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也忘了了他也需要安全感,他也不想要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他也想安心做自己的事,而不是时时刻刻担心她会不会生气,可能不是她忘了,而是在他面前她才有勇气去展示最真实的自己。
那一年,田忆昔10岁,那是她第一次想自杀,她看到了一位老奶奶摔倒了,她过去扶了一下那位老奶奶。老奶奶对她说:“你真是个好孩子。”好像瞬间就想通了不想自杀了。
田忆昔最讨厌她父母老是对她说,你看谁谁谁多优秀,你为什么就做不到。对于田忆昔来说,他们是很优秀,可是那又怎样呢,她痛苦的感觉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去体会一下呢,哪怕是十分之一,千分之一。
田忆昔的父母总是对她说,你看那个谁谁谁家的孩子考上了那个重点大学,还拿了奖学金,你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
“对啊,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他们才会高兴!”田忆昔总是在想。
因为绝望所以无所畏惧,因为无欲无求所以才什么都无所谓。
上大学后的田忆昔,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不同的是她比中学的时候更好相处。大家对她的印象但是温温和和,不争不抢的一个女生。她看起来很好相处,但是好似无论怎么努力都靠不近。她对大家也都挺好的,大家要求她帮忙她都会帮。她对每个人都很好,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好,就像每个人都感觉她很好又很陌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对别人这么好,也不是为了希望能和大家交朋友,能被大家接纳认可喜欢。她只是希望等到那一天她用自己的生命祭献这个社会的时候,能够有那么一个人会替她惋惜,会有那么一个人能够想起她。她甚至还有一个很莫名其妙的想法就是用够用她的死换来那些人的害怕,忏悔,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冷漠感到惊慌,感到惭愧,他们会因此感到脸红,哪怕只有一分钟,她也觉得值得。
那一天,田忆昔坐在7楼教室的窗边,她看下楼下,想着这人来人往的人真的很像蝼蚁,他们一复一日的活着。有人出生,有人死,有人快乐,有人悲,这些人都仿佛是工厂制造的零件,他们组合起来构成了这个世界。而这些零件刚生产出来的时候总是会存在一些菱角,而这些菱角会在以后的生产劳动中被抹平,这样他们才能更好的融进这个生产产品的流水线,而那些没有很好的融进这条流水线的机器自然也会被淘汰。大部分人都会经历出生成长,被迫找工作和一个适合的人结婚,然后努力工作赚钱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自己孩子的身上,妄想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人中龙凤。然后他们的孩子很大程度又会继续他们的生活。
这个世界就像一棵树一样,开花结果,开花结果,开花结果。没有思想的人类,就在重复着开花结果的生活。她厌倦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她真不知道那些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她更不知道为什么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他们都能笑得出来。
这时她手机响起来了,第一条信息:“宝贝,一会儿我想吃糖炒板栗麻烦给我带一份回来。”
第二条:“小可爱,今天晚上陪我去一个面试吧,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田忆昔低头给奶奶发了一条信息:“奶奶,我想回家了。”她低头好像看到了手机回过来一条信息:“想回家就回啊。”她一回头脚一滑就摔下去了。
田忆昔的父母看到田忆昔摔楼的那个视频,哭得不行。田忆昔的死最终还是被定义为意外。她的妈妈撕心裂肺边哭边说,:“她还这么小,人生刚刚开始,什么都没经历,就这样走了。”
田忆昔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脑子里面都是那些讨厌的人和事。她总觉得那些没文化的人总是喜欢卖弄自己那点皮毛,生搬硬套的把自己仅有的哪一点存货和所有事情牛头不对马嘴挂上边,再自以为是很了不起很懂的样子发个朋友圈,发个说说,只是为了在不懂的人面前卖弄一番,只因为只有在那些人面前自己的虚荣心才会得到满足。她很讨厌这个,可能只是因为她想要的被别人所触及了,而她自己却连出发的勇气都没有。她很想要的,她却只能在原地徘徊,不敢去追求,她害怕别人的眼光,害怕失败。她每天都在为昨天,前天虚度的时间而感到不安,然后每天都把自己陷进这种不安的情绪当中。把自己陷进那种自己一直想去做却没敢去做的事的恐慌当中。
看待一件事情的方式有千万种,可她偏偏只会用最糟糕的一种。