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让一让啊!”
看起来马车要通过这层层叠叠看热闹的人进宫去,一个侍从在马车前开路,正是月牙。
“让什么让?没看见本公主正在宴饮吗?阿黄阿红阿绿,来,再陪我喝一杯!咦?酒呢?”
行人们一看来者是个大人物,赶紧向四周散去,云宝也赶紧拉着赵蔓后移。可是人流比较大,一个没照顾到,赵蔓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云宝不敢上前,只好叫着“二公主”想让她回来,谁想赵蔓非但不退让,还往上凑。马车怕撞到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马车的门帘开了,是风擎朗。
“回王爷,这不知道哪里来的醉汉,挡住了进宫的路,属下这就把她拉开!”月牙答道。
“哎呀!这小哥长得俊哪!”赵蔓看到了风擎朗,惊呼道,“是你们的头牌吧?老板,就要他了!”
大家都还愣着,赵蔓转眼就爬上了风擎朗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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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姬铎这边,清风阁距离宫门比较远,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宫人太多,为免尴尬,他就近把赵菁搀到了姬轩的洁柔阁,姬轩配给周乐乐之后就很少回来住了,只有一个掌事的女官艳儿和两个打扫的宫女在这儿。
“大公主先在这里委屈一下,艳儿会给你找套干净衣服换上。”姬铎说道。
“谢谢阿铎哥哥。”赵菁不敢抬头,生怕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姬铎多看到一点。
姬铎点点头就准备走。
“阿铎哥哥你去哪里?”赵菁问道。
姬铎有些不忍,把如此狼狈的赵菁一个人扔在这里看来很不妥,但是不赶紧去好利楼赴约也很不妥。
“噢,对了,我会安排马车送你回住处。”于是他不接赵菁的茬儿。
“哦,好。”赵菁又低下了头,她知道答案的,问了也只是徒增尴尬。
姬铎叫了马车就赶紧出门了,好利楼离皇宫不远,且地处繁华,乘坐马车反而容易堵塞,所以他本来是打算走过去的,现在只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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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利楼】
“行不行啊,这姬铎公子......”葡萄站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
“行啦,没准是什么事儿耽搁了,你要累了过来坐会儿呗。”凌如沫倒是淡定。
“公主,你不会记错日子了吧?”葡萄在凌如沫对面坐下。
“不会啊,”凌如沫很自信不会记错,“不过我还是看一眼吧。”
凌如沫掏出姬铎的信,仔细读了一遍,确认没有记错。
“可这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该不会姬铎公子他自己记错时间了吧?”葡萄为自己的猜测感到惊讶,不由得捂住了嘴巴。
凌如沫摇了摇头,笑葡萄太可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桌上的茶水换了一壶又一壶,凌如沫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公主,要不咱们点点什么吃吧。”葡萄提议道。
“算了,没胃口。”
凌如沫已经过了饿劲儿了,什么都不想吃。但她马上意识到可能是葡萄饿了。
“小二,”凌如沫唤道,“来两个驴肉火烧。”
“不好意思,这位客官,我们今天的第一批驴肉火烧已经全部售罄,现在正在赶制第二批,可能需要等半个时辰,您看......”小二问道。
“那算了,”凌如沫想等半个时辰怕是大家都饿死了,今天和这驴肉火烧怕就是没缘,“走吧,葡萄,咱回府吃。”
“公主,不再等等了?”葡萄只是意思一下,其实早就不想继续等了。
“嗯,我也乏了。”
凌如沫就这样带着葡萄大老远地白走了一趟。
“怎么样?和好了?”一进门就躲不掉凌如诺的追问。
“你怎么还在家呢?”凌如沫记得凌如诺说要出去逛街来着。
“不行啊,修言哥哥说昨天走得腿疼,今天得歇歇,我这么体贴,当然就由着他喽,”凌如诺这波恩爱秀得自己一脸幸福,“说你,说你,怎么样?”
“我的天,见都没见着。”葡萄一边吃桌子上剩下的手抓饼,一边吐槽。
“怎么又没见着啊?”凌如诺很吃惊。
“那你得去问他喽,现在我累了,准备睡一觉。”
凌如沫语气平淡,但也不见她生气。她从昨天折腾到现在,实在太累了,来不及思考姬铎怎么回事。
“那好吧,你先好好休息,等明天去圣学阁问问也行。”凌如诺说道。
“好,那我先睡会儿了。”
凌如沫往床上一躺,仿佛还没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就睡着了。葡萄和凌如诺悄悄出去了。
这一觉很沉很久,等凌如沫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葡萄?”凌如沫唤道。
“哎,公主,你醒啦,”葡萄推门而入,“饿了吧?”
凌如沫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点了点头。
“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热饭!”葡萄笑眯眯地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手里竟然拿着两个驴肉火烧。
“哪来的呀?”凌如沫很吃惊。
“好利楼的呀!”葡萄笑嘻嘻。
“你去买的?”凌如沫感激地望着葡萄。
“当然不是,那么远,怪累的。”葡萄否认了。
“那难道是......外卖?”凌如沫还有点没睡醒,脱口说出了葡萄听不懂的词。
“外卖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公主还认识这么个人呢?”葡萄挠挠头。
“是我。”
只见姬铎出现在门口。
“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凌如沫完全没想到姬铎回来,但还是邀请他进来了。
“那我先撤了啊。”葡萄看看姬铎,又看看凌如沫,十分识趣地出去了,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你......”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先说。”两人又不约而同地让对方先说,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那我先说吧,”凌如沫想着总得有一个先说的,“你今天......”
“还是我先说吧,”姬铎改变了主意,“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坦诚承认错误,好像比被问出来要好耶。”
“行,那你先说。”
于是姬铎就把中午出门后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给凌如沫讲了一遍。
“情有可原,但你应该......”
“嗯?你说。”
凌如沫想说,发个短信告诉我一声,但她马上意识到这又是个奇奇怪怪的词,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就及时止住了。
“没什么,”凌如沫转移话题,“其实我想和你说的是,施粥那天我不是不站在你那边的,只是当时那个情况,我......”
“我理解你的,我完全理解你了现在,”姬铎很激动,眼眶又有些湿润了,“是我当时钻牛角尖了,但只要你和我解释你的难处,我肯定会懂你的呀,你只要和我说就好了。”
“好,我以后会和你说的,不会憋着让咱们两个都难受了。”凌如沫点点头。
“所以,还是好朋友吗?”姬铎期盼地问道。
“当然了!”凌如沫笑了,那微笑是姬铎见过最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