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逸忙唤人把车轿准备好,又照顾赵浣先去前厅坐着喝喝茶。
柳程婴缓过劲来想起前两日让宸昇去查程家的事,便唤宸昇过来询问。
“回少爷,程家比赵家更难查一些”宸昇进来双手抱拳行了礼开始向柳程婴汇报,“程家比赵家更早离京,我们的探子只查到程家突然冒出来的少爷也是祖辈离开京城被调派西域,现在回来说是因为在西域惹了事,回京养伤。但是我们安在朝廷的探子并没有查到被调离去西域的官员,只查到了您的....”宸昇没敢说下去
“但说无妨”柳程婴抬了抬左手示意宸昇说下去
“只查到了您的母亲曾去过西域”宸昇斗胆回答
母亲?好久没听到的称呼了。柳程婴心想。母亲去西域和程许兮应该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个事情也得好好查查了。
柳程婴半响未说话,细细思考了一番说:“继续查,阿浣可有平安回家?”
“赵小姐还在前厅和二少爷一起喝茶”宸昇刚过来时看见便照实回答
“退下吧”柳程婴点点头。待宸昇走后,起身往前厅走去。
前厅的柳程逸提起自己十二分的精神和赵浣看似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对于赵浣来说这是闲聊,对于柳程逸来说这是和赵浣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对于赵浣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浣就等着车轿赶紧来,自己急着回去练功吃饭呢,这柳程逸不愧是文官,基本是有问必答。听着虽不乐,但是也能了解点人间的故事。便也顺着他的话茬说下去。
刚聊到西街的糖葫芦,柳程婴笑嘻嘻的从后面走过来:“二哥,阿浣,你们俩怎么在这里喝茶啊?”
赵浣能看出柳程婴刚在书房对于清婉的事估计是猜出来七八分,现在缓过神来,又来演戏了。
柳程逸见惯了柳程婴这个笑嘻嘻的样子,责怪起柳程婴:“小婴,你也真是的,请人家姑娘来也不送回去,我们是这样教你的吗?”
柳程婴看自己哥哥像是要急眼忙道歉:“一大早的,我太糊涂了,哥哥莫气,我这不是来赔罪的嘛”说完拉起赵浣:“阿浣,对不起啊,我现在送你回去,还有上次在屏山楼带你去吃过的面你还记得吗?你还没吃饭吧,我现在请你去吃,算是给你赔罪,还记得上次我们俩去吃的时候.....”
柳程逸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弟弟把自己苦苦聊了半天的赵浣给拉走了,由于走的太快后面的话也没听见。柳程逸站在原地无奈的叹了三声气。
刚走到门口柳程逸准备的车轿也刚到,柳程婴拉着赵浣指着轿子说:“我哥真贴心,知道我们去吃饭还准备了车”
赵浣:“.......”
如果柳程逸听到这句话应该会被气死......
柳程婴带着赵浣一通好吃好喝的,然后给人送回了家。
在人间的大家日子过的都还不错,尤其是快到春节人们都图吉利,街上也少了很多不顺眼的事。但是...不在人间的八其,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自程许兮回了奇谷山那是没日没夜的修炼,从幻术到敛气,从敛气到修习。样样不落。加上老头的药,程许兮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只不过是回来之后没好好睡过觉而已。虽然才两三天,对于八其来说这就是一年啊!!!!
苦命的八其,既没有小兔子玩,也不能像在人间一样和花枚柳叶斗嘴打趣。每天就是要面对自家主子闭着的眼和完全投入练功的心。要命啊!!!
程许兮也不是完全不想睡觉,只是自己刚回来的那天晚上,在床上是左翻右翻睡不着,闭上眼全是赵浣的样子,耳边都是赵浣柔声唤他阿鹿。实在是静不下来,回想起来,自己早些时候住在赵府怕暴露还冷落了赵浣好一阵子,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第二天一早八其就看见黑眼圈快掉到下巴的程许兮。于是从那天早上起八其就再也没睡过好觉。每天程许兮就捞着八其一起练功,反正是闭着眼睛,八其每次都偷偷睡会。程许兮倒是练的起劲。可能对于程许兮来说现在唯一能压制住自己去找赵浣的办法就是好好练功以备未来可以护她周全。
日子匆匆,奇谷山也如往常一样平静,除了程许兮不用再处理山谷中的事。
日夜加紧的练功。程许兮的幻术和敛气已经大有提升。现在随手拈来个东西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自己体内老头给的药性还没完全化解。每逢深夜还是会一身冷汗,看来晚点得去讨教讨教越椿长老了。
傍晚就是除夕宴,作为名义上的大弟子,程许兮还是得出席的。太阳快落,天边微红的时候程许兮便沐浴完毕,更换今夜除夕宴的衣饰。一身浅灰丝质绸缎衬得程许兮越发清冷,浅白纱带围住程许兮本就劲瘦的腰。金色发髻盘起长发。平日里赵浣最爱的水汪汪大眼,此刻也变得凌厉和疏离。
八其也敛去一身玩笑气,配着程许兮的衣饰换了一身墨黑,虽是一身黑,但一点都不抢程许兮的气势。为了方便两人都着纯黑的平靴。
待收拾好,两人便带上给师傅准备的礼物去往待客的楼阁。现在奇谷山是一切事务都是由程许兮的二师弟清平在打理。所以刚踏进大厅,清平的徒弟四清就过来给程许兮带路
“师伯,我家师傅交代了,您这边请”四清早早的就待在门口望着程许兮过来。将人带到一间小厢房内,又吩咐了门口守着的刚到的小徒弟添置茶水便离开了。
八其一看不对就急了说:“师傅,我们这是被锁住了?!!”
程许兮十分淡定的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吹凉,微微抿了一口,细细尝了尝后才慢悠悠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