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红着眼眶,思绪万千。莫里斯握着对方的手说到:“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为什么要帮我?”男人抬头望着面前的这位刚认识的陌生人,不禁疑惑到。
莫里斯笑了一声,然后回答道:“看到你和你女儿,就让我想起了身在远方的父亲。”
男人低下头,经过一番思想后,他坚定的抬起头说到:“可以做一盘红烧肉么?”
只是一盘简单的红烧肉?莫里斯呆呆的望着流浪汉。
“她母亲生前最喜欢每天烧红烧肉给我们吃,每天打开家门都能闻到那股恭迎我回家的肉香味。现在…”
“好的!”莫里斯很果断的答应了对方。
油炸声还是那么的熟悉,酱油味还是那么的香,只是,那个陪自己吃饭的人和那个争着要肉吃的孩子此时此刻不在身边了,留下的只是一段珍贵的颅内影像。
面对端着菜品和酒杯的莫里斯,男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烧肉,2号龙头巴乐丝平海上雄风波特。”
低头望着这些菜品,这位先生沉默了许久…像是习惯性的在等谁夹给他吃一样。
“其实,还是有人愿意陪你一起吃饭,等你下班,和你一起生活的,不是么?”莫里斯也有一点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上不禁有些泛红。
男人夹起了一块红烧肉,对着上面冒起的一团团蒸汽闭眼闻起了香气,然后直接一整个吞下肉块,甜甜的糖味配上一点点酱油和醋的酸味,偶尔咬到葱迸发出的香气,连大家都不爱的肥肉都显得无可挑剔。
喝一口波特,焦糖味和咖啡的味道冲淡了刚才的甜味和香味,杀口感刺激着他的舌尖,最后在口腔里留下一道清爽的芳香。
要说现在用满足这个词描述这位客人再适合不过了吧。
“我答应过你的女儿,一旦遇到你,就联系她,你是否想见她?”
男人沉默了许久。待女孩儿再次赶到E Style时,餐桌上只剩下半盘红烧肉和半杯波特啤酒。
女孩哭了出来,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肯见我?我不怪他那时的离开,我只想和他生活在一起,和和睦睦的做一家人…”
这些情景深深的印在在后方偷看的男人的脑海里,他甚至不止一次冲动的想上去与女儿相认,但最终,他还是理智的停止了自己的脚步…
“你父亲说,这碗红烧肉和酒,是他特意给你留的,他说他从未忘记你母亲做的红烧肉,但波特酒,他在没有红烧肉的时候始终还是很难接受…”
女孩渐渐忍住了泪水,却没止住满脸的悲哀,伤感写在了她脸上的每一处,斜下的眉毛,布满红丝的眼球,红通的鼻尖和哆嗦的嘴唇。永远擦不掉的泪痕。
她慢慢坐下,品尝着这碗红烧肉和酒,她忽然间明白了,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这个小世界现实了许多,却又不能接受这种已经明白了的想法。
“如果你再看见他,麻烦请你告诉他,家里还有红烧肉!请他回家!”女孩擤了擤鼻涕又微笑着说到:“谢谢你,店长。”
待女孩走远后,莫里斯才大声向躲在后面厨房里的男人问到:“这样真的好么?有些事情,错过了不一定能重来。”
“就这样吧,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过去又无法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