心。
五郎表示坚决捍卫父母的监护权,但具体事宜,要具体分析,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事情的走向。
基于豆芽事件的特殊性,以及他个人已有的全盘计划,豆芽收益还是他自己掌管会更利于以后的发展。
曹长安夫妇骄傲于儿子的能干,也同意可以按五郎的计划行事,但还是觉得自己俩个来保管钱会更好。
五郎表示不认同父母的意见,经过协商,最后曹家三房全房进行了举手表决。
五郎得到了两个姐姐和两个弟弟的支持,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了父母,得以继续执掌经营豆芽所获的财权。
经济上的宽裕,除了继续改善全家人的生活质量之外,精神文明的建设更不能忽略。
五郎包圆了书铺里有瑕疵的纸张,给兄弟姐妹买了人手一支的毛笔,墨砚这些配套物品也没落下,虽然是选的最便宜的。
认识和学会写字可以在沙土上完成,但毛笔字还是得经过实操的,不自己上手写肯定不行。
说起来他前世也是练过几天毛笔字的,只是仅限于会拿笔而已,离好字还差了一个到月球的距离。
可是在这个以毛笔字为主流的时代,虽然不必要成为书法大家,但起码得写出来别人能看出是个字不是。
早稻成熟前,五郎买回来一头驴,花了3000文,将曹长安和家里的牛一起解放了出来。
每天早上,这头驴拉着为它量身定做的新板车和要销售的豆芽,五郎则荣升为车把式,一起前往莲花镇菜市场,继续着愉快的卖豆芽生涯。
几天后,整个月塘村进入了双抢模式,抢收早稻,抢种晚稻。
时间紧,任务重,在县城的两个学徒也回来帮忙了。
豆芽却因为农忙而卖得更好了一些,档口比平常早了接近一个时辰收摊,赶回来的三姐弟立马投入到忙碌的大军之中。
双胞胎要帮奶奶和二伯母四婶两个孕妇做饭,中午饭和晚饭。
因为双抢,体力消耗大,中午这餐自然而然的加入了进来。
当然,几个人还要抽空翻晒稻谷,稻谷是早上大伙一起铺开在晒场上的,晚上再收起来,次日再晒再收,直到完全晒干装袋入库。
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明老天从来都不是个好的。
像这种越是农忙时节,老天还经常出来搞事,天气变化有时候翻脸就像翻书,头一秒还是大太阳,下一秒它就能大暴雨,再一刻后,又把太阳公公放出来,这叫跑暴。
可是收上来的稻子是要晒的,下雨他又得收起来不让淋着不是,不下雨了地干了又还是得晒起来。
因为雨来得急,收得就赶,人肯定更累,没多久,又还要再晒开,本来这时候时间就不够用,一天都想当两天用,老天还来这一出。
可见这老天又叫贼老天不是没有原因的。
五郎卖完豆芽回来就得赶紧把驴子和板车拉到稻田那边用,他自己一般等吃完中午饭后,负责上山割牛和驴吃的草。
这时候牲口特别要紧,它们起的作用很大,拉车和耕地都不是人力代替得了的,曹老头除了喂草之外,还会加一点黄豆打两个鸡蛋进去给牲口吃。
在种两季稻的农村,可以说四岁的八郎和三岁的九郎这时候都不得闲,要在门口的晒场看着,不让鸡或者鸟偷吃了谷子。
六郎七郎是负责看管牛和驴子还有工具的,包括清洗用完的工具,给牲口喂草,顺便在田埂上割点草料。
在生活上,五郎这几天没有吝啬,鸡鸭鱼肉骨头等都是管够。
饶是如此,起早贪黑忙活七八天后,早稻全部收上来了,晚稻秧也全部插下了田,一家人却都瘦了几斤,两个学徒也成功的从小白脸蜕变成了黑小子。
又过了几天,所有的稻谷都晒干入库,亩产280斤,老曹家50亩水稻田收了14000斤稻谷,曹老头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早稻产量,在全村都排得上号了。
五郎撇撇嘴,不稀得吐槽他爷爷。
夏收过后,五郎开始在镇上寻找铺位,豆腐小规模实验已经成功,搬到镇上开一间铺子,也就提上了议事日程。
一开始自己找,几天下来,影都没有。
五郎就去了牙行,把要求说了,最好是前铺后院那种,前面做生意,后面住人和做作坊,官道或者靠近官道都行,如果是市场边就更好了。
又因为钱不趁手,不能买,只能先租。
牙行的人笑眯眯应了,把条件都写了下来,又收了五郎500文定金,并开了一张收条给五郎,说牙行暂时没有现成的铺子,但他们会尽快帮五郎找到的,如果有了消息,就会去市场或者月塘村通知他,然后送了五郎出来。
牙行的人是认识五郎三姐弟的,三人是镇上的小名人,可以说现在整个莲花镇上的人,基本都认识这三姐弟。
毕竟镇子就这么大,看铺看摊的小孩不能说没有,但能独挡一面的就只有这三个。
而且他们卖的豆芽又是新鲜出来以前没有的新种类蔬菜,再加上双胞胎的特殊性,镇子上不认识他们的人就真不多了。
五郎也就放下了这个事,安心的研究起豆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