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军及英联邦军队中,共有100人获得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其中的31枚诞生于缅甸战场,仅廓尔喀营队就获得了9枚。毫无疑问,所有勋章获得者都有一个英勇的故事,甘珠.拉玛则是在英帕尔会战中涌现出的代表之一。
甘珠.拉玛于1942年作为一名士兵加入7团,当时他年仅17岁。他并不是廓尔喀人,甚至也不是尼泊尔人,新兵训练结束后编入1营。英帕尔会战中,7团1营隶属14集团军第17印度师48步兵旅,战役初期,时年19岁的甘珠因为伏击日本巡逻队而受嘉奖。
1944年6月12日上午,甘珠所在的B连与日军遭遇。敌军步兵在3辆中型坦克的支援下,火力异常凶猛,英方部分阵地丢失。B连领命发动反击,但不久即被对方的机枪火力及坦克炮火压制住。连中的1号PIAT(步兵用反坦克发射器)射手甘珠,不顾被打断的左手手腕及另两处伤势,冒着日军火力独自向敌坦克接近。在27米的距离上,用一只完好的右手操作PIAT,先后击毁2辆日本坦克,第三辆亦被其他反坦克炮火击中。甘珠随后又连续投掷手雷,全歼企图逃脱的坦克乘员。英军就此扭转战局,甘珠直到此时才被送到救护所,后随其他伤员被运输机撤往后方,行前即被告知自己将被授予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在阿拉曼战役后,丘吉尔曾说过:“在阿拉曼之前,我们从来没胜利过,在阿拉曼之后,我们从未失败。”在缅甸,他本来应该把这句话再重复一遍,只需把阿拉曼换成英帕尔就行了。从这时起,盟军在印缅边境全线发起反击,只是因为雨季的来临,日军得以苟延至1945年初。
1945年2月旱季到来后,斯利姆利用临时组建的机械化师为先锋,强渡伊洛瓦底江,在曼德勒-敏铁拉与日军会战,3月末,日军全线溃退。但以日本人的顽强,如果就此认为南亚大局已定未免过于乐观了。实际上,即使在5月份欧洲战火平息之后,缅甸战场战事犹酣。
5月12日夜,廓尔喀8团4营士兵莱奇曼.古朗所在部队在伊洛瓦底江西岸设防,堵截溃逃中的日军。莱奇曼1941年应征时24岁,已经超龄,并且他长得非常瘦小,身高只有1.5米。若不是在战时,他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廓尔喀士兵的一员。13日凌晨1时许,约200名日军向莱奇曼所在连队据守的阵地发动进攻,莱奇曼的哨位由于临近一条林间通道而首当其冲。日军冲锋前先扔了一通手雷,莱奇曼先后将2枚落入自己战壕的手雷掷了出去,第三枚却在手中炸响,当即崩掉了他的右手手指,面部也受伤。这时,同一哨位的另两名战友伤重不支,日军已经嚎叫着扑了上来。莱奇曼凭借仅存的左手装弹、射击,始终保持自己哨位上的火力。4个小时中,在敌人数波攻势的冲击下,哨位始终没有被这个瘦小的伤兵放弃。凌晨战斗结束时,整个连队阵地前横躺竖卧着87具日本人尸体,仅莱奇曼的哨位前,就有31具。莱奇曼被撤往后方,除失去右手外,右眼亦于稍后不治。
1945年12月19日,印度总督韦维尔元帅亲自在德里主持授勋仪式,包括甘珠、拉玛、莱奇曼等9名缅甸战场的廓尔喀士兵获赠维多利亚十字勋章。莱奇曼74岁的父亲也在观礼台就座,他用11天时间从尼泊尔的山村赶到这里。莱奇曼的一个儿子后在8团任军官。约翰.梅杰任首相期间,曾在唐宁街10号接见过莱奇曼,当时他在伦敦参加一项旨在救助廓尔喀老兵的基金募集仪式。
1944年,当缅甸战局扭转之际,在亚平宁半岛的蒙卡奇诺,廓尔喀人也在浴血奋战。1944年9月17日,廓尔喀9团1营在圣马利诺附近同德军激战,至19日,双方仍势均力敌。当日破晓,萨巴哈德.塔帕所在连投入战斗,他是连中的1号布伦机枪手。他和自己的队长刚刚除掉德军一处机枪阵地,另一队德军反扑过来,队长被手榴弹炸伤。萨巴哈德毫不犹豫地提起机枪冲向德军,因为只有在前方的山脊上才能有更好的射击视界。他一个人的机枪火力压制住了几股正在企图渗透入盟军阵地的德军。2小时后,连队弹药告罄,不得不撤退。萨巴哈德一直掩护战友撤往后方,直到射完最后一个弹夹。当他发现在自己与德军之间尚有己方2名伤员时,他又不顾安危冲向伤兵。但他第二次返回时,终于倒在了密集的弹雨下。1945年3月,韦维尔元帅将萨巴哈德所获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颁给了他母亲。
1982年英阿马岛战争中,一名廓尔喀兵奉命看守一批阿根廷俘虏。他命令俘虏们坐在地上,可有一名阿根廷军官拒绝执行命令,坚持站着。这名廓尔喀兵没有大声训斥,而是两眼逼视着他,并用右手慢慢抓住了挂在腰间的“戈戈里弯刀”的刀柄。阿军官见状,胆战心惊,乖乖地坐在地上。由此可见,廓尔喀兵的魄力所在。
“麦克马洪线”的交锋
1962年,中印两国由于历史遗留问题爆发了边境冲突,问题的由来是历史上有名的“麦克马洪线”。而鲜为人知的是,在印度军队中,有一支由尼泊尔的廓尔喀人组成的雇佣军团,十分骁勇善战。中国军队和廓尔喀军团的初次交锋,是在1962年7月,地点是中印边界的加勒万河上游。
1962年4月,印度陆军总部命令西部军区司令道拉特?辛格派人再加勒万河上游建立哨所,以控制中国哨所。辛格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电告总司令考尔:“中国很早就在萨木崇岭设了哨所,任何威胁这个哨所的行动,都可能引起中国军队的强烈反应。”考尔回答:“别怕,我们一致认为,中国人不会有强烈反应。”辛格仍然很担心,主张巩固已设立的哨所,不再设立新哨所。考尔却说:“我们必须抢先一步,控制他们,我们的政策是前进!前进!前进!”
就这样,一支由廓尔喀雇佣军联队在1962年7月初到达指定地点,并开始修筑工事,切断了中国哨所的后路,阻拦中国的运输队。中国政府提出抗议,印度政府却置若罔闻。
7月10日,中国军队在萨木崇岭巡逻时,遭遇印度军队,双方剑拔弩张,僵持了一段时间,最后为避免流血,中国军队主动后撤。一位懂印度语的中国战士向印军喊话:“廓尔喀士兵们,中尼两国人民有深厚的友谊,我们是朋友,请你们不要开枪。”事实上,尼泊尔政府并不愿意看到廓尔喀士兵和中国军队作战。因为中尼两国长期保持着友好关系,并且按照尼泊尔同印度的协定,印度派廓尔喀雇佣军上前线时,印方有义务通知尼泊尔政府,但这次印度却没有通知尼泊尔。
考尔得知中国军队主动后撤,欣喜若狂,认为中国军队胆怯了,更加得寸进尺,派军增援,于8月初接近萨木崇岭。此时中国也派军增援以防止印军继续深入。
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1962年10月20日清晨,中国各攻击部队源源不断进入各自岗位,等待反击印军入侵的进攻命令。司令员张国华和副司令邓少东看着表,等待那庄严一刻的到来。7点29分,另一位副司令赵文进下令炮火准备。7点30分整,随着一声“射击!”中国部队万炮齐发,猛然间,地动山摇,印军阵地上顿时一片狼藉,克节朗河两岸充满了火药味。战斗中,中国军队采用中央突破法,在三、四号桥之间部署三个团,其中一个团担任正面攻击,其他两个团从侧翼进攻。中国军队进展十分顺利,一小时之内就占领了扯东哨所。
但是在攻打廓尔喀联队时遇到麻烦,他们驻守在一个较高的山嘴,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中国某连队到达山下时,被密集的敌军火力压制住了。恰在此时,火箭班赶来增援,火箭班长钟琪带领战士,背着火箭筒冲了上去,敌人的碉堡里喷出熊熊火焰,钟琪和战友巧妙地躲过了敌人的火力,架好火箭筒,随着一声巨响,敌人被消灭了。后面的战士一跃而起,冲上山顶,和敌军展开了白刃战。
激战之后,敌方阵地上只剩下十来个廓尔喀士兵。绝望中,他们企图做最后一搏,向中国军队投掷手榴弹,端着刺刀冲出战壕。炮手王润在敌人跳出战壕的瞬间,发射了致命的一炮。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阵地上宁静了,反扑的敌人全部倒下,中国军队经过激战终于攻占敌方阵地。战斗结束后,团长王应龙下令用隆重的军礼厚葬廓尔喀士兵,以示对他们战斗精神的敬佩。
中方主动停战后,印军司令辛格乘直升机视察战场时,看到中国军队为战死的廓尔喀士兵举行葬礼时,颇为感动,只说了一句,“我了解中国人,只要不是入侵,他们不会开枪”。
廓尔喀士兵虽然参加了这次注定失败的战争,但是他们的战斗精神却赢得了中国军队的尊敬。同时,也反过来证明,在反侵略战争中,中国军队的战斗力是世界公认的。
“快剑2号”军事演习
作为美国的亲密盟友,英国不仅动用航空母舰和潜艇发动对塔利班的首轮攻击,还将陆军精锐的廓尔喀部队调至阿曼参加“快剑2号”军事演习。这些来自尼泊尔山区的小伙子经常在与阿富汗地形地貌相似的地区进行大强度的训练,使这次演习具有极强的针对性。2001年10月10日,布莱尔首相亲临演习现场慰问部队,据称布莱尔向来对神勇的廓尔喀部队青睐有加。每当有突发事件和紧急任务,或是任务区环境恶劣、情况复杂,需要派出一支作风顽强、敢打硬仗的部队的时候,英国陆军总是会想到廓尔喀部队。因此,英国陆军很可能在未来的地面战斗中使用廓尔喀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